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諸葛小青一起開溜,目標太大了,最後還是被一個倭人給發現了,那人指著秦凡,道:“那姓秦的就在那裡!”
渡邊太郎臉上,頓時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他回憶起二人第一次在皇宮時,便受到了秦凡的欺負,這一位翼國公之子一直看不爽自己。
現在有機會,親眼見到秦凡將死在自己面前,試問渡邊太郎怎麼不會興奮異常?
渡邊大聲喊道:“軍爺們,你們要找的秦凡在這裡啊,你們趕緊地過來,不然人就逃了……”
渡邊太郎等一幫倭人,清楚啃不下吳志達,紛紛住手,挑秦凡這一個軟柿子捏。
小人乘人之惡,倭人大聲呼喊,巴不得那些輕裝士兵折返回頭,對付秦凡,倭人們好跟著看這一出好戲。
秦凡心道:渡邊那一個混蛋,果然是心狠手辣。
孔心月、程羽峰納悶得很,秦凡身邊怎麼無緣無故多出來一個人來?
那人身子纖細窈窕,步態輕盈,多半是一名年輕的姑娘。
不過瞧他們狀態親暱,姑娘並不是秦凡的敵人。
孔心月咬了咬牙關,道:“羽峰!”
“小姐,你有何吩咐?”
“幫我保護秦凡!”
“成!”
程羽峰不打二話,追了上去。
孔心月留下來,看顧著自己的哥哥。
孔丙丁和對手沉浸於武鬥,正是鬥得白刃化,即將分出勝負。
那一個長官聽得有秦凡的訊息,苦苦無法抽身。
孔丙丁也清楚那一些倭人落井下石地,正想去救助秦家兄弟,也是和那一個長官暗著急。
“兄弟,咱們去幫幫場子吧!”
司馬德鐘不想見到秦凡,被宵小之徒所害,也讓吳志達也去接應。
司馬德鍾在作感情上的長線投資!
秦凡目前而言,處於絕對的弱勢,但也僅僅是在溶洞內,只要他離開此地,回到京城調查,真相便會水落石出。
司馬德鍾自忖,今日助了他秦凡一把,有次恩情,二人的關係會拉得更近。
秦凡受到形勢所逼迫,不得不卯足全力,急速長跑。
這一通跑動,累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諸葛小青神色自若,呼吸如常,顯然得到父親傳授的內家功夫,此時長跑發揮了作用,呼吸綿長。
諸葛小青忍不住小聲地嘀咕:“你這個傢伙養尊處優,平日裡一定沒怎麼鍛鍊吧?”
秦凡苦笑置之。
他魂穿之後,依附的是病弱之軀,也幸虧自己對藥膳有了解,慢慢滋補,才有今日這般壯健。
更何況,他勳臣之後,沒有必要太刻意練習體能,畢竟生活沒有壓力。
此時,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道令人討厭的嗓音:“秦凡,你也有今天啊!”
倭人中,就數渡邊太郎的體能最好,跑速最快,緊隨秦凡之後,渡邊身後是另外的倭人。
秦凡道:“渡邊,你怎麼像一個吊死鬼那樣,死死地纏著我啊?”
渡邊太郎一愕,他後悔衝動了,原本臉蒙黑布,秦凡未必能認得出自己!
他巴不得秦凡被惡人收拾,得意忘形之下,竟然開聲說話,暴露了自己身份。
殊不知,秦凡早早就知道了他的底細!
誰讓渡邊氣質猥瑣,個子矮小,聲音又難聽……
種種的不良因素太突出了,秦凡認不出他來,那也是不可能。
渡邊太郎也沒有欲蓋彌彰,索性摘掉了臉上黑布,道:“你今天死定了!”
秦凡卻笑了,道:“我今天即便去死,也會有人幫我墊背,而且不只一人。”
秦凡冷靜睿智,心道:若是今日我無法倖免於難,最理想是能設法找出誰欲害我,做一個明白人,不做胡塗鬼。
他摸了摸佩戴腰間的鑌鐵雪花短刀,心道:我不但要拉上渡邊,還得多拉幾個倭人下陰曹地府,能撈多少,就撈多少……
渡邊太郎明白已經成為了秦凡獵殺的物件了,但他偏要挑釁:“瞧你這個混蛋,有這樣的本事再說!”
諸葛小青忍不住道:“你們用不著落井下石吧?”
渡邊太郎見到秦凡身邊的人,居然是諸葛小青,納悶她為何在此。
他對諸葛小青頗有好感,急勸:“小醫仙,秦凡十惡不赦,現在有人要收走他的性命,這裡沒有你的事,請離開秦凡,免得受到這個罪孽深重之人的連累。”
秦凡心道:霧草,這個渡邊一口一個十惡不赦,罪孽沉重,亂給我扣帽子……
諸葛小青自然沒有聽渡邊太郎的惑眾妖言,搖頭道:“我不會離開秦主薄,也不想見到你們合夥著其他人來害他。”
渡邊似乎在打心理戰,道:“你護得了秦凡嗎,這個傢伙得罪的是一支軍隊啊,也許在山洞外頭,還有第二、第三支……”
秦凡心道:的確如此,像這等披甲之銳士,也用不著一支,就多那麼一兩個人守堵天坑口外,他秦凡今夜多半束手就擒。
洞窟口是否有人相堵,這誰也不知道,但洞口外頭白色的雲霧氣息灌入,四周宛若廚室蒸爐,又像雨時的朝旭,溟濛一大片。
秦凡、諸葛小青等人急促跑動時候,不知不覺地將這樣的白煙氣給吸進了鼻腔之中。
煙火氣息嗆人鼻子的,但有一種混雜植物異香的氣息。
秦凡不由得咳嗽了數聲,心道:這估摸著是孔、司馬的人手,在天坑口生火做飯,但他們操作不當,導致了這一場山火。
火勢往山上燒,他們一行人正處身在深坑之底,溶洞氣候潮溼,周邊沒有乾枯植物可供火燃燒,溶洞面積極大,在安全方面,秦凡並不十分擔心。
渡邊太郎哈哈大笑:“前有火,後有想擊殺你的追兵,這是天要絕你秦凡啊!”
與此同時,身後隱約傳來了喊殺聲。
“不要讓秦凡跑了!”
“對,殺秦凡者,得千金,良田百畝!”
“……”
那一些被全冷熊帶入北洞口計程車兵們,聽得有了秦凡的蹤跡,折返追來。
諸葛小青笑道:“秦典薄,你的命比我家的騾子值錢多了。”
秦凡苦笑出聲:這是什麼話,戰爭時,人命賤如狗,但如今天下太平,每條生命都該受到善待。我好歹也是國公之子,皇上倚重的青年才俊,我靠山也多,命就值千金和良田百畝?
千金和良田,翻上十倍,那也不及!
秦凡琢磨時,忽覺那一些濃煙變得不再刺激呼吸內腔,呼吸不再急促,渾身充滿了力量力氣,半瘸的右腳變得力更強矣,自身變得輕飄飄了起來,步履輕快,整個人像是長有翅膀,要飛將起來!
秦凡產生了特殊的反應,諸葛小青也是如此。
諸葛小青吸入那一些氣息,明顯產生了反抑制的作用,頭昏腦脹了,反胃作悶,跑動速度雖勉力和秦凡持平,但比之前吃力多了。
秦凡也發現了諸葛小青不對勁的一面:你之前還笑話我體弱,吸幾口濃煙就受不了?
秦凡也沒有因此而自喜,現在他和諸葛小青這個狀況太反常了,他清楚,明顯是那一些濃煙作祟。
渡邊太郎又大聲叫嚷:“秦凡,你這一個傢伙今日死定了,趕緊束手就擒!”
秦凡心道:這廝跑了那麼久,中氣居然還那麼足?
顯然,渡邊太郎嗅聞到了這反常的白色的煙氣,力量倍增。
渡邊此時天真地認為,將秦凡給擒下,交給那一些不知身份的人,此乃順天應人之舉,那是上天交給他的任務,萬難不能違背。
秦凡沒有去管渡邊太郎,問道:“小青,你現在怎麼樣?”
諸葛小青開門見山:“我懷疑這一些煙霧,並非山林之火引發,而是有人故意人為,煙霧可能有毒。”
秦凡並沒有質疑諸葛小青的話。
秦凡順著諸葛小青的思路,想深了一層:
陰謀者不但僱傭殺手針對自己,擔心事情敗露,又以毒霧將全場人以滅口,端的是好算計。
秦凡心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陰謀者用得著這般大費周章,設那麼絕的死局,討要我的命?
諸葛小青又道:“這樣的霧瘴未必致命,秦典薄用不著太緊張,只是讓人無端興奮……”
諸葛小青熬過了先前的不適感,也開始覺得興奮不已,道出了見解。
諸葛小青一邊跑,一邊迅速地翻著包裹,從一個香囊裡頭,摸出了兩片如麥蔥狀的墨綠色長葉,遞送給了秦凡。
“來,你將它給含入嘴巴里,不要急著咀嚼吞服。”
秦凡一愕,但沒有急著詢問,小心翼翼地接過長葉,依言如此。
秦凡原本以為,這不就是普通的蔥根、麥葉子罷了,原本跑得可謂是口乾舌燥,這兩片葉子一但入嘴巴,立馬感覺到類似甘草的味道,混雜有香茅、甘蔗汁等自然氣息,頓時溢滿了整個口腔,相較之下,那一些白色氣霧也不算十分嗆鼻子……
諸葛小青笑道:“怎麼樣,滋味如何?”
秦凡淡淡一笑,回味道:“清香怡人,有煥然一新的感覺,連唾液也是甘甜的。”
諸葛小青也取了兩片香葉,放進嘴巴里頭。
“昔日諸葛孔明北伐之前,曾南征孟獲,但南方多瘴毒,士兵們不服水土,束手無策,幸虧得到了指點,求得薤葉芸香,士兵將草含入嘴巴之後,不染瘴疫惡氣,於是一鼓作氣,征服了孟獲……”
“薤葉芸香?”
“這樣的奇草很少見了,我父親一直珍藏。”
秦凡素聞大名,想不到今日可以口嘗兩葉,太爽了……
也許薤葉芸香天生便是瘴毒,以及四時不正之氣之剋星。
這不,秦凡先前頭腦脹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狀態,竟是消失了,跑動時候,越發開始吃力。
但秦凡可以確定,現在這個狀態才是最正常的。
渡邊太郎眼見諸葛小青和秦凡眉來眼去,交換著食物入口,這可是卿卿我我,心中憤懣啊!
他高聲喊道:“混蛋秦凡,我終於抓住你了!”
這個傢伙一手扯住了秦凡的衣領口。
秦凡為了衣服不被撕破,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正準備拔刀砍了這廝。
諸葛小青卻是飛腿後踢,她跑了許久,足力變得微弱,結果她立足不穩,摔到在地。
渡邊也不好受,抱著肚子,跪於地上慘嚎如狼。
秦凡趕緊扶起了諸葛小青。
渡邊不住狼嚎:“小青醫仙,你也太偏心了吧?這個秦凡是壞人,但你怎麼屢屢護著他啊?”
“還有,你只要將他給做了,就有千金和良田百畝,你一點兒都不心動嗎?”
“抱歉,我深信秦凡不是壞人,對於不義之財,我一點兒都不感興趣,這樣骯髒的錢,我拿了,晚上睡不著覺的。”
渡邊的一雙三白眼中,已經將諸葛小青和秦凡並作一列,巴不得將他們給一口給叼了。
秦凡、諸葛小青眼見身後追兵的數量,可是越來越多了,可不敢逗留,繼續跑路。
門口外,一大捆不知名目的枝葉草料,堆積如山,不住地燃燒。
他們卻意外地見到了火光外,隱約可見幾排拒馬等。
拒馬,可是冷兵器時代的一種移動的可防禦措施!
主要是堅固的樹幹體,捆綁堆疊在一起,而且對敵向那一頭,削個鋒利,這樣可以有效抵擋敵方的步、騎軍的衝撞勢頭。
想不到今天,為了不讓秦凡等人走出溶洞,居然在外頭設定有拒馬。
秦凡必須等門口外的火給熄滅了,才能搬走了木馬。
反正這一刻,他秦凡是逃不了。
秦凡道:“小青,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諸葛小青也是苦笑,心道:雖然父親和我都能猜測得到,你此行有難,但沒有想到你惹到的爪子那麼硬朗……
秦凡故意和諸葛小青保持數丈的距離,扮作不認識對方,這樣那一些士兵對付自己的時候,可別讓她受到無辜牽連便可。
諸葛小青何嘗不瞭解秦凡的想法?
她慫了松胳膊,心道:秦凡不是壞人,人也長得俊俏,能和忠良死在一塊兒,那也不是什麼壞事……
就在諸葛小青想入非非的時候,士兵、倭人等眾,已然圍將了上來了。
十餘人將秦凡給圍在一起,狼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