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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收了兩員大將

白麵賤郎君?

秦凡一愕,自己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如此難聽的外號?

但這個外號是怎麼樣,都並不重要。

真正讓人感到震懾的是,秦凡、程處弼的本身,以及他們是大唐開國元勳之後。

那那可把劉員外,給唬得面如土色。

劉員外深深地知道,跟前兩個小年輕背後靠山有多麼地硬實,他們隨意一家勢力,弄死他這麼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員外,也許就像弄死一隻蟲子那麼簡單。

劉員外噗地一聲跪倒在地,使勁磕頭,表示自己言行有失。

與此同時,劉員外才猛地想來,韓仲良之前和自己使眼色,並要他別和秦凡、程處弼作糾纏。

他當時被怒氣衝暈了腦瓜子了,怎麼就沒有憶得起,秦凡、程處弼的出使隊,已是西行而到秦州了呢?

程處弼嘆息:“我打也打了,氣也消了,你的臉皮確實是硬實,我的手也隱約生疼了。”

劉員外道:“我這就命人,給程公子熬化血去瘀的藥湯,再賠錢五百貫,絹一百匹作湯藥費,不夠的話,我再出……”

秦凡一愕,心道:打人者反而有犒勞?這是什麼世道啊,難怪世人無時無刻,不在追求權力。

“嘖嘖,看不出你這一個員外還真的蠻有錢。”

程處弼道,“我不會接受你任何的湯藥賠償,你今天將錢財物資給了我,明天又會加倍壓榨別人,索求不義之財,我可不想見到秦州之地的青山綠水被你搞得烏煙瘴氣……”

秦凡心道:兄弟心眼兒頗清。

秦凡道:“韓長史,我有一則建議。”

“秦賢侄,請說。”

“限令任何人上山打柴、狩獵,這都是不切實際,畢竟家家戶戶都需要柴火吃飯,填飽肚子。”

“我建議,首要當打擊囤積居奇,以木料發家致富的惡劣商戶。”

秦凡目視劉員外。

劉員外做賊心虛,他的確是大量囤積木材。

古時候的,為了不浪費薪火,家裡一大幫人聚攏一起用大灶同吃同喝,那是常見得很。

夏天喝熱茶,洗溫水澡,對一般人而言算是奢侈的行為。

夏天尚好!

秦嶺長江以北之地,溫度可是能夠降到零下攝氏度,越是往北,便是越冷。

面對寒潮侵襲,若果沒有柴薪溫暖,身強力壯之人未必能夠抵擋得了,更何況老弱婦孺?

生產力低下的古時,許多人一到冬天,便會患上感冒等病,倘若疏忽照料,便會喪生的可能。

所以柴薪,算是必備之物。

相較之下,個人力量何其有限?

普通人並非三頭六臂,離家到深山野嶺砍伐樹木,本身就有一定危險,更何況交通蔽塞,即便有一匹騾子,又能運得了多少柴薪回家?

而像劉員外這等商賈,會組織人力進入深山野嶺,大面積砍伐木料積存,投放市場,價高者得。

這不得活生生地能將貧寒之人給逼死?

秦凡就是要打擊掉這一個人吃人的現象。

秦凡繼續道,“然後,請長史可以將秦州山林規劃禁獵區,在限定時候,制約非獵戶身份的人進山狩取獵物,這樣許多動物都可以趁機休養,生息繁衍,若有違抗者,杖責一番,以儆效尤。”

“……”

韓仲良、程處弼陷入了沉思中去。

秦凡心道:莫非自己的提議太過超前了,所以得不到他們的贊同?理論上,古人也有高瞻遠矚之人,為了更好地保護生物多樣性,切實有效地保護地區的野生動物以及水產資源等,想必然也設定了相應的禁漁區、以及休漁期……

估摸著,就是知易行難。

韓仲良點了點頭,沉吟半晌道:“秦典薄,你的策議頗是在理。”

程處弼笑道:“我的好秦哥兒,你還真的是管內政的一把手,我一直以為你烹調美食,文采超群,不想對於民生髮展也獨有見解,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秦凡苦笑地搖頭道:“兄弟,你太誇讚我了!任何新法規都需要有心如磐石之人,用強而有力的手段去執行,人人自覺奉公守法,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但這麼一來,便是動了許多既得利益者的好處,一但有人變相地阻撓,無論多好的建議,也將變得無疾而終。”

他說著,下意識地看了劉員外一眼。

自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變法,對老百姓有著切切實的利益,就是動了某些門閥的蛋糕而不得不廢除,他今日的建議優待姜家兄弟等獵戶之流,但對劉員外等一幫人財主成員,就是極其深重的打擊了。

他們有比一般人,擁有強大的人力、財力,卻無法掠奪、享受更大的資源,被逼迫著和一般人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試問他們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地雌服?

自然會千方百計相阻撓。

反正韓仲良是好人難做。

程處弼自然能瞭解秦凡的想法,笑道:“如果將來我有封地,我一定沿用你的策略,誰敢質疑,我屠刀宰戮個乾乾淨淨。”

秦凡笑道:“這倒用不著,古人曾說,‘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世上總有和自己不同的心聲,如果一昧兒將和自己意見不同者殘殺,那麼還怎麼成?”

秦凡道:“好了,事情也當做一個了結,我們還是回到館驛去吧!”

他提出的建議,最後能否實行,還得看韓仲良。

與其在此浪費時間,還不如及早離開,他們西行的任務也很是繁重。

秦凡道:“在我們離別之前,我還有話說,劉員外、姜家兄弟,你們今後互不侵犯,能做得到嗎?”

劉員外心急要從魔窟裡脫身,第一時間道:“嗯,我願意,當然願意了!”

姜家兄弟也點了點頭,表示今日的事情作罷,劉員外人可以走了,贖金什麼的,俱都是雲煙。

畢竟今日得見韓仲良這一位秦州第一把手,而且連秦凡這一位傳奇人物也為他哥們斡旋,這一些面子還是得要給的。

秦凡看著姜家兄弟倆,心中有了計較。

劉員外這等財主家,靠著莊客佃農給他們幹活,想必然也賺了不少……

據說劉員外的人,曾經將他們的地盤,給弄得雞飛狗走。

也許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日,他們獵戶兄弟未必有自身收入,瞧他們身形長大,頓頓飯糧肉會吃不少的,不得活生生地飢渴……

眾人臨離開的時候,秦凡故意走在最後,將錢囊子投到了桌面上,道:“嗯,去買些糧食,度過跟前的難關吧!”

獵戶兄弟也正愁著未來,沒能在劉員外的身上索取賠償,未來該怎麼填飽肚子,而秦凡的一囊子錢,少說有五六十銖,可以滿足一兩個月的口糧。

姜雨剛要接過錢,但姜風卻道,“秦典薄,敢問一聲,你隊伍裡頭還缺人手嗎?我兄弟倆願意投身秦典薄帳下,早晚聽從驅使。”

姜雨想拿錢的手收了起來,也是躍躍欲試地看著秦凡。

秦凡拒絕他倆加入,這一袋子錢,姜雨自然是要的。

但秦凡同意他們加入,那固然皆大歡喜,要知道憑著秦凡提供的平臺與資源,那麼將來所得到的利益,又豈是區區十袋八袋錢可以比擬得了的?

桌上的一袋子錢,要與不要,也無所謂了。

秦凡一愕,心道:他們想當自己的小弟?

不過想來也不出奇,秦凡身份不比尋常,抱著他大腿效力,豈不得當一個獵戶強?

而且,他們兄弟倆今天已經把劉員外給得罪了,萬一秦凡等人一離開,劉員外夥同外人,可能立馬就能要了他們兄弟倆的性命,如果可以,自然希望能追隨秦凡。

秦凡和一般的紈絝子弟不同,溫文儒雅,善良大氣,跟隨他,必然能混得個錦繡前程。

前程有了,那麼老婆孩子,也將不在話下了。

程處弼義氣深重,目光並沒有徹底離開他,聽得姜家兄弟主動相投,自然歡喜,於是笑道:“他們哥們有一身的好武藝,秦哥兒,你不要他們,我要啊!”

當時姜家兄弟頭皮發麻,心道:不啊,我願意投效秦典薄的麾下,而不是你啊!你可別亂七八糟來!

姜風、姜雨察言觀色,知道程處弼是秦凡的好哥們,如果自己當場拒絕,那麼秦凡臉上也不好看。

秦凡苦笑道:“說一句實在話,我的確是想帶走你們哥們兩位,但吐谷渾和我們大唐交惡,這是眾所周知的好事情,還有一事,我和吐谷渾之主慕容伏允的弟弟,不久之前,曾有鏖戰經歷,咱們此行有一定的兇險。”

姜雨笑道:“大丈夫為國出力,縱然犧牲在異國他鄉,名聲總好過老死在山林裡吧?”

姜風又道,“既然秦典薄之前曾和吐谷渾人,經歷不好,那麼我們哥們正好充當護衛之職,我們兄弟以前曾得高人指點,二三十個硬漢近不了身來。”

程處弼點頭道:“這個我相信,先前姜雨兄弟和那姓侯的交過手,姜雨非常剋制,如果條件相當,性命相搏,侯長方八成會飲恨西去。”

秦凡笑道:這侯長方無緣無故,又被人咀咒一番,現在沒有打噴嚏吧?

與此同時,他心道:有猛士效忠,自然歡喜,如果自己遲疑,這哥們以為自己看不起他們呢!

所以,他笑道:“成,我就收下你們了,但軍令如山,我必須與你們約法三章,路上得聽從我們隊伍的禁令,不許違背。”

姜家兄弟都同意。

眾人回行至館驛,契苾何力眼見秦凡又招收了兩個獵手,心中也歡喜。

此行有一定的兇險,而兩人願意加入,忠義可見一斑。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卻不歡喜。

譬如說,侯長方。

姜雨曾經和他激戰,二人短暫性的不分勝負,足見姜雨武功非凡。

惜呼,如此猛士,居然被秦凡所得,而且還是兩個,越發讓侯長方心中不忿。

“其實,少主你太過急功近利了!”

一直久不曾出言的李僵,此時也是忍不住說教。

姜家兄弟和劉員外交惡,侯長方沒有必要一定要身先士卒,要剷除對手,以立功勞。

如果當時,侯長方能識英雄重英雄,採取懷柔之策略,主動地招降姜家兄弟,那麼對於自身而言,就是兩大助力。

現在侯長方錯失了兩位猛士,甚至將他們給反手推到了秦凡的陣營中來,這多少有一些得不償失。

雖然侯長方不喜歡李僵給自個人說教,但李僵的教訓頗是在理。

而且侯長方也不希望,見到唯一的助力也和自己離心背德,自然拱手認錯。

所謂,經一塹長一智,侯長方決意以後遇事,都要會學藏拙,遇到了非尋常人,就得設法加以籠絡。

當天晚上,當他們回到了館驛的大後半夜,頓時大雨傾盆。

“好險啊,不然我們就淋溼成了一個落湯雞了。”

“沒有錯,天公作美!”

“……”

這是大夥們躺在床褥上的,心裡首先出現的聲音。

天氣炎熱,難得下了雨,氣溫得到短暫的回落,而且大夥們都用不著趕路,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憩,自然歡喜。

然而這一場大雨,不僅僅是在大晚上,而且還連著一個大白天,滂沱大雨,雷電交加,這般的雨勢,令人感到訝異。

“天啊,如果這一場雨水就這麼持續下去,恐怕我們到吐谷渾不得走到明年嗎?”

“不過,這樣的雨水也不會沒完沒了,估摸著再過上幾天,就會消失了,咱們用不著擔心太多。”

“……”

只不過秦凡此時想到了一些事情,臉上神色憂愁,身為他的貼身劍侍許喁喁,越發覺得不對,笑道:“公子,咱們被大雨困守在這裡,遲點再到吐谷渾,那不算什麼吧?”

秦凡苦笑道:“我只是擔心,這裡的莊稼農作物,而且今年,可是大災之年!”

許喁喁一愣,笑道:“公子爺,此話怎麼講?”

秦凡只是搖頭不語,他印象記得,貞觀七年,除卻京師地動,蠻多州郡都發起了洪水,餓殍滿野,現在雨水那麼大,也許全國有相當大的範圍也會如此……

當然了,秦凡是穿越而來,他照著實在說,許喁喁也未必能相信的,只能將心中的隱憂給吞噎下肚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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