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板？”
夜萬山差點被孫團長氣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見著當著他面挖牆腳的。
雖然他也不喜歡顧南枝，可不代表他允許顧南枝被別人撬走！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冷綏安，“綏安，你怎麼想？”
冷綏安不動聲色對著夜萬山微微頷首。
“夜局長，義診該開始了。”
他沒正面回答夜萬山的問題，端正做好，目光望著臨時搭建的舞臺。
所有人都到齊，顧南枝走到臺上，對著眾人鞠了一躬。
她掃了一眼，整個京都的領導幾乎都來齊了，整整齊齊坐在臺下。
如果現在扔一塊板磚，能砸死十個局長。
瞧著這麼多的大人物，顧南枝這個普通的小同志卻沒有任何緊張的模樣，對著眾人微微鞠躬。
“大家好，歡迎各位局長百忙之中參加枝枝工廠聯合第一醫院舉辦的義診……”
黃忠林興奮地舉著相機，咔嚓咔嚓地對著顧南枝拍了好幾張照片。
還有顧南枝和各個領導握手的照片，特意帶上身後枝枝工廠的招牌。
他得意的好像義診是自己舉辦的。
“各位軍人為了國家奉獻，我只是個普通人，做不了什麼，只能儘自己的最大能力，為各位軍人解決後顧之憂，如果大家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在各位醫生面前排隊，我在此承諾，身為中醫傳人，只要拿著士官證，退伍證來枝枝工廠，我可以無條件為各位針灸，軍人家屬來枝枝工廠旗下的下水店，全部打6.6折！”
顧南枝暗戳戳宣傳宣傳自家的工廠，實在的利益引得臺下的人鼓掌。
“今天枝枝工廠管飯，下水不限量。”
廠子裡的工人拿著熱騰騰的下水分發下去，眾人嘴上雖然覺得這個場合吃下水不太合適，可聞到下水香味兒的時候，拒絕的話卡在喉嚨中，怎麼都無法拒絕。
無他，太香了！
怎麼會有這麼香的下水！
原本早上吃了飯來的，可聞到下水的味道，肚子又開始一陣陣的飢餓起來。
圍在廠子外面的人也聞到下水的香味兒，有人高聲攔住廠子工人。
“同志！你們這下水怎麼賣的？我怎麼不知道京都的下水竟然這麼香！”
“同志，能賣給我一斤嗎？”
“同志，也給我一斤不，三斤！我再給我老丈人賣點。”
看見這麼多客人，羅小雅心中是高興的，可京都屠宰場不賣給他們下水，實在供應不上這麼多的客人。
她站出來擺擺手，抬高聲音。
“各位同志，今天先讓軍區的同志吃飽好不好？等過後大家如果想吃，可以去京都東城的下水鋪子，西城大街的下水鋪子，南城老城區的下水鋪子，廠子裡也對外零售下水，歡迎各位來買。”
眾人嚥了咽口水，也不願意和保家衛國的同志搶一口吃食，他們紛紛點頭。
“同志，我們理解，先給解放軍同志吃。”
今日來的人不少，工人忙的腳打後腦勺，維持秩序。
正熱鬧時候，忽然有人衝進院子。
“就你們是枝枝工廠啊！”
顧南枝正笑著和人拉進關係，扭頭看去，發現是一箇中年男人拉著個小男孩闖進來。
見眾人都向這個方向看過來，她淡定上前。
“這位同志你好，我是枝枝工廠的廠長，請問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男人根本不給顧南枝面子，一擺手，如果不是顧南枝閃得快，那巴掌都落到她臉上了。
她維持住臉上的笑容，“這位同志，有什麼問題慢慢說。”
“慢慢說！”男人瞪大眼睛，那兇狠勁兒恨不得把顧南枝吃了，“你還有臉說！大家都過來看看啊！”
他抬高聲音，視線卻瞥向來的那些局長和領導們。
孫團長懟了懟冷綏安，“還不快上前去表現表現，小年輕連女同志都不會追。”
冷綏安抿唇，快走幾步站在顧南枝身前。
“同志，有話好好說，我們坐下來解決。”
“呸——”
男人唾沫星子差點噴到冷綏安臉上，他一向有潔癖，瞬間臉色陰沉下來，只是臉上還帶著笑容。
顧南枝也算是和冷綏安一起長大，知道他現在情緒不好，將人拉到自己身後。
“我能解決。”
男人大聲，“各位看看，我昨天在南街的下水鋪子買了下水，我家小孩吃了當場就上吐下瀉，如果不是及時送到醫院，恐怕我兒子當場就不行了！”
“大家買枝枝工廠的下水小心點，說不好吃了就要死了！”
眾人一聽一片譁然。
“不可能吧，聞著那麼香，怎麼可能有問題。”
“香？也不知道那個喪良心的工廠廠長在下水裡放了什麼！”男人不遺餘力地抹黑枝枝工廠，煞有其事地和周圍人描述。
瞧著周圍人的騷動，羅小雅有些著急，今天來了不少領導，這個男人這麼說，不是抹黑他們在領導心中的形象嗎。
“你，你胡說！”
她聲音結結巴巴，男人好像抓到了什麼小辮子，高興大聲，“大家可看見了，我這有下水鋪子的票子，我還沒要賠償呢，就是想找他們要個說法，讓大家別被這個黑心工廠騙了，就著急來捂嘴了，這麼一看，你們廠子果然有問題！”
“不，不是，你瞎說！”
羅小雅著急得快要哭出來，他們工人每天都吃下水，如果有問題，他們怎麼沒事呢。
“我怎麼瞎說！大家快來看看啊！黑心工廠！黑心工廠！想要害死我們一家！”
小男孩也配合地大哭起來，乾打雷不下雨，一邊哭還一邊瞥著顧南枝。
“肚子疼，肚子疼。”
顧南枝臉上淡定，也抬高聲音。
“這位同志，您說是從我們鋪子買的，能不能把票據給我們看看！”
“我給你，你萬一撕了呢？”
“那您就拿在手上，我看一眼，再給大傢伙看一眼。”
男人有些狐疑地看著顧南枝，一般人遇見這種事情，一般都選擇息事寧人，給點錢打發算了。
到時候他就能接著顧南枝給錢肯定是心虛了的事大做文章，現在顧南枝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他還是拿出票據，不過就是個女人，能翻出什麼風浪。
顧南枝看了一眼，果斷開口，“沒錯，是我們枝枝工廠供貨的下水鋪子，上面日期顯示購買的時間就是昨天！”
眾人譁然，沒想到這個廠子還真是個黑心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