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啊,你為什麼不逃了啊?”
渡邊太郎得意張狂,心中倒是生出了一個念頭:哼,秦凡你死定了,今夜是插翅難飛!
與此同時,渡邊太郎滿布紅血絲的雙眼,色腿眯地看著諸葛小青。
妹子先前踹了他一腳,他感覺下腹依然有疼痛感。
渡邊心道:豈有此理,你居然為了那一個小白臉,居然敢對渡邊大爺我無禮?等一下,可休要怪我不會憐香惜玉。
諸葛小青自然能感應得到對方目光邪炯,透吐色意。
諸葛小青心道:古人說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和你同歸於盡,也不會讓你得逞。
秦凡笑道:“你看什麼看,再眼巴巴地看著人家姑娘,我打爆你的眼球。”
當時倭人們那一個氣啊,巴不得上來對付秦凡。
但秦凡又是那一些士兵的獵物,倭人擔心越俎代庖,反而沒有好果子吃,只是敢怒而不敢行動。
程羽峰硬著頭皮,道:“諸位,請你們不要傷害秦典薄。”
全冷熊之前一旁看戲,此時吭聲:“羽峰,你別吱聲了,不關你的事情,人家針對的是秦凡,你無需介入此事。”
程羽峰手無寸鐵,勢單力弱,表現不敢太突出。
孔丙丁待他很好,但沒有必要將自己一條性命,也給奉送吧?
遠處的傳來了那一名軍官的聲音:“殺秦凡者,可得千金,良田百畝,你們還等什麼啊!”
孔丙丁和那一名軍官激烈纏鬥!
軍官聽到,有了秦凡的蹤跡,卻讓孔丙丁給攔截住,當真焦躁得不成。
但孔丙丁的膂力之強,倒是讓軍官暗自訝異。
如果非得比勝負,感怕還得多得拆個上百招。
在這一段時間裡,手下的兄弟們若是膽怯,必然將泰凡給放走了,那麼就是前功盡棄了。
軍官賭了一把,憑著背脊被孔丙丁砍了一刀,悶哼了一聲,籍勢忽倏貫出,追襲秦凡去了。
孔丙丁知道他釜底抽薪的想法,心道:好傢伙,你這一把賭得險啊!
軍官仗著穿有輕甲,賭上一把,如果他閃讓速度,慢那麼一拍,也許腰身被劈為兩段了。
但這一刀也就是將那軍官的甲給劈開,劃傷面板,雖不曾傷著內裡骨筋,但唐橫刀鋒利,天下罕有其匹,傷口雖不致命,但也不算輕!
不過,軍官賭對了,還真的成功擺脫了孔丙丁的糾纏。
“兄弟們,你們動手啊,不要再等了!”
軍官大力嚷喊,背脊皮開肉綻,破口出血,疼得他咬著牙關,直皺眉頭。
但秦凡卻是不慌不忙地笑道:“諸位好漢,你們殺了我,真的可以得享富貴?你們的僱主,難道不會是信口開河?”
諸葛小青又火上添油,道:“沒錯,你們看,你家頭子點燃山火,將你們統統給燒死,給秦凡陪葬。”
眾人見到了洞口外白煙漾彌入來,情況還真如諸葛小青所說一樣,頓時大驚失色。
士兵們的意志力開始動搖了。
他們先前吵哄哄要取秦凡的性命,但沒有一人率先動手。
渡邊太郎等倭人,此前巴不得秦凡被殺。
但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淪為棋子,捲入了未知勢力的算計中,而被玩弄在掌心之中。
這可不是他們所願意看到的。
倭人陣營裡嘰裡咕嚕地討論了起來,他們似乎更傾向中立的一方來。“
秦凡、諸葛小青,心道:看來事情有轉圜了!
秦凡決定繼續遊說:“這樣,你們肯告知我,究竟是誰要加害於我,我逃出生天,當每人酬謝五貫錢,絹十匹。”
秦凡答應的酬謝,斷然比不得千金,良田百畝。
但至起碼,以秦凡的資才,是絕對可以支付得到,並不算順口開河。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秦凡又道,“如果,你們不信,可以一路跟隨我,我向孔、司馬老闆寫下借據,請他們把府邸上的錢帛墊上當贖金,先支付給你們。”
士兵中一人,怯生生地道:“秦典薄,我不能告訴你指示人是誰,但可以放過你,但你要答應我們,不可以追究今日之事!”
秦凡笑了:“成交,如果我追究今日之事,加害你們,那麼天打五雷轟!”
冷不防為首的軍官已經撲到了跟前來,舉肘相向,那人金屬面罩頓時被撞凹,鼻迸出鮮血,牙關折落,癱軟在地,幾個同伴及時地他給攙扶住了
那軍官嚷道:“你這是要做什麼,是要倒戈一擊,背叛恩人嗎?”
“你們有沒有想過,恩人對我們有多好啊,養兵千日,一朝用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卻這麼對待恩人?”
這個長官正氣凜然,衣甲被孔丙丁給劈壞了,傷口進出血來,汨淚下滴地下。
秦凡忍不住道:“大哥,你要不要止血,我們這一方有醫者。”
諸葛小青忍不佳白了秦幾一眼,心道:人家千方百計要害你性命,你倒好了,還要幫人家治傷,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想什麼
長官怒吼道:“你給我關嘴,我不要你那麼好心!”
“大哥,我們沒打算將主人供出來。”
“大哥,你看秦典薄對我們有多好啊,設身處地為我們著想。”
“我看主人的親戚也是倒行逆施,先行不義之事在前,我們殺了秦凡,萬一東窗事發,這是要推送我們送死。”
士兵們開始內訌了起來,不住地勸說長官棄暗投明。
秦凡、諸葛小清對視一眼,心中大樂!
這樣的情況,就是他們所樂意看到的。
那個軍官此時也是陷入了思考中,顯然兄弟們的話,他不能不聽,兄弟們的前程,也不能因為自己的決定而毀掉……
軍官沉吟許久之後,才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等等門口山火熄掉,你們迅速離開,我將殺掉了秦凡,然後自刎當場,以報恩主的提攜恩情。”
“大哥,你不要這樣做,我們回去之後,統一說對付不了秦凡,不就成了嗎?”
“對啊!”
“……”
眾多士兵都在不住地勸慰軍官,三思而後行。
秦凡苦笑不已:這個軍官愚忠字得很,但是否跟錯了大哥了呢?我若得這麼忠勇的手下,那該有多好啊……
此時,一個倭人自不量力,居然出來當和事佬,道:“咱們還是放了秦凡吧,門口的火也不知道是否人為,咱們先設法離開現場再說。”
“什麼東西,也配來勸說?”
那一個軍官彷彿被觸動了逆鱗,直接兜頭一刀劈翻了那一個倭人。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那長官並非只針對秦凡,而是一言不合,揮刀砍人,人人自危。
渡邊太郎等人一股腦地圍近那一個被砍殺的傢伙,想為他止血。
只不過軍官驟然暴起的一刀,劈到了那倭人大動脈,鮮血狂噴而出。
按當時的醫療條件,這個倭人是沒救了,生命漸漸地流逝。
渡邊太郎等人嘰裡咕嚕地哭喊著一些什麼,秦凡聽不懂。
秦凡目送山洞口的白煙,意識到,那絕對不是一般的煙氣。
此等古怪的煙霧,給吸入鼻腔,進入心底,令人莫名其妙地興奮。
而一個人在極度振奮的下,就會變得極其地衝動,衝動是魔鬼,容易做錯事來。
當然了,那也不排除那一名軍官,早前就想刀劈倭人,但因為濃煙作祟下,動手機率至少提高三成。
秦凡意識到,溶洞煙火、拒馬之外,還有幾雙狼一樣的陰狠眼睛。
陰謀者正是死死地注視著洞內,發生的一切。
渡邊太郎等倭人,面對著同伴被殺,縱然再生氣,也沒有失去理智,面對強者,他們選擇雌伏,習以為常,怒而不敢言。
軍官一掄唐橫刀,刀鋒指向了秦凡,一字一頓地宣佈:“好了,輪到你了!”
“不要傷害秦主薄。”
孔丙丁瘋狂地擠入團,但這一些士兵的本領顯然都不弱,分進合擊,七八個人聯合起來,就能交織成一道刀網,硬生生地把孔丙丁給困住!
除非孔丙丁也學著軍官那樣,不顧一切地往前衝擊,但他運氣不可能逆天到,避開七八把唐刀同時追擊,當場必然被劈死。
孔丙丁沒有法子,無法衝過人牆,只能停手。
秦凡對那軍官苦笑道:“死前,我有一個請求,就是希望你擦拭一下刀刃,我不想我的鮮血和那倭人的血混在一起,那可有多髒啊。”
孔心月、諸葛小青暗暗著急,心道:事到如今了,你這個傢伙還有心情說笑話?
她們非常著急,但又無法改變什麼,不忍繼續往下看了。
“你別說那麼多的廢話,給我死來!”
秦凡跑進渡邊等倭人的堆裡。
原因很簡單,秦凡以身入局,那一位軍官放開手腳大斬大劈時,那肯定有幾個倭人也跟著遭殃的。
渡邊忍不住大聲叫嚷:“你這是要做什麼?”
倭人渾然沒有想到,這個秦凡那麼壞,死都拉他們墊背。
然而變生肘腋!
軍官大聲叫嚷:“你這個獠,竟敢偷襲我啊?”
唐橫刀一記深劈,揮空了。
他並非以人作目標,砍的居然是旁側的空氣?
軍官繼續對那空氣,嚷道:“呔,你還敢躲閃?”
說著,他繼續將唐橫刀揮舞了起來,刀光成雪,耀武揚威,好不威風,然而軍官出刀,每一刀都是劈了個寂寞。
士兵們迷糊了:“你這是怎麼了?老大,這是怎麼了?”
“老大,你用不著生氣。”
“……”
司馬德鈡一愕,道:“不會那麼猛吧,月圓之夜,那邪靈真有那麼地猛?”
孔丙丁問孔心月:“妹子,你看到什麼了嗎?”
孔心月搖頭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你呢?”
“我也覺得奇怪得很,那軍官咋麼瘋了。”
“……”
士兵群們都想圍上去,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那軍官像是瘋了那樣,生怕貿然靠近,那不得活生生被劈死?
這一位軍官眼睛紅通通,神情猙獰,道,“徐典,我知道你屢屢看我不爽,一直在主人面前排擠我李某人,今天我就要威風一把給你看,為主子出上一口氣……”
徐典?
場上有人喚作徐典嗎?
司馬德鈡這時猛地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徐典是李勣的家臣!”
任何時代,頂尖商人不但擁有資本,帶動潮流的風向標,而且吸納訊息海量,擁有極大的情報網。
跟前軍官,難道也是和徐典那樣,同屬李勣的部下?
孔丙丁也道,“李勣他可是當今的光祿大夫啊!司馬,你傻啊,秦典薄怎麼可能會得罪李勣啊?”
司馬德鈡道:“誒,千人同名,萬人同姓,我也不過是說一說罷了,不過你們想啊,普通人能蒐集得到那麼多的鎧甲、唐刀……”
司馬德鈡分析頗是在理,古人私藏鎧甲,那可是以謀反罪判處。
普通的老百姓,耕田學圃,膳食中有肉食溫飽,就蠻不錯的了,哪有閒功夫,去收集鎧甲?
而且跟前的一幫兒士兵,並非烏合之眾。
除卻李勣,朝中的大員又有誰能有這樣的能耐,聚攏得到一幫兒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計程車兵為他效命?
孔丙丁、司馬德鈡心思縝密,單憑一鱗半爪的訊息,不住地推算這一幫士兵的來歷、身份。
他倆的闡述,可將那一些士兵給嚇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神情慌張……
外人不瞭解,但有一些事情,秦凡心裡明白得很。
李世勣的堂弟李闊,昔日和侯長方是好哥們。
但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秦凡、侯長方二人的八字就是不合。
在鼓旗道駐防營區,侯長方、李闊合謀對付秦凡,可惜他們棋差一著,為了不讓事情敗露,侯長方手段毒辣,居然將李闊殺了滅口。
秦凡心裡頗是後悔,昔日闖了這麼一樁大禍,就該早早上門,尋李勣將軍說明緣由。
李闊背後的大樹是李勣。
二人是堂兄弟,血濃於水,李闊被殺了,李勣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侯家的人必然主動上門和李家進行交涉,一番添油加醋,將所有的罪行,統統都給推送到了秦凡身上來。
李勣被矇在鼓裡,壓抑不住心火,於是來找秦凡的麻煩。
秦凡心道:這麼一通推理,李勣的心腹手下來對付我,那麼一切又能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