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習武一事,我也曾考慮過,只是若是讓旁人知曉,恐怕會惹人非議啊!”
白鶴延看著自己女兒滿眼疼惜,低語道:“我西梁王府和拈花小苑已經夠惹眼了。”
“那我們便不要讓別人知道。”
盛京墨取來碗盛了一碗湯端到白卿音面前,道:“義父,音音長大了,危險也會隨之而來,我們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跟在她身邊,讓她習武是為了她自安全。”
音音長大了,兩人相處上要多有避諱,他得尋一個藉口光明正大的與音音在一起,不被人詬病。
白鶴延看著正在喝湯的女兒,問道:“音音,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小姑娘放下碗勺,輕拭了嘴角,小聲道:“我願意習武的,我也想要將爹和我在乎的人護在自己身後。”
白鶴延見女兒目光堅定,暗沉了一口氣,回道:“好,就按你的意思。”
語畢,白鶴延看著自己女兒,叮囑道:“凡事適可而止,量力而行!莫要累著自己,莫要傷著自己。”
“知道了,爹。”小姑娘回著,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旁盛京墨。
“整個東沅就屬京墨武功最好,以後就由京墨來教你好了。”白鶴延看了一眼盛京墨,語重心長。
兩個孩子都長大了,若是能夠多一些時間在一起,當是水到渠成。
三人各存心思,卻異曲同工之效。
“天色不早,義父早些休息,我先告退。”盛京墨見目的達成,不再逗留。
“好,路上小心。”白鶴延叮囑著,沒有留意到自己女兒眸底的不捨。
小姑娘漱了口,小聲道:“父親,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白鶴延看著小姑娘,輕聲道:“好,晚上有蚊蟲,記得點上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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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換上褻衣躺在小榻上撫著白日裡得來的玉佩,內心竊喜,卻又無處申訴心間的喜悅,她等了兩輩子才等來他一句喜歡。
她將玉佩放在自己枕邊,而後又覺得不合適,便起身將玉佩藏進自己的黑匣子:“現在的你還不能被世人瞧見,終有一日我會讓你看見天空的蔚藍。”
她站在書櫃前,竟有些捨不得離開。
今日的告白像是一場夢,那般的不真實。
“小姑娘,是在想我嗎?”突然,耳邊出現一道溫柔的召喚聲。
白卿音立刻回首,看著與自己咫尺之距的盛京墨,訝然出聲:“你怎麼來了?你就不怕被我爹瞧見?”
“老拿義父嚇唬我作甚?”他將小姑娘抵在書架邊,輕聲問道:“你覺得我會怕他嗎?”
“你不怕我爹?”白卿音看著自大自傲的男人,笑著反問。
“我只怕你。”他凝著她的瑩潤的瞳眸,描繪著她的輪廓,低語:“怕你不愛我!”
前世,他將這份愛藏在心底,從未有人知曉。便是他母親也不知。
今生,他想要拼盡全力去愛她。
“那你知道我害怕什麼嗎?”她反問,努力的踮起腳尖為自己加勢。
“是什麼?”他彎下腰,配合著她。
聲音溫和帶著絲絲沙啞和魅惑,白卿音忍住心底躁動,壓抑著內心悸動,竭力維持自己的聲音,道:“我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小姑娘,犯什麼傻?”
他帶著她的身子,讓她的繡鞋踩在自己的腳面,將她摟在懷裡,讓她傾聽著自己的心跳:“聽見了嗎?這就是真實。”
“不管將來,你我會遇見什麼,別忘記我心跳的速度。遇見你的那一刻,他只為你跳動。”
她揚首看著眼前人,輕柔閉上雙眼,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胸膛,漸漸地呼吸變得沉穩。
盛京墨眸底拂過一絲無奈笑意,將她攔腰抱在懷中,低語道:“真是個小丫頭,這樣也能睡著。”
他將她放到軟塌上,拉過繡金祥雲紋蠶絲被蓋在她身上。
盛京墨坐在她身邊,輕輕拂過她的眉尾,輕聲低語道:“你這般迷糊的性格,出門是怎麼安全回來的?”
“好好睡,我的小姑娘。”他輕柔的掖緊她腰間的被角,低語道:“要快點長大啊!”
我一直在等你長大。
他輕聲起身,開啟房門,轉身離去。
踏進將軍府,姚氏掩去眼角的睏意跟上兒子,問道:“兒子,你大半夜不睡覺,又去爬牆啊!”
“娘,什麼叫爬牆,我只是去看看她。”盛京墨推開房門,踏進屋子。
“你自己個動作小心些,別被人發現了。”姚氏提醒了一句,抬手輕掩嘴角,打了一個哈欠,道:“我回去歇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盛京墨被姚氏影響,眸底拂過一絲睏意,取出衣裳洗漱完便上床休息,可不知為何,怎麼都睡不著。
夜裡小姑娘說害怕這一切都是夢,他又何嘗不害怕這一切是一場夢。
原來他才是膽小的那個!
翌日
夏日清風拂一絲燥意,讓人心情煩悶。
肖崢站在皇城門外瞧見二皇子宮裡的宮女拉著太監奔向清泉宮,肖崢的心不由繃緊,父親的叮囑猶猶在耳。
“他畢竟是你弟弟,若是他過得不好,你想想法子救救他。”
“我聽說二皇子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你念著骨肉親情,搭救他一把。”
“碰。”肖崢一拳重重的打在牆上,眸底爬滿血絲。
骨肉親情,那他的母親呢?
他親眼看見母親死在自己眼前,卻無能為力.......
他母親的命,誰來償?
救他,他今日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半個時辰後,御醫拎著藥箱,身上帶著絲絲血腥味自他面前走過,肖崢眸底的憤恨轉變成猶豫。
這麼重的血腥味,他怕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娘,你看見了嗎,你的仇人正在受罪,你應該很開心吧!”他於心間低語。
清泉宮
二皇子端來湯藥,喂到司延忠唇邊:“昨日夜裡,是我不對,你先把藥喝了,剩下的事,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司延忠抬眸,如受了驚的小白兔,低沉不語,將藥勺中的藥汁飲幹,不敢開口。
“我們的事,父皇已經知道了。”歷楠博看著司延忠,小聲道:“我想殺了你向父皇請罪,可我捨不得。”
“你知道嗎?我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