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急道:“你不想活了,趕緊閃開啊,秦哥!”
慕容伏許仗著飛馬來勢,在慣性作用力之下,揮動的一槊,可以將人攔腰砍斷。
秦凡胯下的青驄馬年老體弱,如果他選擇逃跑,鐵定被追上,那就是死路一條。
秦凡也沒有心慌意亂,從旁邊一員士兵的手上奪過了一支畫戟,正欲自戰,拼上一把。
許喁喁嘆息道:“閣下,你對付我家公子爺,那就是對我不客氣了!”
她從秦凡的手中奪過畫戟,以驚人速度,拍馬衝向慕容伏許。
秦凡初時有幾分放心不下許喁喁,但想來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許喁喁來幹,更何況早前,慕容伏許還是許喁喁的手下敗將?
現在再來一戰,問題不大。
慕容伏許一直是很不服氣,一直都覺得上一次在街上他和許喁喁的比試,那是太過大意,許喁喁才能將自己擊敗的。如果再有一次比試的機會,那麼他將一雪前恥。
慕容伏許高喝:“來,小子,我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慕容伏許一槊,劈向了許喁喁。
程處弼關切道:“許家兄弟,你身小膀細力弱,遇見狂暴之招,萬萬不能硬接,不然虎口大出血,膀子會被卸斷掉,生活難以自理。”
李闊先前作為唐軍先鋒,和慕容伏許交戰一合,已然敗歸本陣,雙手虎口,沾滿鮮血。
李闊此時想找軍醫官處理傷口,但又怕被無情地嘲笑,只能躲在一旁默默無言。
李闊聽得程處弼嚷喊的內容,對映到自己身上,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許喁喁眼見慕容伏許馬槊揮來,橫著戟杆架擋,然後任由馬槊,順著戟杆一路動走,利用柔勁,最大程度上卸掉了那一股衝擊力!
可惡!
慕容伏許揮槊的一擊,可是豁盡了全力,許喁喁居然不和他硬碰硬?
那就好比常人,全力出拳,打在了空氣上面,偏偏無法著力。
慕容伏許收勢不住,險些摔下馬,許喁喁也十分厲害,覷得破綻,直接揮戟,一杆打在了對手的背脊。
慕容伏許身披魚鱗甲,許喁喁也僅用三分真力,這一戟無法給予慕容伏許有效傷害。
但受力,讓慕容伏許險些摔下馬去。
慕容伏許將馬槊一頭,狠狠地插在了地上借力,才穩穩地坐直身子。
許唧唧並不趁勢追擊,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三軍將士,無不喊好!
侯長方忍不住嘀咕:“這個小子缺乏戰鬥經驗啊,先前再加一戟,就可以將那混蛋給做了!”
“我不認同!”
尉遲恭搖頭道:“這個小傢伙有極高的戰鬥天賦,而且宅心仁厚……”
他看得出,許唧唧完全可以趁慕容伏許失利時,再來一戟,殺得慕容伏許人仰馬翻,但他沒有。
慕容伏許、許喁喁兩相廝殺,絞殺作一團了。
侯長方忍不住問道:“尉遲將軍,您說的那一個小兄弟可以取勝嗎?”
尉遲恭笑道:“最起碼,他是不會敗的!”
原先他蠻擔心,秦凡賢侄不會武功,慕容伏許會將他硬生生地打死,正要出馬,將秦凡給救下。
但尉遲恭沒有想到,秦凡身邊的小廝許喁喁竟然如此給力,現在他安枕無憂了。
侯長方支支吾吾道:“將軍,如果我上陣,能否替代下那一個小兄弟,戰勝對手?”
侯長方非常狡黠,打算讓許喁喁和慕容伏許,鬥得兩敗俱傷,然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侯長方極其盼望,從尉遲恭口中得知答案,只待尉遲將軍點頭,便飛馬而出,
尉遲恭上下打量著侯長方,搖了搖頭:“賢侄,刀槍無眼。”
侯長方一愕,尉遲敬德就是很隱晦地告訴了他,道:“小子,你別去做傻事了,你不如許喁喁,那個慕容復許明顯就不是他現在這個狀態可以去碰的,碰不過的,程處弼就是一個好例子……”
話說,戰場上已經呈現出白熱化了。
慕容伏許招數大開大合,上下猛砍,許喁喁借力打力,柔中藏剛,瞅準機會,趁著慕容伏許招式使老,一戟狠狠地砸在了他左手指關節上,疼得他大呼小叫。
趁著兩馬交合,許喁喁揮杆打到了慕容伏許的駿馬臀部,馬匹受驚,帶著慕容伏許不住地望前奔跑,引得全場人鬨堂大笑。
不得了啊!
秦凡拍起掌來,許喁喁的形象一下子在眾人眼裡拔高了。
慕容伏許很不容易才能安撫住受驚的馬匹,咬了牙,趁著回身之際,裝得箭穩,將弦拉滿,一箭射出。
秦凡大驚失色:“喁喁小心啊!”
當時許喁喁將慕容伏許殺敗,故意留一點薄面給他。
但沒有想到,慕容伏許這個傢伙屢次三番就愛搞突襲!
許喁喁嘿嘿傻笑,享受著秦凡的訝異複雜等目光,忽然聽得秦凡的喊聲,明白慕容伏許繼續使壞,不由一縮,她頭上的幅巾給箭射落,滿頭的青絲。
“哇,那是小夥子,還是大姑娘啊?”
“沒有錯,如果是小夥子的話,怎麼有那麼文秀的五官,但如果說他是女孩子的話,未免也太能打了吧?”
“……”
程處弼也摸了摸下巴,道:“我之前蠻納悶秦哥,為什麼要納許喁喁當自己的劍侍,原因在這裡,秦哥就是貪男色啊!”
全場的人,都開始納悶許喁喁的性別!
但秦凡此時惱了,慕容伏許技不如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想用暗箭來害人?
眼見旁邊有唐人士兵手握一柄大銅錘,他強握在手,拋掄過去。
秦凡的膂力是一般,但憤怒出手,用了全力,飛錘如雹驟注,不偏不倚砸在了慕容伏許的胸口處。
只聽得喇叭一聲,慕容伏許的護心鏡被砸得個稀巴爛,整個人後仰摔下馬。
吐谷渾族人紛紛上前察看,也幸虧護心鏡幫他一擋,不然慕容伏許大機率便會客死異鄉。
吐谷渾族人眼見慕容伏許還有氣在,都是舒了一口氣。
程處弼喃喃道:“秦哥兒為紅顏出氣!不對,許喁喁兄弟是男子,怎麼可以用紅顏來替代呢?”
許喁喁笑了笑,摸出了一條布條,將秀髮重新盤結了起來,又再恢復了原先的英秀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