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路上,顧帆一邊走著一邊思考。
目前他所遇見的鬼就是之前埋在地下幾萬米的那一隻,可是與那隻鬼的對抗後,他覺得那隻鬼應該是不具備鬼域的。
可這樣的話,那些村民又會是被誰給殺死的。
還是說,鬼不止一隻。
顧帆感覺迷雲重重,太多雜亂無章的資訊干擾著他的判斷。
“嘶!”顧帆突然感覺到鬼面具的撕扯力道加大了幾分,彷彿要將他臉上的一層皮都帶走。
“鬼面具怎麼會這樣!”身上的疼痛感暫且不提,顧帆心中的困惑甚至壓住了痛苦。
他心中暗歎如果楊間在這裡可能會有些收穫,他腦子都快不夠用,感覺自己要被玩壞了。
顧帆抬頭望天,輕輕一嘆。
可是看著天空,這卻好像給了他啟發,他自語道,
“天已經變樣了,這異常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異常開始,是在去二大姨的家裡嗎?之前還是之後?”
“不,不是二大姨,二大姨之前,我還聞到過周父異常的腐爛味。”
顧帆突然頓在了原地,陷入了沉思。
突的,他眸光一亮,熾熱無比,
“周莉,你爸爸平時在哪幹活!”
“在哪幹活?跟我來!”周莉看著臉色著急的顧帆,迅速反應回答道。
她家的莊稼只有自己清楚,她急忙上前帶路。
路上,顧帆暗自道,
“錯了,一切都錯了,異常或許早就開始,早在半個月前靈異就已經發生了,只是現在才開始爆發。”
顧帆心中不自覺想起了周父曾說半月前意外踩著的一支黑筆,之後就開始生病,可是從那以後,周父就已經不再是人了呢。
不,或許應該換個說法,他有時候是人,有時候又不是。
周父或許早已死去,由厲鬼操控,只是他還不自知,認為自己還活著。
但好在,顧帆心中可以肯定,當初與他交談的正是周父本人,因為那種思維鬼是學不來的。
“顧帆,到了,就是這裡!”沒走多久,周莉站在一處田間停了下來。
她指了指周圍的土地,道,“這,還有這,還有那裡,這幾塊就是我們的土了,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時間在此刻彷彿過去的很快,顧帆更要抓緊時間珍惜,他對著周莉道,
“你就在這裡等我,有什麼記得叫我,我去找一樣東西。”
說完顧帆就走向了田間,開始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
他要找到周父踩到的那支筆,因為或許這隻鬼筆就是問題所在。
田間,周莉擔憂的看著顧帆,像是翹首以盼的農婦,焦急等待著丈夫幹活歸來。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異常。
在那裡,一支黑筆,悄無聲息的出現。
……
“為什麼會沒有呢?難道真的被人撿去了嗎?”顧帆已經動用了鬼域,卻依舊毫無所獲。
他已經找遍了周莉所指的所有地方,甚至連更遠的土都找了個遍,可還是沒有找到。
“我推測錯了?”顧帆心中自語。
他再度覆盤了一下心中的想法,事件的所有經過,來到這裡後發生的每一件事,可依舊想不通。
這個村莊有鬼,並且詭異的事也有,這些甚至就是這樣光明正大的發生在你面前,可你偏偏還拿這一切沒有辦法。
“看來真的該撤了。”顧帆心中下定決心。
留在這裡就是漩渦,他只會越陷越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出去反而會有不一樣的見解。
沒有人看見,在顧帆思考間,他的盲區處,野草不停瘋長,不一會兒就將整個田間變得綠油油一片。
“咦,之前有那麼綠嗎?”顧帆被這綠色晃的閃了眼,說道。
他盯著這些草越看越詭異,發現這些草並不只是綠,根部還有些黑,頭部卻又是藍色的。
看著野草,顧帆猛的轉過了頭。
唰唰唰——
在顧帆看不到的地方,野草繼續瘋長。
“原來如此。”顧帆回頭,淡淡道。
身前的野草又不長了,像是變成了普通的野草,顯得人畜無害。
“是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才會生長嗎?這也是一種鬼!”顧帆道。
他沒想到筆沒找到,居然又碰上了一隻鬼,實在是好運。
為了確定心中所想,顧帆突的轉過了頭。
唰唰唰的聲音傳來。
而當顧帆轉過頭看著鬼草的一瞬間,鬼草再度停止生長了。
“原來如此,看來我猜的沒錯。”顧帆得意的笑了笑。
“額……啊!”然而他笑早了。
鬼草早已發育起來,前後包圍住了顧帆,當他眼睛望著前方鬼草時,後方的鬼草卻迅速生長,慢慢逼近他所在的範圍。
而當他看著後方,前方卻在生長。
顧帆此刻就是被逼近的鬼草一把扯住了脖子。
“該死!鬼草具有壓制靈異的作用!”顧帆暗罵一聲。
被鬼草纏住,他只覺得鬼面具的能力衰減了許多。
但萬幸,此刻顧帆身上纏繞的鬼草不是很多。
“鬼域——死!”顧帆渾身釋放黑光。
死之鬼域釋放,黑暗降臨,纏繞住他的鬼草好像一下子萎靡了下去,力道減弱了許多。
“藍銀纏繞,恐怖如斯!”顧帆費力的扯下鬼草,嘆道。
還好鬼草發育的時間不是很長,要不然他受到的壓制將會越大,那時才真的是無可挽回,他將會埋葬在鬼草之下。
“該撤了!”顧帆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鬼草,整個人籠罩著一層黑光。
鬼草剛進入黑光,就好似失去了所有活力,焉了吧唧。
顧帆如入無人之地,邁過一大片鬼草。
“周莉,該撤了。”顧帆走近周莉的身邊,說道。
他現在是不打算多待了,這盤水太渾了,讓他現在都還看不真切。
聽到顧帆聲音的周莉木然扭過頭,雙眼無神的看了看顧帆。
“嗯?”顧帆看著周莉,皺了皺眉。
他看著眼前的周莉,竟然感到了莫名的怪異。
周莉的眼神不帶有絲毫情感,與其說是人的眼睛,不如說是厲鬼。
“沒想到,你竟然也死了!”看著周莉,顧帆輕嘆道。
無需多言,眼前的周莉已經不再是周莉,她已經死了。
顧帆心中莫名悵然,這段時間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個自強不息,傲骨磷磷的女孩就這樣輕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