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黃夢瑤不自覺間握緊了手中清靈劍。

她發覺，對於有些事，自身太無知了，還不如一個踏入修行沒幾年的人知道的多。

在她理解中，邪魔外道都是魔，哪裡分什麼魔道和魔界。

蕭子寒嚴肅說道：“修行，並非道家一條路。人走不同的路，都可踏入天道，比如已經避世的佛修。佛，也是屬於正道，不過在道門眼中，亦是旁門。”

頓了下，蕭子寒接著說道：“我在伏羲齋書上看到，有些人並不適合佛與道，開創了另外一條路，而這條路，被大部分人稱之為邪魔。”

黃夢瑤皺眉：“邪魔外道，陰險狡詐。”

蕭子寒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但歸根結底，魔道還是人，只是教義和功法不同，做事也過於毒辣，被歸為魔道。但魔道不是魔界，魔界是一個脫離這個天下的世界，屬於另外一個空間。就比如外面和這裡的區別。”

黃夢瑤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什麼，說道：“魔道是人，魔界不是人？”

“不錯。”蕭子寒點了點頭，“有人傳言，魔道的法門來源於魔界，而人修行的法門，來自魔道。”

“話說八道！”黃夢瑤忍不住大叫。

蕭子寒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說道：“等回去了，你可去伏羲齋看看，我只是按照書上記載所言告訴你。”

“我會去看的。”

黃夢瑤再道：“你怎麼看出那人來歷的？”

“別忘了，我身懷魔道法門，而《百鍊玄經》就是來源於魔界。”蕭子寒慢慢站起身來，望著天邊，深深吸了口氣，“在伏羲齋，我找到了真正的《百鍊玄經》，看見了上面的記載。”

“你找到了剋制的法門？”

“沒有，這法門在魔界非常普遍，是給那些低劣的魔族修煉的。魔族生來強大，配合這功法，就算修煉到第三重，也能戰通幽境大圓滿境界的修士。正因為如此，魔族士兵力量雖然強大，卻智力很低，極容易發狂，只知道殺戮。級別高的魔族從不會修煉。”

“原來如此。”黃夢瑤隱隱有些明白了。

蕭子寒說道：“走吧，我們的路還長。”

“那些人呢？”

“我們自身都難保，哪裡還考慮別人。”蕭子寒冷哼，拿著傘，一步步向前。

黃夢瑤只有起身跟上。

一天，很快過去。

天色暗下來之際，蕭子寒和黃夢瑤找地方躲避。

天明後在行動。

然而，第六天，白天時，也開始了有靈的出現。

他們費了很大力氣，藉助清靈劍和人道劍，殺掉了一個。

他們微微喘息著，滿身是鮮血。

蕭子寒壓制著心中的殺意，身軀都在顫慄，許久許久，才被他壓了下去。

他站起身，擦掉嘴角血跡，晃著身子，走到了黃夢瑤面前，看著面色蒼白的黃夢瑤，沉默了半晌，在她面前蹲下，背對著她，說道：“上來吧。”

黃夢瑤怔住。

蕭子寒輕聲說道：“我有長春訣護體，百鍊玄經恢復真元，身體恢復極快。你傷勢太重了，別再浪費力氣，上來吧。”

黃夢瑤沉默了片刻，拿過劍和黑傘，慢慢爬上了蕭子寒後背，低聲說道：“謝謝你。”

蕭子寒沒有說話。

他向來是孤獨的，他從來都是沉默的。

他的步伐很沉重。

他的意志很堅定。

遇人殺人，遇魔殺魔。

不知何時，他出現在一片園子裡，這裡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好似到了伏羲齋一樣。可惜，多了一股陰森，一絲恐怖。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人。

如純陽宮李道奇等人。

如乾靈劍宗敬紅德。

包括長生宗呂正歌。

呂正歌看到蕭子寒微微一愣，連忙走了過來，意味深長般打量了蕭子寒和黃夢瑤一眼，壞壞笑道：“不錯哦，你們有故事耶。”

黃夢瑤臉一紅，從蕭子寒背上下來了。

蕭子寒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呂正歌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這地方都兇險無比，有一次我差點死掉，被純陽宮的人救了。”

黃夢瑤問道：“彭展呢？”

呂正歌道：“剛進來時就分散了，還沒有碰到。”

“蕭子寒。”

李道奇和敬紅德走來，與蕭子寒打招呼。

蕭子寒拱手施禮，說道：“想不到兩位師兄也來了。”

李道奇微笑：“想不到你還懂禮貌。放心吧，我知道長生宗是一個怎樣的門派，也知道死在千幻劍劍下的魔不計其數，不會和普通人眼光一樣對你出手。”

敬紅德輕笑道：“如果師叔知道我對學會了千幻劍劍訣的人出手，一定會拿劍斬了我的。”

李道奇說道：“話說，你不是在京師嗎？怎麼會來這裡？”

蕭子寒道：“說來話長，以後再給你們解釋吧，話說這裡是什麼地方？”

呂正歌回頭看去，說道：“在你們來之前，我們看過。如果我沒有料錯，此處應該是長生宗前輩死的最多的地方。當初，那個時代，長生宗所有弟子都必須學《長春訣》，長春訣是什麼樣的法門，蕭子寒最清楚，長春真氣，滋潤萬物，天地自然，大道自成。那些修煉《長春訣》極深的前輩，死後屍體入土，亦可溫養大地，所以在這恐怖的地方，才會有這樣一片園子。”

對於長春訣，知道長生宗的人，必然有過了解，因為長生宗就是靠著這本法門起來的。

只可惜，時過境遷，現在很少人願意花費幾百年去修煉長春訣了。

如果不是因為意外，或許蕭子寒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法門。

不過，呂正歌說的有些道理。

長春真氣，滋潤萬物，天地自然，大道自成。此乃長春訣功法總綱，修煉長春訣第一重便是洗經伐髓，脫胎換骨。

如果隕落，屍身亦是很難腐朽。

蕭子寒認真想了想，說道：“這些事以後再說，我真的很累，先休息一會兒。”

說完，蕭子寒手中的劍落下，人閉上了眼，暈了過去。

眾人目瞪口呆。

這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