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傅州行團隊的設計，紫源有自己縝密的功勳體系，大多數時候依規操作即可。

但蜘蛛切刀鞘這種不在功勳名錄上，難以衡量價值，而實際獲得卻大半靠運氣的重寶，很難評估功勳。

傅州行笑了笑：“我查了那天的排班表，值守第四庫的實際上是伊斯塔的那個小跟班，而且巧的很，他受傷了。”

“基地正需要宣揚心靈網路的正面形象，這個安保隊長可真是不信邪啊……”

俞玩假作懷疑：“真的不是你故意安排的嗎？”

傅州行白眼：“髒者見髒啊！我告訴你！”

俞玩笑道：“我已經探過那人潛意識了，有明顯的說謊痕跡，安德魯受了一些皮肉傷，確實和這種情況剛好能夠匹配。”

“冒功之風不可取，會阻斷階層流動的空間，讓基地變成一潭死水。”

“可憐那位安保隊長，要成為基地心靈網路大規模啟用後的典型案例嘍。說不定以後還能上基地歷史書。”

……

親自處理了這件微小的，但似乎有些歷史意義的違規事件，俞玩和桑薇薇，天魋兩人一獸，再次來到了空洞群某個方向的最深處。

牆壁上，仿如萬古長存的金屬大門依舊緊閉，更換過數次的，構成門口火海大陣的蠻肢叢集，依舊保持原樣，沒有過絲毫變動。

那個對人人類彷彿有天然壓制能力的水人，沒有從這扇門出現過。

天魋拖著桑薇薇跑遠了一些。

俞玩將華麗的刀鞘，套在了彷彿山寨貨一般樸素的刀身上，而後，將整柄刀，對準簡述大門中間的缺口，一沒而入！

刀鞘尖端微微一震，明顯感覺到了觸底的手感。

而刀鍔上破碎的藍金色花紋，徹底與大門上流線型的藍金紋路相合，構成了一幅絢麗的藍色海浪圖案。

等到光芒流過所有紋路，套著刀鞘的蜘蛛切徑直沒入了寬度厚實的門中，柔和卻澎湃的能量反應，出現在三人的感知內。

俞玩急速後退，火海大陣嚴陣以待，而大門開始不緊不慢地開啟，出現了一條同樣幽深的通道。

與之前空洞群之間的連線通道別無二致。

俞玩想了想，讓桑薇薇待在火海大陣中央的安全點，騎上天魋進入。

一段同樣的平臺運輸後，他們來到了一個新的空洞。

巨大、覆滿金屬碧殼，大量封閉的、姿態如水浪或水滴的美麗建築。

唯一巨大的不同是，這個空洞不再有通向天頂的中央巨柱。

也沒有水人的痕跡。

而通往其他空洞的金屬大門，竟全部呈現開啟的狀態。

“那確實是緊急時刻的萬能鑰匙……”俞玩內心微微點頭。

“如果空洞之門全部開啟，研究部的人出入空洞將會方便無數倍……”

深入、深入……

一連深入了許多個層級，盡是類似的沒有中央巨柱的大空洞。

眼見時間流逝，俞玩和天魋退回了原來的區域，在門上摸索了一陣，卻沒有找到將蜘蛛切退還回來的方法。

俞玩只好守著空洞之門，讓桑薇薇回去，通知研究部，準備進行新的遺蹟發掘。

很快，明文境帶著一大堆研究員和研究助理，以及不小於30人的護衛士兵，深入下來，開始用各種辦法，破開那些流線型建築的外牆，不斷進入內部進行測定。

數天之後，一大批燒錄了大量未知資料的硬碟被往上，送回研究部的計算中心。

遺蹟自身的秘密在算力分配上有最高層級，於是大型計算機們暫停了其他專案，連續跑了幾天。

計算機不可能將未知文明的資料內容完全破譯出來，因此，計算中心做的，主要是用新出現的資料，對比已經掌握的未知文明資料，進而跨類對比研究部自身掌握的，以人類的方式編碼的基因研究資料。

只有這種分析的呈現結果，才是能被看懂的，

也只有這種分析，才能夠迅速給研究部自身的研究內容，進行反饋。

資料輸入計算機的兩天，一個高度相關的對比內容引起了所有研究員的驚呼。

有一份未知文明的資料，和紫源關於基因編修體D-01的研究內容高度重合！

而且這部分重合的內容中，許多符號是已經被成功破譯的，竟能翻譯出十之五六。

基於大量的基礎研究，明文境那邊立刻將未知文明資料中，疑似關於D-01的闡述解譯了出來。

“不是病毒？竟然不是病毒！”

“不是蛋白質?”

“不是細菌？”

聽到彙報，俞玩也感到震驚。

得知結果後，明文境整個人都怔怔的，此時呆呆道：

“難怪……難怪存在電過敏反應……難怪電療能夠阻止人屍變……”

“矽基，竟然是矽基物！”

“竟然是奈米機器！”

張敏覺得腦子疼：

“人工的？什麼技術能夠人工製造出這種，能夠有序修改生物基因片段的奈米機器人？”

“難道是擁有這片遺蹟的未知文明？”

俞玩疑惑道：

“不可能吧？”

“以我有限的科學素養來看，即便基因機器人的程式設計能夠實現，但瞭解基因的變化規律，知道怎樣進行調整，可以達到特定異能的基因圖譜，這本身遠遠超過基因機器人的技術水平了。”

“但這個遺蹟群，除了位置材料之外，並沒有達到這種高度的技術。”

這只是俞玩找的理由而已，他真正確信基因機器人絕不屬於未知文明，是因為他有異變工程學的系統。

系統的核心功能，就是提取，解析並應用不同異能的基因圖譜。

而系統的存在，有如神之偉力，就算是水人所屬的遺蹟文明都沒有碰瓷的資格。

這個遺蹟所屬的文明，大家基本公認，就是一個遠古的，比人類先進幾個階段的另類文明而已，沒有達到這種天人之別。

明文境遲疑道：

“難道……不是矽基造物，而是矽基生物？”

“除了自然進化而來的造物，我真的不敢相信會有什麼文明，能製造這種東西，並徹底掌握基因密碼。”

“不然的話，這種神級文明去哪兒了呢？去探索宇宙了嗎？又為什麼要留下這種東西給這顆星球之後進化而來的生物？”

崔躍趕緊插入進來：

“不是……部長，根據基本的生物生態原理，矽基生物就算真的存在，也不太可能處於碳基生物進化發展的星球中吧？”

研究部中，從上到下，從有知識的到沒知識的，紛紛和周身的人激烈討論著。

大部分人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明文境的“矽基生物論”不放。

因為D-01個體只是個沒有任何智慧的奈米機器，大機率依據本能行事，還算讓人能夠接受。

如果它們是非自然的奈米機器人，依據製造者的程式設計行事，那豈不是意味著人類，甚至所有生物，都成了製造者的掌中之物，想讓他基因崩解，就基因崩解？

摻入了僥倖的心態，摻入了幻想，加之沒有足夠的技術積累，這種討論，註定只能是空中樓閣。

無論討論出什麼，他們都無法準備足夠的應對方法。

就算找到了排出D-01的方法，如此做，卻也相當於放棄自身異能的發展。

而且，就算是沒有異能的人，也要靠D-01主導的基因變異，來強化身軀和精神狀態，增加冒險時的生存率。

最終，這一研究結果被記錄在案，獨立構成了一個長期研究專案——

探究D-01的存在性質、方式、習性的“基因異體生態學”。

……

往空洞群深處的探索還在進行。

由俞玩帶著天魋領頭，一旦確認新的空洞沒有危險，便不進行更多探索，而是交給逐漸龐大起來的探索兵團，自己繼續深入。

終於在第三天，他來到了某種“盡頭”。

盡頭不是真的無路之盡頭，卻是探索的盡頭。

因為這一處大空洞，沒有地面。

走出金屬大門的一瞬間，俞玩就被空曠無邊的黑暗震了一下。

正常的空洞群似乎保持著永久的光明，但此處空洞卻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俞玩製作了幾頭蠻肢頂著光團四處跑動，結果他們剛離開身邊，就一腳踏空，紛紛向下墜落而去。

墜落了很久很久，那一絲光亮才徹底消失。俞玩楞了一下，趕緊用中學的物理知識小小算了算，發現恐怕至少有四千多米深。

改用大量飛行信屍，在空中散開發光，才點亮了這座空洞。

牆壁還是原樣，但大地如一個空心的圓柱體，向深淵徹底陷落。一條寬約3米多的金屬長橋，連線著來處的門和空洞對面的門。

空洞牆壁上，空氣裡，以及深淵牆壁上，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他嘗試派著飛行信屍向下俯衝，照亮底部，看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層又一層、一堆又一堆的地底岩石。

岩石之間竟有一些形似鼠類，手短頭尖的奇異生物，像是已經適應了地底的環境的特殊物種。

但是沒有智慧，只是普通的小動物。

不過也可以看出，黑暗空洞的構造要比其他空洞粗糙了許多，在歲月的流逝下，被其他物種鑽了進來，安家繁衍。

跨過長橋，俞玩開啟了對面的大門。

又是一個長長的通道，但沒有了運動平臺，且筆直向上。

向上、向上

直到觸控到一塊厚厚的岩石。

萬千風刃齊飛，剝皮一般將石屑一片片剝落下來，將石塊劈裂鑿穿。直到出現一道較深的裂縫時。上百條共生體鑽了進去。

俞玩退回空洞內。

轟隆一聲，共生體同時自爆，石塊與大量土壤簌簌而落，轉眼就溢位了最底部的門廳。

待把所有岩石和土壤都刨進深淵後，通道頂端竟傳來一絲亮光。

是地面！

黑暗空洞的通道是直接通往地面的！

只是，或許在漫長的時間之中，通道口都被深厚的岩石、土層完完全全堵住了，才始終沒被人發現。

俞玩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天魋：

“你是不是知道一個類似的通道？所以當初你明明是消失在地下的，卻從外界突然出現？”

天魋打著哈欠，好奇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在紫源的附近嗎？”

搖頭。

“那在哪？”

天魋愣住了，不斷比劃，急的開始嚶嚶叫。

“好了好了知道你比劃不出來，下次帶我去看看。”俞玩擺了擺手。

他想知道位置，是因為想要確定，這片巨大的空洞群，在地面上大概跨越了多少區域。

某種意義上，這些通道都可以成為紫源伸向周邊地區的觸手，建立預防遠方未知災難的警戒線。

到底能伸到多遠，就變得很重要，將影響紫源日後戰略擴張的選擇。

一人一獸在通道內直線上升，往外探出了頭。

“這是哪兒？”

依舊是一片茫茫山林。

沒了人類的打擾，動物繁殖得異常旺盛，一鑽出地面，鳥鳴蟲啼鋪天蓋地而來，還間雜著獸吼。

如果是一個地理學家，或許可以透過植被判斷出目前大的區塊，不過俞玩沒有這項技能。便小心翼翼地攀上參天大樹的樹頂，藉著樹葉的掩映，向四周觀察。

矮山連綿起伏，海拔並不高絕，似乎仍是丘陵，但稍微脫離山地的遠處，就進入了一片較為廣闊的平地。

不知是平原，還是較大的盆地。

俞玩讓天魋原地等待，而自己在樹林的頂部跳躍穿梭，直到太陽都快要下山，才終於看到了一條長長的高速公路。

報廢的車輛不多，但雜草叢生。

沿著公路方向躍出不遠。他看到了一塊路牌。

S78

江城

90km

江城？

俞玩嚇了一跳。

還有一百公里不到就到江城了？

這裡離紫山竟然有近千里，跨越了整兩個省份，已經進入中部地區！

地下的空洞群竟然龐大到這種程度！

未知文明造這種東西究竟用來幹嘛？

砰！砰！

兩聲沉悶的槍響，突然從不遠處的空氣中盪漾過來。

附近有人。

俞玩不疑有他，隱匿著身型迅速摸了過去。

七八分鐘後，他從一百多米外，看到了一片相對開闊低矮的林中空地。

空地大約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被四塊方形的鐵絲網圍出了一個田字型，四個格子中一片綠油油。

但四格之外，鐵絲網之間的通道中央，一小群喪屍已經趴在地上，啃食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類。

周身沒有槍支，顯然，放槍的人已經不見蹤影。

順著空地邊緣略顯稀疏的位置摸索過去，俞玩逐漸聞到了一絲人味，順著尋找了一段，來到了一條公路上。

在公路的盡頭，已經盡是平原的大江江岸，是一個名為“三昌”的，規模不小的縣城。

高高的、粗糙扭曲的岩石土牆，將縣城向南面對平原的那一側全部圍攏，而北面寬闊的大江提供了天然“對陸地喪屍”的防線，讓整座縣城猶如堡壘一般安全。

巖牆上沒有城門，俞玩遠遠地看見牆上的衛兵徘徊了一陣，把幾條梯子放了下來。

牆下幾個衣著整潔的人從容爬了上去，接受了一遍點頭哈腰，離開了。

俞玩想了想，待到完全日落，繞著牆邊遊走，啟用異能“夜君”，順著一個守衛的缺口溜了進去。

死區大戰之後，大量變異喪屍的屍體被收攏，由俞玩記錄了基因圖譜，之前紫源第一次面臨屍潮時的率領著——喪屍夜魆就在其中。

守牆的衛兵只感覺到燈火突然一暗，等恢復光明後再檢查，什麼也沒有發現。

衛兵額頭流出冷汗，愣了好一會兒，才回到站崗位置。

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不會錯過任何可以的跡象

剛才那一瞬間，必然是有問題！

但面對通知內城的無線電傳訊器，他卻萬分躊躇。

最後他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把無線電一扔。

“算了，管你是什麼東西。”

“鬧吧鬧吧，最好再弄死幾個。”

……

行走在偌大的縣城之中，俞玩好奇觀察著這裡的一切。

燈火是稀疏的，除了一些大樓中，窗簾的遮掩下，隱隱約約亮起燈光，街道上基本沒有光明。

道路暢通，所有廢棄汽車都被搬到了巖牆邊境，以及內城的幾道防線上，路上也沒有垃圾亂飛，顯然基本管理做的不錯。

路邊建築裡，亮起燈光或火光的窗戶數量相當之多，離大江一街之隔的主幹道上，彷彿每幢高聳的商品樓裡都住滿了人。

但令俞玩吃驚的是，就這種情況下，夜晚的路邊竟然也有不少流浪者，不斷翻找著各式各樣的垃圾，嘴裡卻叼著麵包慢慢吞吃。

他們看見俞玩走過時，眼裡露出明顯的畏懼，不敢對視，而巡邏的一些年輕人則對他們眼神嫌惡，對俞玩恭恭敬敬。

在災難籠罩的世界裡，衣服就是階級，乾淨而舒適的衣服，就能夠標明一個人的社會地位。

他們不認識俞玩，但也不敢去觸一個可能是上層之人的黴頭。

再往北面走，靠近江邊，俞玩驚訝地發現這裡竟有一個相對繁華的碼頭。

說它繁華，是因為它竟然沒有廢棄！

觀察的這一小段時間，就有兩艘遊艇從上游下來靠岸，將一箱箱東西搬運而下，又將碼頭上準備好的東西搬上游艇。

透過碼頭、大江和遊艇，這裡竟然在和上游的其他聚居地進行著貿易。

而且從搬上搬下的數量對比來看，這處營地賣的東西似乎相當珍貴。

災變以來，各個地區不僅秩序崩壞，更是相互隔絕，而能夠將商路打通，便說明這兩樣問題在這裡都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克服，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大營地了。

一頓觀察下來，這裡基礎物資似乎挺充裕，異能者數量也很充足。看他們某些異能配比，顯然也知道戰團的用法。

但無論是巡邏守衛還是翻找垃圾的流浪漢，精神頭都有些灰敗，前者臉上那種憂心忡忡的心情掩飾不住，後者盡皆一副生死看淡的頹廢樣子，如殭屍一般。

營地的氣質，俞玩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感到很不舒服。

明明相對發達、安穩，卻死氣沉沉的。

整座縣城，只有臨江的一座大型商場高樓中，散發出鮮活的氣息。

商場近乎燈火通明，雖有窗簾遮掩著，但從一層到六層，各個方向都放射出毫光。

俞玩離的近了，還能夠聽到歡呼、叫罵，以及一些淫靡之聲，顯然那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場所。

他有意靠近了一點，但某一瞬間，感覺突然穿過了一道橫亙在空氣中的薄膜。

六層高樓中的最頂層，突然安靜了下來。

俞玩的危險預感大跳，下一刻，一枚寒光閃爍的子彈，從六層窗戶內擊碎玻璃，悄無聲息劃過上千米距離，破空而至！

噹啷一聲，子彈擊打在橫移出來的蜘蛛切刀鞘上，俞玩接著巨大的動能，順勢凌空向後滑翔而去。

子彈似乎附帶了什麼特殊效果，整把刀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劇烈震顫，彷彿金屬的深處在產生拉伸與形變，想要將這份結構徹底撕裂。

但最終，一聲清脆的金屬鳴音從刀上響起，仿若盎然而立，驅散了所有震顫。

俞玩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反覆咂摸了一下穿過薄膜時的感受，覺得驚訝。

新的異能技術？

遠遠看見商場大樓中人影晃動，似乎有大量異能者傾巢而出，他不再停留，直接凌空而起，飛入城外平原，焚起漫天烈火突破變異鳥群，一頭扎入遠方山林中，尋找歸路。

片刻之後，四個人影都轉騰挪，來到了蜘蛛切被擊中的地方，共同沉默了一會兒。

一人驚疑不定道：

“碎神槍無效？”

令一人下意識喊道：

“這不可能！王上所向披靡，整個沿江營地群，有什麼東西能夠擋住碎神槍？”

四人猝然抬頭，看見遠方天空爆發火焰，背後突然感到一陣涼意。

本來只是仗著跑得快，想來入侵者身上摸一些東西，搶一搶功勞。

這麼看來，如果自己四人再來的早一點，是不是得折損在這兒了？！

第五道身影——一個矮矮瘦瘦的小個子男人堪堪來遲，四人立馬雙膝下跪，行了個大禮。

“跪著吧。”

矮瘦男人淡淡說道，背後揹著的那杆巨大的狙擊步槍，在月色下閃著寒光。

“那一槍沒有被躲，是打實了的。”

“沿江二十多座營地裡，沒有人能接我一槍，毫髮無傷。”

四人一驚：“您是說，那人是外地來的？”

矮瘦男人眼裡露出狠厲與貪婪的光芒：

“明天白天，讓全體殿衛在附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破碎的彈頭找到。”

“找到彈頭後，就去山林裡找，發現蛛絲馬跡者，賞爵！”

“三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現新的客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