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的事,很快就會被發現,自然被蕭子寒和藍晨料到了,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停歇,一路向北,甚至連夜趕路。
兩天後,他們已經遠離殷家很遠很遠。
他們再次購買了馬車,蕭子寒重新改變了裝束和容貌。
官道上!
馬車緩緩前行。
藍晨依然在馬車內,喝著酒,頗為自在,心中卻還是想著殷家的事,忽然開口說道:“蕭子寒,那東西是不是已經落在了你的手裡?”
“沒有。”
“又在胡說。初到殷家時,你到處檢視,日夜不停。後來就在我身邊坐了下來,再也沒有出去,不是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怎麼會停下?”藍晨調笑聲音響起。
“你想多了。”
“你這孩子,滿嘴胡說八道,沒有一句真話,還要騙人。我並不索要你的東西,只是要看看那是什麼。對了,與你家裡的那個一樣嗎?”
“……”
蕭子寒懶得理他。
“你不說,就是承認了。好,我也不勉強,等我回中原,就去一趟雪霜城,我倒要看看被雪家奪走的珠子是什麼。”
嗤!
蕭子寒猛地拉開了遮簾,怒視著他說道:“你可別胡來,雪霜城是我要親手滅掉的。”
藍晨頑皮般眨了眨眼道:“那你就告訴我那珠子是什麼?”
“哼!”
蕭子寒放下遮簾,重新趕車,陰著臉解釋道:“冰魄珠,修行重寶,可化萬千冰雪一界。就如同正魔戰場世界一樣。你滿意了吧?”
“不是真的吧?”
藍晨拉開了遮簾,瞪大了眼睛,瞧著蕭子寒,萬分震驚。
佛門的一花一世界,從前藍晨以為是假的,以為佛那一套都是騙人的。此時聽蕭子寒說起,當真被驚到了。
蕭子寒認真點頭道:“是真的,這件事只有我知道。就連我的家人都不清楚,小時候我玩過這珠子,意外之下發現的,不過我沒有任何修煉天賦,被冰魄珠拒絕認主。”
藍晨面色沉重道:“雪家知道這件事?”
“我說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在他們眼中,冰魄珠只是一件修行重寶,能操控無盡寒冰,助修行者增強修為。在一些修行人眼中,冰魄珠或許沒什麼,但在冰原中,得到冰魄珠的雪霜城是無敵的。”
“你說的有道理。”藍晨捏著下巴沉默了片刻,“如此說來,這東西真不能落在他們手中。”
蕭子寒沉著臉道:“此乃我蕭家重寶,我自會親自奪回來。”
藍晨乾笑道:“隨便說說,隨便說說,我是用劍的,那東西對我沒用,我會找機會幫你奪回來,這樣你的勝算不就更大了一些嗎?就算是你一路上照顧我的酬勞了。”
“不過,你說殷家的會是什麼?”藍晨又問。
蕭子寒搖頭道:“你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現在只想送你回中原,以後的事,一切與我無關。”
已經兩個多月過去了。
修行界沒人知道藍晨是用這種悟劍方式療傷的,更別說是用七個月時間。或許外面的人早就猜測藍晨已經好了,放棄了對藍晨的追殺。
如果不是為了保險起見,蕭子寒已經不管了。
又是數天過去。
他們駕著馬車,進了一座城池。
這座城高大而宏偉,氣派莊嚴。
城裡面也很熱鬧。
他們找了一家距離出城近的客棧,住了進來。馬車交給了夥計照看。
客房裡,藍晨開啟窗戶看了看外面,蹙緊了眉頭,說道:“這麼多天過去,沒人追上來,估計是放棄了。”
蕭子寒將劍放在桌上,輕聲說道:“第一,他們不知道是誰幹的。第二,他們不知道我們走的哪個方向。第三,他們更不知道我們沒有御劍飛行,而是以趕馬車的方式連夜奔逃。他們什麼都想不到,能找得到我們才奇怪。”
藍晨嘆了口氣道:“行行行,你聰明,你厲害。”
蕭子寒說道:“喝酒喝多了也不好,喝杯茶吧。”
“還不是你的問題,天天給酒喝,不給水喝。以後我要是中了酒毒,不能拿劍了,你要幫我照看著乾靈劍宗。聽到了沒?”藍晨坐了下來。
蕭子寒無視了他這句話,說道:“過了這麼久,他們依然沒有動靜,應該是放棄殺我們了吧。”
藍晨得意笑道:“以前我很少受傷,沒人知道我悟劍療傷,時間還很長。所以那些人會以為我現在恢復了,退去了吧。我的劍可是會殺人的,誰不害怕。”
“自戀要有個度。”
“自大也要有個度。”
“我什麼時候自戀了?”
“我什麼時候自大了?”
兩人彼此對視,一句話都不說。
半晌,蕭子寒嘆息道:“真沒意思。”
藍晨點頭道:“的確沒意思。”
蕭子寒莞爾一笑道:“要不我們找點有意思的事?”
藍晨眉頭亂跳,這傢伙每次找的事都非常小可,蘊含著無限殺機,想想還是算了,連忙搖頭道:“我就算了,我還要悟劍呢。”
“悟劍不急於一時。”蕭子寒說道。
藍晨嘴角抽搐,瞪著蕭子寒,說道:“你若是想出去,就直接說,何必跟我說這麼多……”
轟!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聲大響,窗戶破碎,一個人影撞破了窗戶,向他們飛了過來。
兩人眼疾手快。
藍晨已經避開。
蕭子寒快速抓住了桌上的長劍,便要往後退。不過,在一瞬間,改變了主意,握劍的手臂擺動,擋在了人影背後,替人卸掉了巨大的衝擊力,平穩落在了地面。
然後,他快速起身,衝到了破掉的窗戶前,望著街道上的人。
只是一眼,讓他面容微微一變。
藍晨留意著他的神情,向外面看了一眼,小聲問道:“認識?”
街上,一片大亂。
數人在對峙,而一方只有三個人,他們是長生宗黃夢瑤、呂正歌和彭展。
蕭子寒把三人身份告訴了藍晨,說道:“以我們的處境,人多了,目標也會變大,對我們非常不利。按照我的想法,不跟他們相認為上策。”
藍晨撇撇嘴道:“人家好歹是來幫你的,見一面不會有多大關係吧。”
“也或許是因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