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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嘆息

回到後宮後,朱韻迎面走來說道:“陛下有空嗎。我爺爺想要見見你”。陳燦道:“正好朕也想去看看朱老夫子。下午咱們一起去拜訪”。午後陳燦和朱韻來到朱韻的別院。進入客廳後,僕人奉上茶後就都被朱老夫子趕出客廳,廳上就剩下陳燦,朱韻和老夫子等三人。朱老夫子問道:“陛下滅京是不是早有預謀”。陳燦道:“朕還真沒想到滅京國,原本計劃聯合京國抗衡唐國,只怪京國皇帝昏庸,臣子無能,分不清是非,被唐國用小利引誘導致京國最終滅國”。朱夫子又問道:“陛下沒有考慮過唐京聯軍會覆滅漢國”。陳燦道:“那倒沒有想過,最差的結果就是漢國放棄宋州,潐州,徐州三州,利用泗水關,韶關,黑水關,武勝關抵擋京唐聯軍,這四座雄關經過多次加固,加上漢國收縮兵力,京唐兩國想要攻下基本沒有可能,時間一長,他們只有撤軍”。朱老夫子道:“那陛下為何用間”。陳燦道:“這還要感謝老夫子的提醒,唐國九皇子秘密到京都,肯定會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也是在一直在監視他的行蹤,後來發現京皇,唐皇在同一時段秘密離開國都,他們要商量的事也就是針對漢國,朕還發現漢國中有許多世家大族與京、唐兩國眉來眼去,因而朕決定採用以往皇帝起疑時所採用的方式消權,這樣就能知道是誰往外傳遞訊息,也可讓這兩國皇帝認為時機已到”。朱老夫子道:“如今的局面是陛下早已想到的”。陳燦道:“在戰場上,朕從來不會去猜想,要靠每一個細節,每一次戰鬥才能完成一個大的戰略勝利”。朱夫子道:“最後一個問題,漢國與唐國已經勢同水火,陛下何時才會與唐國決戰一統天下”陳燦道:“至少需要五年,要先把原來的宋京的地方治理好了,才能與唐國決戰”。朱夫子滿意的看著陳燦道:“老夫現在是非常佩服韻兒的眼光了,很早之前就能看到陛下是天下豪雄”。

七日後的大朝會,範仲遞上奏摺,將原京國之地劃分為六州,分別為益州,幽州,豫州,青州,揚州,荊州。上書房大臣徐佑為處置使,巡查原宋,京的領地,各州的刺史,府尹,縣令都已確定。受益於漢國這些年的科舉制度,使得漢國擁有大量的預備官員,兵部尚書紀伯裕也將各城的守將報於陳燦,與唐交界的各城守將都是有著豐富戰場經驗的將領。陳燦看了一下,就蓋上玉璽予以透過。另外崔偉也上奏摺,奏請陳燦能夠在原京宋兩地大量種植土豆,以度過糧荒。陳燦也予以同意。

又過了十餘日,小賢子急匆匆的前來稟報,孟令偉飲毒酒自盡了,臨死還給陳燦上書一封。陳燦連忙命人通知孟麗君兩人一同前往孟令偉的府邸。孟令偉躺在床上,已然死去。桌子上放著一封信。陳燦開啟一看。只見上面寫著:“陛下,微臣與陛下相識於微末,本想做一個閒散的讀書人,但被陛下之雄心打動,決定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於是追隨陛下,初始,還能恪守本心兢兢業業處理政務,因而在北州是臣最為快樂的時光,每日看到北州都在發生的變化,微臣心中充滿了自豪,可是隨著職位的升遷,臣逐漸迷失了本心,權力就像遇見了一個心儀的少女,讓臣欲罷不能,許多世家找上了微臣,在這些人的甜言蜜語之下,臣的內心也極度的膨脹,希望成為百官之首,因而將朝堂上的許多機密之事告訴他們,就是想想他們證明我如此年輕就能參與朝廷機密之事,微臣絕無篡逆之心,只是被人利用。此次我大漢大勝唐京聯軍,將來這個天下必然是陛下的,微臣原本可以和陛下一起見證這一偉大時刻,可是由於自己的過錯,只能蹉跎度日,臣是一個驕傲的人,一身所學無處可用,這具皮囊存於這天地間又有何用。微臣辜負了陛下的信任。如今死志既下,竟如大夢方醒,以往的貪戀,糾結,困惑,恐懼竟全然看透,盡數放下,雖有痛悔之意,卻也有自在之心,這才明白,世事輪迴自有道理,生死盛衰實在微不足道,只是死前還有一些話要與陛下稟告一下,世家大族是毒瘤但也不能一概而論,有些些世家子弟有著良好的學識,有著開闊的視野,他們比一些寒門子弟更容易成才,陛下對付世家的最好方式是予以拆分,不讓其做大,朝堂需要的是平衡,如果朝堂都是寒門子弟陛下又如何去制衡呢。微臣就說這麼多了,望陛下體諒微臣又違揹你的意願了,孟令偉絕筆”。陳燦看完後,將書信遞給了孟麗君。孟麗君看完已是淚如雨下,陳燦道小聲道:“其實,你的作為朕都知道,朕只是讓你閉門思過來化解你的私慾,你也不是沒有復起的機會,你辜負了朕”。隨後對小賢子道:“宣旨,賜孟令偉諡號文忠葬於皇陵邊,將來一直陪伴著朕”。

回到後宮,陳燦一直在書房坐了三個時辰,幾位皇妃站在書房門口甚是著急,可又不敢去打擾,於是,紀嫣然只好去搬來同樣悲傷的孟麗君。孟麗君推開書房大門,看到陳燦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孟麗君上前握住陳燦的手,陳燦看著她問道:“你說為什麼皇帝都是孤獨的,為什麼許多話不能活著和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