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慈臉色有些微紅,聽著緣分之類的話,竟覺得十分應景,自己跟林源再次見面,那就說明兩人緣分比較深了。
她這兩日也悄悄打聽過林源的訊息,聽說雖然拜入了全真教,但依舊還未真正出家為道,娶妻不算破戒。
那日在比武臺上對方挺身而出,當時只是一眼就被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第一印象十足重要。
“林大哥,要不咱們還是找人打聽一下吧,莫愁妹妹和蓉兒妹妹孤身一人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
穆念慈心中卻是在擔憂兩人的安全,她就經歷過行走江湖的苦,深知其中兇險,尤其還是漂亮女子。
“那好,等到了下個鎮子,就找丐幫的人打聽一下。”
林源點了點頭,眾人休息了一會,吃了乾糧後再次啟程趕路。
時至傍晚,提前一步的王處一和譚處端已經找了一間客棧,待眾人趕到時,剛好準備好了晚飯。
一番酒足飯飽,那些年紀大的聚在一起商議著接下來的行程,楊鐵心夫婦要返回臨安牛家村,一路須待有人護送,全真七子另有要事,還要有人返回終南山坐鎮,而江南七怪剛好順路。
縱然柯鎮噁心中有些不願,畢竟剛照顧完郭嘯天一家,又要去照顧楊鐵心一家子,丘處機這個老道惹下的麻煩,竟讓他們江南七怪去收拾。
但礙於江湖面子,還是答應了下來。
林源和幾個年輕一代聚在一起閒聊,只是尹志平和郭靖老老實實的討論全真心法修行心得,楊康坐在一旁發呆,聊的只有林源和穆念慈。
“林大哥你要回終南山麼?”
隔壁商討之事聲音很大,即便不是刻意的聽,也能察覺出全真七子的意思,因此穆念慈才會有這麼一問。
“我才剛下山沒多久,怎捨得回去,等明日跟師傅說一聲,繼續在江湖中歷練一下。”
林源的金手指就註定了他只能在戰鬥中快速成長,今晚就該準備一下,待次數重新整理後,該跟誰比劃一下了。
“哦,那我將義父和娘送回牛家村,就去找你怎麼樣?”
穆念慈小聲道,這是她能做出最大膽的事情了。
“這倒不用,你們親人團聚,多相處一段時間吧。”
林源沒有思索便拒絕了穆念慈的提議,沒注意到少女臉上僵硬的神色。
然而下一句話,卻是讓她眉頭舒展了開。
“我可能會去一趟臨安,到時候專門去看看你。”
專門這兩個字,讓穆念慈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當即重重點了點頭。
“那我在牛家村等你!”
夜色漸晚,幾人都回去睡覺了,林源單獨一個房間,索性便坐在床上打坐練功。
多出的幾年功力,很快就被歸攏在一起,讓他原本的渾厚如河流的內力越發湍急。
“短時間內不能再繼續提升內力的量了,待想個辦法提提質。”
感受著內力的充盈,林源下意識吐了口氣,丹田才舒服了一些。
想要將內力質量壓縮,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不斷的使用,反覆磨練,與人交手比試,便是最合適的辦法。
第二天亮,王處一起的比較早,順便交代了客棧準備早飯,隨後出去逛了一圈,待回來時,林源明顯能感覺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同。
“志源,我剛才去打探訊息,聽到了一個傳聞,不知是不是真的。”
王處一深吸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一旁吃早點的楊康,待幾人都注意到他時,才開口說道。
“完顏洪烈被殺了,當真是你做的?”
此言一出,眾人都驚訝的看著林源,尤其是楊康和包惜弱,明顯能感覺到兩人身軀顫抖了一下。
“沒錯,是我殺的,一劍斬首。”
林源放下筷子,丐幫的辦事效率果然恐怖,訊息傳播的如此之快。
“殺的好!那金國的王爺不是什麼好東西,該殺!”
丘處機一向嫉惡如仇,聽到林源殺了完顏洪烈,忍不住開口叫好,激動之餘臉色興奮的通紅,大步來到林源身旁,一連拍了好幾下肩膀。
“確實該殺!”
全真七子議論紛紛,第一時間眾人相互對視,甚至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他們武功雖然參次不齊,但在教義理念上,卻從未有過歧義,當初若不是為了楊康,丘處機怎會跟完顏洪烈扯上關係。
“林少俠殺的好,我輩中人就當如此,只可惜我沒有你那般俊的武功,不然也要去金人王宮殺個來回!”
柯鎮惡越發感覺林源對胃口,立馬向小二要了壺好酒,一眾兄弟上前,甚至還拉了郭靖一同敬酒。
這種敬酒,在江湖上的已經算是極高的禮儀,往往只有被人真正內心欽佩者,才有資格。
“晚輩不過是一時興起,沒有考慮那麼多,論俠義之道,遠不如江南七俠。”
林源客客氣氣道,自己的名望漸漸提升,反而是一件好事,如此一來江湖上都知道出了一名少年英才,怕是會有不少人來找麻煩。
如此正合他意。
“靖兒,以後要多學學你林師兄。”
此刻林源猶如別人家的弟子那般閃耀,讓郝大通倍是有面,
此刻有人歡喜有人愁,角落中的楊康並未上前恭賀,畢竟死的是養了他十八年的養父,比親爹還親的那種。
但偏偏又不能上前說些什麼,此刻一旦開口,不僅丘處機會訓斥他,甚至其他人都會開口指責。
而包惜弱的表情也很僵硬,根本沒人能看懂她內心的想法。
“我在殺完顏洪烈時,倒是聽到了一件十八年前的事,此事關係到丘師伯和郭楊兩家,不知該不該跟你們說清楚。”
林源看出他們兩人情況有些不對,索性便打算將十八年前的秘密說出來,不然這完顏洪烈死了,那件事就徹底成了秘密。
“十八年前?可是牛家村發生的事?”
丘處機對這個時間非常敏感,當即示意眾人安靜,聽林源細說。
“當年師伯在臨安追殺與金國勾結的貪官,後來被一群黑衣人圍殺,其中一個領頭的就是完顏洪烈,當初他中了師伯一劍,幾乎身死,最後躲入了一家農戶中,僥倖被一名女子給救了。”
林源說著,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包惜弱。
果然在聽到這句話時,包惜弱的身軀顫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楊夫人,我說的沒錯吧?”
這件事若是不挑明出來,只怕會徹底被掩埋下去,至少能讓這兩家子人知道,讓他們家破人亡的兇手到底是誰。
而幫他們報仇的人,又是誰。
“不錯,我那日在後院草垛裡發現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他就是完顏洪烈,出於善心我幫他包紮了傷口,待第二天去看時,他就離開了。”
包惜弱的慈悲心腸固然是好的,但那時候若是將此事告知自己的丈夫,或許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了。
“他在傷勢恢復後,就一直惦記著救他的女子,但在得知你已經有了丈夫後,心中就生出了一個歹毒的主意。”
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十八年前發生的事了,在得知進一步詳細的內容後,怎會不明白緣由是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包惜弱,心中浮現出那四個廣為人知的成語。
紅顏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