當初路明非離開的時候,老天師還宛如一箇中年人,七年之後卻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能挺到現在全靠功力深厚硬吊著一口氣。
細問之下,才知道為何每代天師都強大,皆因天師度,傳承著歷代天師的修煉感悟。就這樣路明非在山上陪伴了老天師最後三個月的時光。
在路明非準備離開的時候,張靜清叫住了他。
“這是師父留給你的。”張靜清沉默的說道,似乎又想起了自己曾經和師父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謝謝。多保重。”路明非看著年紀輕輕就要承擔責任的張靜清心中不免感慨,自己二十歲出頭的時候還天天在山上混吃等死呢。
又是一個多月趕路,路明非再次回到了申城,見到了緣。
“路哥你回來了。”緣看見闊別已久的故人未免有些激動。
“啊,回來了。”路明非看見熟人也是放鬆了緊繃著的神經。
“緣,我聽說維新派已經勝利了,這次準備回霓虹待一段時間,看看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你和我回去嗎?”路明非靠著欄杆看向上人來人往的碼頭。
“我?我還不打算走,幫派的老大很賞識我。我準備幹下去。”緣似乎成長了許多,說話間也帶著血腥氣。
路明非看著這樣的緣,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加入了幫派?是哪個?”
“嗯,是自助會。”
“嘛,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選擇,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你要記住不要被暴力掌控了你的心智,你現在的戾氣太重了,雖然暴力是解決問題最簡單的方法,但永遠都不是最好的。”路明非盯著緣說道。
“不要變成你討厭的模樣,緣。沒事可以讀讀經書什麼的,有好處。”路明非拍了拍緣的肩膀。
“嗯,我記下了,路哥。”緣點了點頭。“對了,路哥你現在有住的地方嘛,要不先住我那裡?”
“你小子在上海都有房子了?混得不錯嘛,比我強,至少不用居無定所。”路明非笑道。“我住在你那裡不會不方便吧。”
“怎麼會,路哥來我求之不得啊。”
“行,那就叨擾你了。”
就在二人轉身下樓之際。外面呼啦啦的圍上來十幾號打手。
“你就三十郎?”為首的大漢衝路明非喊道。
只見這大漢身材魁梧,肌肉虯結,面相兇惡,一臉橫肉,站在那裡宛如寶塔一般。
路明非看著圍上來的人皺了皺眉。“不知諸位是何方好漢,今日到此找我作甚?”
對面的漢子還沒等開口就聽見雪代緣在後面說到,“什麼,路哥你就是最近大名鼎鼎的三十郎?我一直很想見他,沒想到路哥你就是啊。”
“臭小子,你又是哪根蔥,敢插爺爺的嘴!”那漢子怒罵道。
混了十年幫派的雪代緣也不是好惹的,張口罵道,“連你爺爺我也不認得,好敢說自己是在申城混的?”
這是大漢身後的跟班似乎認出來了,對那漢子說“禕哥,他好像就是最近自助會很火的那個打手,好像是叫雪代緣。是個霓虹人。”
“我說是誰原來是自助會的霓虹狗,大名鼎鼎的三十郎居然跟霓虹人混在一起,可真是有意思。”
“小子,今天我們是來找三十郎算賬的,不關你的事,識趣的你就趕快讓開。”
“今天想傷我路哥,先過我這一關。”
說著便打作一團,路明非一看不好,對方人多勢眾,雪代緣卻自己衝了上去,情況危急,卻也顧不得其他,只得出手。
但可惜二人雖然勇猛,卻雙拳難敵四手,幾個照面下來緣被打倒在地。“就你這點本事還學人家出來做打手。也不撒泡尿照照。”
“行了,三十郎,我們也不欺負你,今天我和身後這些兄弟是來了解咱們的恩怨的。你能站著走出去,咱們今後便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這位好漢,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是哪方人呢?又有什麼恩怨呢?”路明非拱拱手說道。
“我沒說嗎?”大漢摸摸腦袋,回手給了緣一拳,“都他媽怪你,害得老子丟了臉面。”
這一拳就把緣打的暈了過去。
“那就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張,單名一個禕字。是清風嶺的二當家,那日你把我大哥抓了丟進官府害他砍了頭。你說這仇我豈能不報!”
“清風嶺?沒啥印象啊。我因為啥抓的你大哥啊?”路明非皺著眉頭,搓搓腦袋想了半天,“啊,我想起來了,你大哥當街搶劫,還創傷了幾個百姓。你們賠沒賠償人家損失啊。”
“他奶奶的,老子是山賊,賠個毛!”
“看來,你也想嚐嚐鍘刀的味道啊。”說話間二人打將起來,是拳拳到肉,招招陰險,不多時張禕被路明非打倒在地,看著周圍,“你們是怎麼說。”
只聽得一聲喊叫,“上,跟他拼了,反正他只有一個人。”
呼啦啦剩下的打手圍了上來。“看來你們不聽勸啊,你就看拳!”
不多時一群人統統被打倒在地,躺在那裡痛苦呻吟,“你們應該感謝我,放在十年前,你們早就被我割了腦袋去換賞錢了。”
路明非來到緣的面前,扶起緣慢慢向遠方走去。
轉眼華燈初上,但可惜,這個時候申城還沒有後來的不夜城之美名。
“嘶——,路哥你輕點,疼。”
“忍著點,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疼還忍不了嘛。”
“男子漢也是肉長得啊。嘶——。”路明非往緣的後背拍了一巴掌,疼的緣又是一口冷氣。
“行了,年輕人恢復的快過兩天就好了。”
“明明都是一輩人,你怎麼說話老氣橫秋的。”緣嘟囔道。
“一輩人?你小子想啥呢,你路哥我今年都三十八了。”
緣有些不敢相信,“你三十八?我不信,明明臉長得那麼嫩。怎麼會比我大這麼多。”
“別嚇尋思了,你路哥我駐顏有術。好好休息,下次別再這麼莽撞了。”
“知道了。”又被教育的緣癟癟嘴。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王朝更替,斗轉星移。
轉眼間路明非來到華夏已經10年了。
明日就是開船的時候了,與緣定下了再會的約定,帶著大包小裹的路明非一個人踏上了回江戶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