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湊近了之後看著裡面的東西,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你就這樣做飯?鍋裡不放油的?”
也幸虧是這個鍋比較好,沒有被燒壞。
冷梟瞥她一眼,沒說話,繼續翻炒。
慕暖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道:“我來吧。”說著從他手上接過鍋鏟,將裡面的菜都拿了盤子舀了出來。
冷梟吸了口煙,吐出一口白霧,盯著慕暖的背影,瞧見她有條不紊地往鍋裡倒油,翻炒。
正在他略微走神的時候慕暖轉頭看他:“你是打算吃炒飯是吧?”
“唔,嗯。”男人含糊地應了聲,依舊冷冷的。
慕暖將旁邊的一盤子冷飯也倒了進去,沒多久裡面就散出一股清香味。
慕暖拿了一個大碗一個小碗出來舀飯,冷梟將兩碗飯端到外面的餐桌上,慕暖拿著筷子跟上。
兩個人對坐著開始安安靜靜地吃飯,誰都沒有開口。
慕暖是心中有事,惦記著陸北川。
冷梟則時不時地在慕暖的臉上掃一遍,瞧見她滿腹心事的模樣,心中冷哼。
這個蠢女人,只怕還在惦記著陸家那小子。
陸北川這人,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也聽說過。
據說是最後可能坐上總統之位的人。
只是這麼個人,連自己的家宅都處理不乾淨,想來也沒有傳說中那般厲害。
偏偏那張臉慣會哄騙人,哄得這個傻女人,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比命還重要的。
冷梟這麼多年來差點死過無數次,也殺過不少人,看過不少人在臨死前各種求饒,為此恨不得許給他無數財富與女人,什麼海誓山盟,都不過是騙人的玩意兒。
越是知道,冷梟就越對慕暖這個女人感興趣,想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願意為了陸北川去死,明明是那麼一個柔弱的人,就算是為了錢,可在那樣的情況下,不是更應該求饒?
吃完飯,慕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冷梟,那張過分大的雙眼中散出無辜與堅韌:“那個,這位先生,我現在並不知道你的身份,我離開之後也不會跟任何人說我見過你,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慕暖試圖讓冷梟放下心中的防備,在她看來,冷梟之所以不同意她離開,也不過擔心他自己的處境而已。
冷梟冷笑道:“還是不死心想要離開?回到路北川身邊你以為你就安全了?抓你的人就是陸家的,你以為你這次回去路北川會為了你開罪陸家?那可是他登上那個位置強有力的後盾,你以為你是誰?”
慕暖抿唇:“我並沒有要讓他為我同陸家翻臉的意思,只是我總是要離開的。”
“為什麼?”冷梟沒頭沒腦地問道。
慕暖疑惑地看著他,有些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可是看著男人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她仔細地分析了一下,這才道:“我決定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做好將會遇到什麼的準備了,所以就算是遇到什麼困難,我也不會離開他。除非他說我讓他覺得很累,否則,我總是要回到他身邊的。”
冷梟嗤笑:“說你傻還覺得是侮辱了傻子。”
就為了這麼點破事,連命都不要了。
要不是他碰巧想要管這個閒事,這會這個蠢女人早就投胎去了,那個男人出現了嗎?
不過冷梟卻沒有打算同這個蠢女人說這些,反正進了他冷梟的地盤,想要出去根本是痴心妄想。
冷梟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慕暖:“那我就看看,看那個人知道你落到我的手上,敢不敢來救你。”
說著,男人直接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慕暖見男人的身影徹底離開之後,立即站起來就要往大門口走,剛走到大門卻發現那門怎麼都打不開,就好像是被悍死了一樣。
慕暖試了試窗戶,同樣打不開。
接下來的幾天,慕暖發現,她住的這個地方根本就是個高階的囚牢。
門上有機關,可是隻有冷梟一個人可以開啟。
慕暖一直試圖說服他放了自己,可是男人根本無動於衷,被她說的煩了直接就開始砸東西。
那些被砸壞的東西很快就會有人來補上,跟原先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這人似乎是個強迫症很強的人,慕暖這樣想著。
除了將她關在這裡,限制了她的行動,此外冷梟還喜歡讓慕暖做飯,除去早餐,午飯跟晚飯都是她來做,美其名曰抵醫藥費。
因為慕暖受了傷,所以每次她去廚房的時候都會發現廚房上面已經擺好了洗好切好的菜,她直接炒就是,很方便。
這天晚上,慕暖剛剛洗完澡出來就瞧見冷梟趟在自己的床上,雙臂大張,雙腿搭在地上,看上去格外的懶散。
“你跑我房間來幹什麼,趕緊出去。”慕暖拽了拽自己的衣服。
前段時間冷梟都很規矩,雖然嘴巴壞,但是還算是個正人君子,像這樣突然跑進來還是第一次。
冷梟輕哼一聲:“你的床?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床也是我的。”
慕暖怒極反笑:“我倒是不想睡你的床,那你倒是放我走啊!”
冷梟微微抬頭看她:“別說一些讓我生氣的話,我生起氣來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慕暖被他這無賴的模樣氣的跺腳:“好好好,那你睡,我走行了吧!”
慕暖說著轉身就要出房間,打算去一樓的客廳沙發上將就一下。
只是她還沒走到門口,就被男人長臂一拉。
“你跟那小子在一起時間不短了吧?怎麼還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樣,難道是陸北川不行?”冷梟嗤笑道,慕暖一看就還是黃花大閨女,這一點根本瞞不過她。
慕暖見不得他奚落陸北川,立即反口道:“陸北川是因為尊重我,根本不像你,根本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為什麼要在乎你的感受?你又不是我的女人,還是說,你想做我的女人?嗯?”男人說著,頭又湊近了不少,目光緊緊地盯著慕暖的雙眸,認真地打量著她。
慕暖氣急敗壞地道:“我一點都不想,你趕緊放開我。”
冷梟稍稍吸了口氣,入鼻尖都是女子剛剛沐浴過都帶著的清香味。
明明他們兩個人用的是同款,他卻嗅出一股不一樣的芬芳。
等到房門響起一聲脆響之後,慕暖砰砰亂跳的心這才稍微平復了下來,整個人只覺得毛骨悚然。
慕暖將自己抱緊,縮成小小的一團,頭髮散亂著,臉上的表情帶著落寞。
陸北川,你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
可是轉念一想,冷梟那個人陰晴不定,那麼可怕,她又擔心陸北川來了之後會落在他的手上。
慕暖哭著哭著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她偷偷地下了樓,沒有瞧見冷梟,隨便在冰箱裡面找了一塊三明治就偷偷上了樓,回了房間把門給鎖了。
等到冷梟起來的時候瞧見廚房裡面的菜還好端端地放在那裡,眉頭蹙緊,直接去敲門。
慕暖聽到哐哐哐的聲音之後就是不動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不開門是吧?信不信我直接把門給踢開?我進來之後會發生什麼我自己都說不好。”男人聲音沉沉地道。
慕暖一聽就一個激靈快速地從床上爬起來,站在門邊上,沒好氣地問道:“你有事嗎?”
“下去做飯!”男人命令式的語氣。
“不做,我又不是你請來的保姆,你要吃自己弄吧。”
憑什麼要給他做飯了,不過是幫他做了幾天飯而已,這人還真是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她現在可是傷患。
“不開是吧?那我砸門了。”男人說著,一腳就踢上了房門,震的大地彷彿都顫抖了一下。
慕暖被嚇得不輕,趕緊把房門開啟,等著站在外面的男人:“你就不能自己從冰箱裡面拿點吃的墊一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