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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崑崙奴

秦典薄?

李固一愕,先前莊新似乎喚秦凡為典薄。

瞧那秦凡年紀輕輕,和莊新差不多,官位居然還在莊新之上?

他,何許身份?

李固完全受到了震撼。

李固又想到了一事,補充道:“我先提醒,大家等等無論見著什麼,可不要被嚇著。”

眾人雖然好奇李固話中之意,但李固只是微笑不語。

程處弼倒是不信這個邪:“那官員難道是青面獠牙、三頭六臂嗎?還是說,他在寨子裡豢養有一頭大老虎,或者是長達兩三米長的蟒蛇?放心吧,有我在,那一些不祥之物絕對傷害不到你這個老頭子的……”

程處弼有這一個本錢,他身高一米八多,高大威武,即便赤手空拳,豺狼野獸們在野外碰著了他,說不定也會害怕得夾起尾巴就逃。

一行人往著茅屋方位而行。

在前方的路口最末的一株桃花樹,綁縛有兩頭騾子。

秦凡笑道:“如此說來,有比咱們來得更早的客人,前來拜訪此間的主人。”

程處弼笑道:“能夠突破桃花陣之人,十分不簡單。”

秦凡走近兩所茅屋,發現它類似於今天的河姆渡幹欄式建築。

高超的榫卯木作技術,讓整一座茅屋,像凌空懸佇在這一片湖畔邊上。

茅屋,俱分為兩層。

長安位於亞熱帶地區,天氣炎熱時,蚊蟲鼠蟻蠻多,郊外泥濘地溼氣很重,幹欄式建築的優點便呈現出來,下方騰出一層空間。

底層空間可以豢養雞鴨等牲畜,又或者當作是物資儲存的倉庫,而第二層才住人。

當他們走近茅屋時,乍見一人從二樓匆忙出來,那人身形長大,身穿普通農夫服飾,不看面貌不打緊,一看還真的被嚇了一大跳。

那人頭髮踡曲,眉濃眼大,不止臉面,脖子、手背,但凡裸露在外的面板,也是一如煤炭一般。

當時許喁喁,驟然遇到了這個醜男人,被嚇得目瞪口呆。

程處弼也是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笑道:“原來是崑崙奴啊。”

程處弼白了李固一眼,笑道:“說一句實在話,如果是大晚上見到這一尊黑煞,我還真的有幾分害怕,但大白天,我們人多勢眾,還真的不怎麼不怕!”

秦凡心道:大唐國力興勝,萬國來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奴隸販子,透過不人道的手段,從海島外虜獲這一類面板黝黑的化外子民,逼迫它們以奴隸的身份,流入唐朝社會,泛稱為崑崙奴。

雖然崑崙奴強壯溫良,貴族豪門都搶著要,但秦凡並不想這樣做,沒有賣賣,就沒有傷害。

跟前這一個崑崙奴比一般同族人更加高大,走動時宛如一頭穿著衣服的黑猩猩。

“諸位客人,你們找誰?”

崑崙奴說的中原話順暢流利,秦凡如果不是預先確定身份,真的以為來人是大唐人。

可以肯定,為了訓導好這一個崑崙奴,之前人販頭子,或者是主人,可是耗費了非常多的心思與時間了。

秦凡也不以對方的身份卑賤而有輕視,道:“你好,我們來自長安城邑,來到此處,口乾舌燥,想找主人討一杯清水喝。”

秦凡不露聲色,隱藏了來意。

崑崙奴發現了人群中的李固,問道:“老叔,這一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吧?”

一語中的!

崑崙奴又道,“難道老叔你忘記了主人交代過你,不許向外人提及過他嗎?難道你將主人囑咐你的話,統統給拋於腦後了?”

李固被崑崙奴,問得默然不語。

秦凡笑道:“是我逼李固老先生帶我們來,如果主人怪罪下來,有我承擔。”

秦凡倒是大氣,硬生生地將責任給攬在了身上,李固暗暗感激。

與此同時,秦凡發現許喁喁臉色冷峻,他順著許喁喁的眸光遠眺,湖畔邊一小片竹林不住地抖動,似乎有什麼物體走過,碰觸到了竹子,很快,這樣的抖動頻幅越發疲弱,最後停止了下來。

當然了,這樣的畫面需要有人擁有細膩的觀感,才能捕捉得到,一般的馬大哈,多半以為這是風吹。

譬如現在的程處弼便是如此,問道:“秦兄,你和喁喁看什麼啊,難道有健碩勃壯的崑崙奴在湖畔沐浴,你們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秦凡下意識地白了程處弼一眼!

許喁喁忍不住啐道,“程大少,你可以別和我們說這一些噁心的話題嗎?”

程處弼嘿嘿傻笑,自知理虧,不怎麼反駁。

莊新目視崑崙奴,道,“讓我去見見你家的主子吧!”

但崑崙奴語氣中滿是驕傲,拒絕道:“我家主子光風霽月、學究天人,又豈是你這一類凡夫俗子可以得見的?”

秦凡暗暗覺得好笑,他首次被人那麼輕視,對方居然還是一個奴隸。

這從側面證實,這個崑崙奴之主非同凡響,論洗腦能力,已然過關,手下奴隸對他那是忠心耿耿。

莊新心道:我和秦凡初次出來,此時為何不好表現?

莊新大踏步走向茅屋,但崑崙奴哪裡會讓他如意?

崑崙奴一個箭步,奔竄上去,用身子堵住了莊新前行的路,不得不說,崑崙奴體態雄健,而且得到了名師指點,他這麼一站,足底下似乎真的生根一般,身子像一根柱子!

“大膽奴才,你竟敢和我動手?”

莊新用力推崑崙奴的胸脯,臉色都脹紅了,因為豁盡全身力氣,額頭出現了青筋,全身像篩糠那樣抖動。

崑崙奴紋絲不動,臉色如常!

程處弼喃喃道:“這黑廝好大的力氣啊,不怪乎某些大戶人家畜養這一些藩奴當牛馬來使。”

昔日在春風如意樓,秦凡等人見識過了莊新的本事,一般般而已。

崑崙奴明顯不想傷人鬧事,只希望莊新力氣耗盡,然後知難而退。

“莊新,給我下去!”

莊新悻悻地退開,大口喘息。

程處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一拂袖子,調氣吐納,接過了莊新的位置。

程處弼明顯比莊新擁有更大的爆發力,那一個黑奴不得不凝神以對。

兩個漢子互相肢接,足下均陷出了一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