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含章抿了一口咖啡，“這不是楊鳳告訴你的吧。”
他看著顧南枝，心中感慨，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心眼子這麼多，也不知道是誰教她的。
“不用楊姐告訴，光看您的氣質，我就能猜出來。”
不管什麼情況，彩虹屁先拍上準沒錯，隨後顧南枝才開始進入正題。
“京都商會舉辦個商業聚會，聽說不少國外人都會來參加。”
“嗯，沒錯。”
徐含章點頭，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顧南枝，想要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顧南枝湊近，“聽說外國人想要弄一批有帶有華國特色的商品，您說和其他人相比，您沒什麼競爭力啊。”
目前港區是唯一能出口的國家，內陸最近也有放開的趨勢，但還要先小規模實驗一番。
“所以呢？”
“所以我這有一個商機，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說來聽聽。”
徐含章放下咖啡杯，抬眸看著顧南枝。
兩隻狐狸眼神交匯，又開始搞事情。
顧南枝嘀嘀咕咕了半天，說得口乾舌燥，徐含章點頭。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可以將你的商品拿給外國商人展示，至於成不成就看他們的意思了。”
“成，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顧南枝有董夫人的聯絡方式，馬不停蹄地去約了董夫人。
正巧李紅星也在，顧南枝走進客廳，熱情和李紅星打招呼。
“李同志，我履行我們的約定來京都見你了。”
李紅星乍一看差點沒認出顧南枝來，她比之前又變了不少，有自信，熱情大方，氣質也有質的飛躍。
特別是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李紅星站起身，她對待外人一向冷漠，見到顧南枝難得露出個笑來。
“快和我說說，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和我姑姑認識的。”
顧南枝簡略地將最近發生的事和李紅星說了，聽得李紅星和董夫人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這麼艱險，那犯罪嫌疑人真的帶著槍嗎？”
顧南枝點頭，“你們是不知道，我當時心裡也害怕，全憑藉著在心裡默唸李同志分別時候和我說的話這才堅持下來，救下了楊老闆的孫女。”
董夫人點頭，怪不得楊鳳對顧南枝這麼好，原來有這層關係在。
不然一個小小安縣的廠長，絕對不可能和京都那群貴婦坐在一起。
顧南枝忽悠人都是有流程的，認識的先追憶一波兩人的回憶，鞏固關係，再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丟擲誘惑。
不認識的人就先認識，再創造回憶，站在對方角度上丟擲誘惑，等待對方上鉤。
第一階段完成，顧南枝開始換上憂慮的神色。
“李同志，我聽說你的糖果廠遇到困境了，嚴重嗎？”
李紅星嘆了一口氣，“市場確實難開拓，這是每一個個體戶面臨的難題。”
“是啊，”顧南枝握著李紅星的手，“既然大陸市場難以開拓，李同志您有沒有想過開拓國外的市場。”
顧南枝的話宛如一聲驚雷在李紅星的耳邊炸響，她猛地抬起頭看著顧南枝，又想到了什麼，靠在沙發上。
“國外市場也不是那麼好開拓的，一沒有人脈，二人生地不熟，怎麼競爭。”
現在國內還沒有人和外國人做生意，國營的工廠都沒做到的事，她能行嗎？
她嘴上這麼說，神色卻開始動搖，顧南枝抓住機會剛忙遊說。
“我感謝當初李同志幫我一把，不然我也不會開辦自己的工廠，你們知道過段時間的商會嗎？到時候會有國外遊客來，那是個機會，他們正想從我們這採購一批糖。”
李紅星和董夫人對視一眼，她問，“到時候肯定會有國營的廠子來參加，我們怎麼競爭過他們。”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咱設計一些帶著華國特色的糖盒不就成了。”
在實用主義至上的時候，人們都將錢投入了產品內在，很少有人注意外面的包裝。
沒有人開拓先例，李紅星甚至想象不到該怎麼裝飾，她看著顧南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妹子，你有認識的人會設計糖盒嗎？”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顧南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已經畫好設計圖紙了。”
用的還是周桂英的彩色鉛筆。
紙張上簡略地勾勒出糖盒模樣，紅紅的配色，八角盒子，還有最代表華國的中國結。
李紅星掃了一眼，“這成本一定很高吧。”
“不會，我認識一個布料廠的廠長，能低價從她手裡弄出來一批貨，而且先買一匹就行，打個樣給外國人看看，如果他們不喜歡，咱們也沒什麼損失。”
李紅星一想也是這回事，一匹布才多少錢。
“謝謝你妹子，這件事如果成了，我給你抽成。”
“您客氣什麼，還是先找兩個會縫紉機的，趕出一批糖盒包裝來，布一會兒我親自給你送到。”
顧南枝的目標是董夫人，可她全程沒向董夫人提出自己的請求。
“妹子，你說我可怎麼感謝你。”
商會商展屬於內部的機密，這些訊息她都不清楚。
“您要是想幫我也簡單，我是賣豬下水的，不如讓我的下水和滷肉入住你們食堂，給我一個視窗就成。”
顧南枝發現一個巨大的商機，這些工廠的工人需要吃飯，乾脆打入廠子內部，承包食堂。
“這算什麼，我回去就和他們說，再讓我的朋友們幫幫忙。”
“謝謝姐姐。”
顧南枝甜甜答應下來，心中開始琢磨，生意越做越大，手頭上的人也不夠用了，最好能多拉攏來幾個人替她管理。
在京都她認識的人少，唯一拉攏來的小弟就是劉祥，顧南枝瞧著他也是個做生意的料，在醫院幹採購委屈他了。
怎麼才能把院長的兒子糊弄過來，跟著她一起幹呢？
這些事先不著急，時間還長，滿滿來。
董夫人安排了一輛小汽車送顧南枝，看著車駛出視線，董夫人對身旁的李紅星問道。
“你覺得哪個丫頭怎麼樣？”
李紅星看著顧南枝離開的方向，“她是一個很有力量的女性，有旁人沒有的魄力和勇氣，頭腦也很靈活。”
“很少見你對一個人評價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