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左玄一這般搞了幾次,倭軍也針對性的做出了不少戰略部署,譬如預測左玄一的襲擊路線,以超過明面上一倍兵力的武裝力量來埋伏左玄一。
也如將炸藥藏進糧食箱內,待左玄一靠近便點燃炸藥包。
但逆生三重的炁化之軀在面對這些埋伏時,確實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三重之軀莫說水火彈藥,就是那幾發反坦克小隊的強悍火力,在左玄一炁沒耗散乾淨時也全然奈何不了他。
搞到後面,一部分倭軍被逼急了,把軍糧全都摻和進毒藥這類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陰招都使出來了。
依他們這狗急跳牆的心態,就算自己不好過,也斷不能再讓左玄一這麼瀟灑下去了。
可惜,左玄一確實是於使毒一道上沒什麼研究,但唐門可不是啊,普天之下與殺有關的事他們都有一定涉獵。
制炁毒,使炁毒,乃至解毒更是他們自入門開始就得學著去做的事。
下了炁毒的糧食經唐門弟子一頓操作便已重歸於安全,混了化學毒劑的東西能中和的便試著中和,實在解決不了的便就地銷燬。
就算有些可惜,損失也絕對是做出此等舉措的短視倭軍要更大。
要知道,此時已近戰亂的尾年,倭軍先是於這片大陸上吃了不少虧,又在與國際同盟的碰撞中吃了敗仗,接連受挫之後,物資運輸線路也被斷掉。
此時的他們,別說先前幾年那種營養均衡的軍糧傳送,就是能勉強解決溫飽的用量都不一定能湊得齊,因此,這群畜生已然開始去搶奪農戶們院子中的老牛瘦羊之類的家禽牲畜了。
在如此的情況下再遭到左玄一的一陣輸出,就是有再多儲備也不夠倭軍他們耗的。
況且,他們的敵人可從來都不是左玄一這一個,各類國內的民兵和軍團都盯著這群入侵者的動向呢,倭軍為解決左玄一做了很多動作,但動作越多破綻也就越多。
他們調配兵力來埋伏左玄一,那正面戰場的武力就必然會少上一分,瞅準了機會向前衝的戰士們也就多了一份勝利的希望。
自這持續了多年的大戰之中,經歷諸般苦難的人民,終是漸漸看到了一絲代表著未來的光芒。
儘管還很微小,但卻是不會被任何人忽視的一抹光彩。
……
三一門內,從二十四節谷趕回的左玄一落於地面之上,這才發現幾名髮膚皆白,眼眸內含精光的老者正於此處候著他。
是三一門內的那些殘老,當然,依他們如今健全的模樣,再稱為殘老已然不合適了。
自打左玄一驅虛炁一點點的助這些門內前輩運功之後,他們也逐漸找回了驅動逆生三重的感覺。
實際上,左玄一當初的治療手段就是用虛炁給這些前輩造了個可以承載炁行運轉的假肢,待得他們藉機運轉可修復身軀的逆生三重之後,再把虛炁一截截的撤去,直至這些長老憑炁重修身軀。
其缺處有二,一來是這個過程很痛苦,待左玄一撤去虛炁之時,這些長老體會到的便是切膚斷筋之痛。
二來則是即使身軀修復完成,他們也只能如門長左若童一樣時刻開著逆生來維持這般狀態。
不過,對於這些殘了半輩子的老者而言,能恢復行動能力便已是幸事,能重運玄功則更是曾經連想都不敢想的奢求。
“於師叔,王師叔,於這候著可是在等人?”
見得幾位師叔如今這硬朗的模樣,左玄一稍顯疲憊的面上出現一絲釋然,再而緩步迎了上去。
幾名師叔則是樂呵呵的瞅著這名後生,眉目間盡是不加掩飾的欣慰,左玄一於戰場上四處活躍的事傳得很快,也因此,這兩年慕名來三一門的才俊越來越多,身為三一長輩,他們又怎能不欣喜。
“沒事,算算時間,感覺玄一你差不多要回來了,所以我們幾個老傢伙便替師兄他站站崗,好傳你過去。”
“師父要找我麼……謝過各位師叔傳話了。”
左玄一神情平靜,謝過幾位師叔後便要趕去後院,但為首那位名為於荊的老者卻神神秘秘的攔住了左玄一,伸出一物遞給了左玄一。
扎糖,把糖漿鋪在竹板上,等其凝固後再切成細塊製成的,糖味沒那麼濃,但有股清香味,是不少孩童的最愛。
於荊也算是看著左玄一和陸瑾李慕玄這代人長大的了,他腿腳尚沒恢復,癱坐在床上時,就常常塞糖給左玄一他們。
不成想如今的左玄一還能再收到。
左玄一接下糖,面色稍松,也褪去了那自戰場上帶回的幾分血腥戰意。
於荊則是笑著擺下手,意有所指的看向門長所在的庭院。
“無論如何,你始終是我們的後輩,若有擔不下的事,還有我們這些老傢伙在。
去吧。”
於荊說這話是有緣由的,據他所知,門長早已有要傳位下來的意思,玄一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實力心性皆挑不出什麼問題。
但就怕初擔門長之職會給左玄一帶來什麼壓力,是以於荊這才代表門內長老站出來表態,省得玄一有負擔。
不過,左玄一自不是那般脆弱的人,但是,對於這長輩展現出的好意,他還是點頭應過,把此話記於心間。
再而便於一眾門內老者和幾名回門養傷的師兄弟暗中傳來的視線中,鄭重的推開了那扇院門。
吱呀!
院門開啟,於其內,左若童正於指尖研究一團逆生瑩炁,見得左玄一進來,他便自桌上拿起幾道符紙,稍一掐訣,這道符便泛起陣陣炁芒,長了眼睛一般飄在了左玄一的身旁。
“這是為師自天師那裡替你討來的道符,用於穩固自身,防止陰人手段的。
你常與倭軍接觸,雖然實力雄厚,但該做的準備也不能少,帶上吧,也好求個心安。”
言畢,左若童便無再多言語之意,似乎只是要說此事,這下便換左玄一有些哭笑不得了。
還當是何事,原來只是師父怕自己被倭人陰了,所以求來張道符。
而左若童見得左玄一面上的怪異表情,再結合院外那不時傳來的幾道隱蔽目光,他也明白了什麼,不禁失笑。
“是你於師叔又找你說了些什麼吧,呵,這些年了,他那亂操心的性子倒是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