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商隊,在遇到一些盜匪和流民後,終於踏出了嶺南州地界。
三人鬆了口氣。
邊界,一座很大的城池。
他們進了城,便與商隊分別,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數月的躲藏與追殺,已經讓他們筋疲力盡,但是他們不敢有任何懈怠,到了中原,反而會更加兇險。
房間,三人坐在桌前,彼此對視。
雪雲琦說道:“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殺了我?”
“殺你,隨時都可以。”蕭子寒讓他閉嘴,“我們雖然回來了,但中原絕對不比嶺南州安全多少,想要做到萬無一失……”他視線落在藍晨身上。
忽然,敲門聲響起。
三人對視了一眼,蕭子寒握緊了手裡的劍,使了個眼色,微微點頭,起身,走到門前,警惕到了極點,然後開啟了門。
是客棧的夥計,端著一壺茶!
夥計討好般笑笑道:“客官好啊,這是本店上好的茶。”
蕭子寒冷淡道:“我們沒有要任何東西。”
“這是本店送的。”夥計陪笑著,不經過蕭子寒同意,探頭向裡面看了看,端茶走了進來,“嘿嘿,三位是從嶺南州那邊過來的吧,一看你們就英勇神武,氣質不凡,一定是來做大買賣的吧。”
雪雲琦愕然。
藍晨似笑非笑。
夥計將茶放在桌子上,面含笑意道:“三位一路風塵樸樸,肯定又餓又累吧,喝口茶潤潤喉嚨,想要吃點什麼呢?中原各大美味都有,嶺南州的美食也有。”
“聽你這麼說,我還真的有點餓了。”雪雲琦伸手去倒茶,隨意說道。
藍晨淡然笑道:“小子,忘了點東西吧。”
“額?”雪雲琦一愣,放下了拿起的茶杯。
夥計依然介紹著其他事物。
藍晨笑笑道:“夥計,如果需要我會通知你們,我們現在很累了,需要點時間休息。”
“啊,好的。”夥計不再廢話,不好意思地退了出去。
然而,就在夥計踏出房門時,手有意無意向蕭子寒身上拍了過去。
蕭子寒眼神一冷,握劍的手翻轉,長劍輪轉之際,擋住了伸來的手,且用力打去。
對方心驚,沒料到蕭子寒這麼警覺,毫無防備之下還能做出這麼靈活的反應,迅速變換手法,身軀移動,向外面而去。
但是,蕭子寒哪裡能讓他如意,長劍已經掃了過去,打在對面手臂上。
咔嚓!
一道骨折聲響起。
伴隨著慘叫,夥計倒在了地上,一根銀針從夥計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
“是針!”雪雲琦大驚,隨即猛地看桌上茶杯,頓時面無血色,心說好險,要不是藍晨提醒,或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蕭子寒冷冷看著地上的夥計道:“看來你認識我們,你是來殺我們的吧。”
夥計抱著骨折的手臂,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滿頭大汗,面色猙獰道:“哼哼,你這個學了魔道法門的妖孽,又學了那樣的妖劍,人人得而誅之,你早就該死了。”
“很好!”蕭子寒面含殺意,慢慢拔出了長劍,在藍晨和雪雲琦眼中,斬下了夥計的手臂,慘叫聲劃破天際。
劍鋒,滴著血。
蕭子寒冷冷道:“這條手臂,就讓你長點教訓,下一次,我會斬下你的頭顱,滾吧。”
劍鋒一顫,鮮血散掉。
長劍回鞘。
蕭子寒無視地上慘叫的夥計,關上了房門,依然是戾氣極重。
雪雲琦額頭瀰漫出冷汗,心想這傢伙還真是恐怖啊,簡直就不是人。
藍晨皺眉道:“這可不像你,按照平時,這種人必然會死在你手裡,還是第一次看到你仁慈,他會將我們的行蹤洩露出去。”
劍,放在桌上,蕭子寒坐了下來,深深呼了口氣,說道:“一個連初識境都沒有入門的傢伙,這樣的人就敢來殺我們。哼哼,很多人或許知道我們,但不可能會有人見過我們的樣子,我們才剛剛踏入中原的地界,這客棧也是隨便找的,為什麼一個夥計都能將我認出來,我太好奇了。”
雪雲琦皺眉道:“你想引出夥計背後的人?或許會引來一大群啊。”
“那你們說怎麼辦?這裡已經不再是嶺南州,在中原這片土地上,我們能逃到哪裡去……”忽然,蕭子寒閉嘴了。
因為,一股龐大的威壓,從四面八方壓了過來,好似將整個客棧籠罩。
蕭子寒霍然抬頭,面色大變:“來得好快!”
藍晨眯起了雙眼:“是場硬戰啊。”
窗戶,無風自開!
一股龐大的力量,匯聚如光,擠壓了過來!
“快退!”蕭子寒面色大變,毫不猶豫推開了雪雲琦,接著躲避,藍晨已經坐著凳子,擦著地面閃開。
轟!
桌子直接四分五裂,光芒撞擊在房門上,房門亦是崩毀。
蕭子寒靠著一邊,看著木屑翻飛,額頭溢位汗水,心想真是千鈞一髮啊,差點就被突如其來的攻擊重傷,後果將不堪設想。
藍晨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面上平靜如水,取下葫蘆,開啟塞子,喝了兩口,微笑道:“來人修為不弱啊,而且人也不少,看來這次是很難逃脫了,我們該怎麼辦呢。”
“哼!”蕭子寒瞥了他一眼,“還用說,當然靠你了,可別告訴我,你真的沒有恢復。”
藍晨喝酒的動作頓住,若有深意看了看蕭子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紅塵劍,當然我需要一把劍。”
“我的劍借你。”
“不,你的劍承載太多,我拿著重如山嶽,換一把劍吧。”藍晨看了看旁邊的黑傘,“這把傘確實不錯,但終究是一把傘。”
蕭子寒凝視著手裡的劍,猜想著哪裡重了,接著說道:“這個時候,沒時間去給你找劍了,只能從敵人手裡搶奪了……來了!”
一股龐大的壓力襲來,緊跟著,一個人影站在了房門前。
此人身形魁梧,霸道非凡,一雙眸子,充斥著殺機。
藍晨一怔,神色凝重,將塞子塞住葫蘆口,拋給了蕭子寒,手抓住了黑傘,輕聲說道:“丁恆,想不到你還活著。”
“你還沒死,我怎麼能死。”
丁恆冷冷掃了蕭子寒和雪雲琦一眼,最終視線還是落在藍晨身上,眼中閃著寒意:“七個月,將近七個月啊,躲了這麼久,你終於出來了,準備好受死了嗎?”
蕭子寒一眨不眨盯著這個霸道的漢子,只感覺全身汗毛都直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這更讓他心驚,有人道劍在手,這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面色微微發白,低聲問道:“他是誰?”
藍晨平靜道:“劍宗!”
“什麼!?”蕭子寒大驚失色,“劍宗不是被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