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落水一案尚未查清兇手,這個二皇子有嫌疑,總是要付出些許代價。
若是查清楚不是二皇子,他會想辦法保他一條命。
如果他是,那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陛下,此人用的只是普通匕首,可是這傷口卻像是新羅人的手筆。”
盛京墨伏在嘉寧帝身邊,小聲提醒道:“陛下,宮中有內奸,您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當務之急是找到司延忠,看能否從他口中得到真相。”
盛京墨看著嘉寧帝,小聲道:“宮中行刺,許是別有目的。肖崢帶著禁軍搜了半天,都沒有將司延忠搜出來,他極有可能已經逃出宮中,臣願帶領人馬駐守京城以防他逃出京城。”
“有心了,去吧!”嘉寧帝回著,而後又道:“將音音一併帶走。”
宮裡那些齷齪事不能讓音音看見了。
音音跟在京墨身邊才最安全!
白卿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歷南博,而後才轉身跟上盛京墨的腳步。
易公公傳了旨:在兇手沒有被抓拿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
他貼心的命令手底下的太監給他們送來了薄毯,燃了薰香,安排人守著院子......
程凡並沒有隨盛京墨離開,而是留下來守著院子,默默的守在程詩雨身邊。
幽深的街道上,盛京墨與白卿音勒緊韁繩,身後士兵立刻停下腳步。
白卿音和盛京墨騎著馬,一左一右巡視著停靠在街道上的隊伍。
司延忠身穿鎧甲,握著長矛,站在隊伍最後,看著騎馬向自己靠近的兩人,眸光微顫,握著長矛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今日,他才從自己小姨口中得知自己是肖崢的弟弟,為了救自己出牢獄就,小姨跪在肖崢面前一遍一遍的哀求,肖崢不予理會決然離開。
就在那時二皇子回來了,小姨躲在一旁,可二皇子還想要......
便是受辱,也不能在親人面前受辱,他用藏在枕頭下的匕首刺傷了二皇子,帶著小姨逃了出來,路上遇到了肖崢,他便給他們找了一套鎧甲,讓他們混進盛京墨的護衛軍中......
馬蹄聲在司延忠面前停下,司延忠抬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郡主,您放了我吧!”
白卿音看著跪在地上的司延忠,低聲問道:“放了你,本郡主拿什麼向陛下交代?”
“郡主想要知道自己落水的真相嗎?”司延忠淚眼朦朧的看著白卿音,低語道:“我用真相換我自己一條命。”
“說。”盛京墨沉聲問道,面無表情,眸光幽暗。
“安夢憐懷了二皇子的孩子,二皇子說不能娶安夢憐,忠勇侯安志傑為了自己女兒能夠嫁入皇家,便著手安排。”
司延忠心底畏懼不安,不敢抬眸看白卿音,跪在地上俯首回道:“二皇子本是打算讓安志傑的人動手後,自己能夠趕到拈花小苑救下傷了身子的郡主。”
“郡主傷了身子,又是二皇子救起來的,陛下便只能將郡主許配給二皇子。”
“他趕回的路上遇走錯了路,耽擱了行程。他沒想過要害死郡主,他想要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情誼深重有擔當的人。而後娶郡主,得到郡主手中的兵權。”
司延忠顫聲回答,久久不敢抬眸,他害怕郡主會殺他。
“你一直都知道這件事,為何不提醒。”盛京墨輕咬著自己唇瓣,才忍住心中殺意低聲詢問。
“我不敢,我那時把二皇子當做自己的依靠,我不敢。”司延忠跪地。
那時,他不知道二皇子為了得到他,馴服他,玩了那麼多把戲?
這些年,他軟弱無骨依附著二皇子,處處為二皇子著想,可他卻只是二皇子的戰利品,洩憤的工具。
今日,他氣急了才會下手。
他知道若是二皇子不死,他一輩子都掙脫不了二皇子。甚至會遭受更多虐待和折磨!
他受夠了!
白卿音看著眼前的人,手中的韁繩被緊緊攥在手心裡,眸底燃起仇恨的烈焰。
皇上將兵權交給她手上,便是為了防止皇子沾染上兵權生出禍端。
前世她病的那般嚴重,那五十萬軍權依舊牢牢握在她的手心裡,五個皇子也未曾碰到絲毫。
他們想要皇權自己去奪,去搶,為什麼要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好,所有人都在打她的主意。
那就別怪她...........
“唰!”一道寒光閃過,兩顆人頭滾落。
盛京墨身邊計程車兵,她都認識,司延忠和司延忠身邊的侍衛,她從未見過。
白卿音握著從馬背上取下的長劍,縱馬向皇宮奔去。
月光下,長劍上的血滴落在地面,妖異如花。
盛京墨立刻縱馬追上,他始終保持著距離不去追上她,不去阻止她,跟在她身後陪著她。
他知道她有火要發,那他就陪著她,陪著她為她討回公道。
肖崢帶著人守在宮門,卻看見白卿音縱馬而來,手中握著長劍,當郡主靠近時肖崢才瞧見那是一把染血的長劍。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惹得郡主這般生氣要闖宮,可他心底隱隱猜到劍上的血是司延忠的。
肖崢立刻吩咐人將郡主闖宮的訊息傳給陛下而後躍下城樓,欲攔住郡主和她坐下烈馬。
“擋我者,殺無赦。”白卿音一手縱馬一手握劍,絲毫沒有因為肖崢的阻攔而勒馬停行。
白卿音殺氣騰騰,肖崢不敢阻攔,也不敢還手。甚至下意識的準備給白卿音讓路。
郡主千金貴體,不是他們能阻攔的。更何況郡主身後還跟著盛將軍。
盛將軍坐下乃是戰馬良駒,要想追上郡主坐下那匹馬輕而易舉,可盛將軍卻遲遲沒有追上,這便預示著盛將軍是跟在郡主身後護法的。
有盛將軍隨行,那個不要的命敢去攔郡主和盛將軍。
皇宮大內數萬禁軍,白卿音卻如入無人之境,直闖宮門。
“音音啊!怎麼了?”嘉寧帝看著白卿音縱馬執劍,焦急詢問。
方才宮人來報,嘉寧帝還有些不信,可是眼下這般光景也著實嚇了他一跳。
“音音,這是皇宮,你怎能執劍?”白鶴延不明真相,卻也知自己女兒是個守分寸的人,立刻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