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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雋暗暗握了握自己的手,她的治療異能自從給紀錦將餵了那東西后就消失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恢復,金蓮此刻在譚水裡也早已成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她無處詢問,也無可奈何。

要說這些人中,當屬魏疏弘最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他本想再有一番作為,還沒開始,竟折在這種人手裡了?

他有些茫然的看向胡雋,恰胡雋看向他,二人目光交疊,第一次不帶任何目的性的相視。胡雋能從他眼中看到從未見過的迷茫與無助。

明明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卻如同一個孩子一樣。

阿音匆忙趕來,胡雋卻已沒了興致要審問周大天,只是有些不耐煩的說,“你搞清楚他的目的,人就殺了吧。”

周大天被擒,直接讓一切變得崩塌。很快,這些攻擊的敵人就被制服,或屠殺,或關押,也有腿腳麻利的早就逃走了。

總而言之,一盤散沙,不成氣候。

明明打了勝仗,可基地毫無歡慶之意,一百人還餘下70多人,可他們也已經是必死之身,沒有什麼比知道自己會死再讓人難過的了。

胡雋陰沉著臉進入基地,這讓圍觀群眾心裡很慌,不懂是因為有人死了,還是其他,亦或者是打算算舊賬。

張虹吞了一口口水,拽了拽母親,讓她下去。她身旁的胡爸爸胡媽媽早已不知去向,大概是回家了吧,她猜。

醫療組的人一波一波的出現,而是對於這些中毒的人毫無辦法,他們束手無策的站在一旁。

冉陶看完最後一個病人,站起身來踩了踩受傷的血跡,對胡雋搖搖頭,“不行。”

他說完這話,胡雋心一沉,不等她再說任何,反倒是病床上的傷患,安撫式的笑著問,“胡小姐,我這因傷殉職,死了可要給我發勳章。”

她拍了拍病號的頭,直接將他按下,不想接話。喉嚨有些生疼,心裡有些痛。

“讓他們家屬來見最後一面吧。”她的聲音有些發澀,好像很久沒有說話。

接到訊息的家屬只有一個反應,那就是不相信,怎麼會出事?基地從來沒有人因為戰爭而死亡,他們為什麼會死?

好像是感覺他們在騙人一般,很多人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悲傷的神情,反而是懷疑居多。

可是無論如何,他們見過親人的樣子,確實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這讓他們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齊哲軍的妻女接到訊息時,同許多人一樣,那就是不相信,他好好的出去,怎麼會有事?多大的風浪沒有經歷過,怎麼會敗在這樣的一個人手上?

可是無論內心如何排斥,等踏入醫療樓的大門,見到齊哲軍那一副樣子,不得不相信,他真是不行了。

明明之前還是健壯的模樣,此刻卻如同被人抽走了精氣神,萎靡起來,明明寬闊的肩膀也顯得如此單薄,原本充滿血色的臉也煞白中帶著一種鐵青。

而這大廳內的病人,無不都是與他一樣,更有甚者,形如骷髏。

“爸爸!”齊依一哭著撲向父親,內心化不開的哀愁與悲傷,好像要哭出內心所有的難過與壓抑,她不信!不信!

齊哲軍抬起有些無力的手,安撫著女兒,他想說爸爸沒事,可是又知道那是謊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說,“乖女兒,別哭了,別哭了。”

孫愛霞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隻字不發,坐在一旁。

他伸手拍了拍她,有些帶笑意的說,“行了,別哭了,這日子還要活下去的,好歹我們現在安定了。”

孫愛霞不愛聽這話,本想說,你死了,這個家怎麼辦,我和女兒怎麼辦,可現在他都這樣,還能說抱怨什麼?只能哀怨悲痛的說了一句,“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啊!”怎麼就沒有想想,家裡還有我們呢!

齊哲軍沒有再反駁已經哭紅眼的妻子,他懂她們的不捨,他何嘗不是呢?他死了也就一了百了,留下母女二人相依為命,無論再大的困難,他看不到,聽不到,不知道,唯有她們要獨自默默忍耐一切苦難。

“好了,不要難過了,你們以後……要好好地。”

魏疏弘傷勢最重,他的兩個兒子看到父親一身血跡大哭起來。身旁跟著一群忠心耿耿的部下,他們有人面露哀切,有人一副憤怒的神情,更有人有些仇視的看向胡雋,如果不是為了這裡,魏疏弘也就不用出去冒險。

他沒有先管部下,而是摸了摸兒子的頭,想說什麼,卻最終作罷了。

胡雋退了出去,留給他們充裕的時機,做最後的安排。

“你,還好嗎?”冉陶走過來,手裡端著一杯熱水,想遞給她。

胡雋擺擺手,不想喝,轉而詢問,“阿音在哪兒?”

不一會兒,阿音就被叫來,她對胡雋詳細彙報了從周大天那裡得來的情報。

敵國一直虎視眈眈,早於之前,他們早已統一了戰線,也就是和諧的成為一個國家,有真正的領袖。

於是,見本國一直混亂,趁機聯絡了周大天,許諾將助他一臂之力,接手整個國家,與此同時,周大天也要分割大片的土地給他們作為報償。

周大天沒過多久,就答應了。

打成協議後,雙方便齊心協力組織了這一場饑荒。饑荒早在去年就開始著手準備,今年才正式成型。

在他們不斷散播謠言下,大家紛紛知道了幾個特別的,也就是周大天需要佔領的基地,那就是糧多人傻好安全。

於是,饑荒一發生,稍稍一煽風點火,各個大小基地,就向目標基地湧去。

新希望基地不是最重要的,卻在得知有藥物可以讓普通人變成異能者後,成為了周大天的頭等目標。誓要拿下,以反過來要挾合作對手。

後面的事情,也就極其簡單了,他們要一鼓作氣拿下基地。

胡雋面無表情的聽完,轉頭進去了。

魏疏弘好像交代好了事情,他身旁的人都散去,只留下兩個幼子趴在他跟前。他們並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們,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請你,照顧好他們。”他轉過頭,一把握住胡雋的手。

胡雋下意識一縮,卻被他牢牢把持著。照顧的話,不應該對自己說,而應該對他的手下。

可他的眼神那樣堅定,不容置疑,彷彿胡雋不答應,他就不會鬆手,“拜託你,將他們養大成人。”

她有什麼理由養大兩個陌生的孩子?

“我答應。”這是她的回答。

不過是兩個年幼的孩子,她點點頭,應許了下來。

魏疏弘眼睛一亮,卻突然又暗淡下去,彷彿想到了什麼般,自顧自的搖搖頭,笑了出來。

一笑,卻咳出了不少血,那些血已經呈烏黑狀,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發出刺鼻的味道。

“爸爸!”嚇得兩個孩子抓著魏疏弘的手,好像抓著大海中唯一的一根稻草。

胡雋連忙示意他躺下,不要再說話了。

可是他卻不聽,質疑坐著,眼睛直勾勾盯著胡雋,盯的她心裡發毛。

他輕輕抓住胡雋,有千言萬語想說,想問她,如果當年自己認真,她會嫁給自己嗎?可是終究沒有問出來,只輕聲說,“對不起。”

至於對不起的是什麼,或許是對不起自己這一輩子吧。

不一會兒功夫,他的身體僵硬,沒了呼吸。

留下的是兩個兒子撕心裂肺的哭聲,胡雋輕輕用手,另一隻合上他的眼睛,抽出那隻被他緊握的手,裡面躺著一個小紙條。

看完上面的內容,她不知該哭該笑。

是了,她在見他的第一面,就有點喜歡他。

她仍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格外活潑的樣子,臉上好像擁有整個陽光,尤其是對她說話的時候。

可惜,他們不可能。

自魏疏弘死後,便陸續開始有人死去。

齊哲軍身體最為結實,一直到晚上都還醒著,只是出氣多,進氣少,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或許是感受到自己活不過今晚,他哀求胡雋過來。

“我對不起你的信任,可是我的妻子和女兒。”看和他眼裡的擔憂,胡雋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你們放心,我不會虧待她們。”

齊哲軍笑笑,放下心結的離去。

留下母女二人痛哭不已,生命如此脆弱,說不見,就不見了。

“將孫愛霞和齊依一調如B區居住吧。”

“可是……”

“算了,就這樣吧,我不想搞得人死後都不安穩。”

或許是經歷了數百人的死亡,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識到胡雋的果斷與冷漠。大家老實很多,再也沒有人說什麼公平,民主,正義。

反而積極踴躍的要進入地下城,當時讓你去你不去,現在封城了你再想進去,卻早已不再簡單。

一個個稽核,卡分,嚴厲的要命。

正是在這樣一個忙碌,嚴肅,緊張的時間,丁丁早產了,過程有些曲折,折騰了兩天生下一個女孩。

女孩有些弱,不過終歸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取名魏小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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