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嵐嵐說:“我們在江惠欣的書包裡查到一瓶糖果。這種糖果的維C含量很高,你看。”
徐嵐嵐說完將一個立櫃開啟,從裡面取出一瓶用透明紙密封的水果維C糖。瓶身大約有八公分高,很大的一瓶,幾乎快吃完了。
樑子棟說:“從影片裡,我們看到她和林夕瑤還有劉明輝坐在一起,三個人在開餐前吃了不少這種糖。開餐後,他們又各自吃了不少基圍蝦。這兩種食物達到一定量後,會在身體裡產生砒霜。”
劉一鳴笑了笑:“你又開始迷信食物相剋的傳說了。”
“這不是玩笑,是真有可能。不然從影片看,實在看不出陳天智和王小童有什麼可疑的舉動。”
“好吧,死者家屬現在是什麼情況?”
“鬧的很厲害。”徐嵐嵐說,“有一名家屬要求驗屍,但其他家屬目前還沒同意。在這所學校上學的沒有一個背景簡單,不是有錢就是有權。唉,現在一下死了三個,幸好是在外面的酒吧,否則學校就慘了。”
樑子棟白了她一眼:“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同情學校?”
劉一鳴說:“是啊,一下子死了三個,都是風華正茂的學生,太可惜了,放我身上我也受不了。所以一定要查出真相,給家屬一個交代。”
星期二下午兩點,戒備森嚴的校門口開過來一輛警車。
樑子棟從車窗裡伸出頭,把手中的警官證在保安面前晃了一下,鐵柵門緩緩地開啟了。
警車一直開到教務處樓下的停車場。
粉白的教務處大樓隱藏在濃蔭中,在陽光的照射下,感覺暖洋洋的,頗有幾分春的意味。
劉一鳴和助理樑子棟走下車。
“請問胡處長在嗎?”劉一鳴掏出證件,在教務處看門的高個子保安面前晃了晃,一臉客氣地問。
“那,正準備出去。”保安笑了笑,開啟電動閘門。
樓道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劉一鳴和樑子棟對視一眼,倆人同時望過去。剛年滿六十的教務處處長鬍明德出現在樓道口,他的個頭足有一米八,身材魁梧高大,每走一步樓梯都在輕微地顫動。
劉一鳴迎上去:“胡處你好,我是劉一鳴,昨天上午向你通報了該校三名學生中毒身亡的情況。今天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想找你瞭解一點線索。”
“喲,你好你好!我正準備出去辦點事,既然都已經來了,還是先說說辦案的事吧,畢竟這事對學校負面影響很大。”
胡處長爽朗地說完,轉身朝樓上走去。劉一鳴和樑子棟跟上去,在二樓處長辦公室門前停下。
儘管已接近冬天,辦公室內卻依然開著空調,感覺涼嗖嗖的。胡處長看起來很怕熱,用毛巾一邊擦著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招呼兩個警察坐下後,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自己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來。
“唉,三名學生的家長昨天來學校鬧,校方正在啟動賠款程式。因為是放學後發生在外面的酒吧,估計能少賠點。現在的這些孩子,學好很難,學壞很容易。家長的心情我們也能理解,三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沒了,發生在誰身上都接受不了。”
“是這樣的胡處長,”一直沒有說話的樑子棟從包裡取出一份備忘錄,“我們今天來,是想了解一下三名死者平常在學校的一些狀況。”
“這個問題……得問他們的班主任。你們先坐一下,我打個電話把張老師叫過來。”
胡處長掛掉電話十多鍾後,張老師走了進來。他看起來心情不佳,此時正眉頭緊鎖著,畢竟這種事發生在他班上,多少會對他造成一些不良影響。
“胡處長好,兩位警官下午好。我是三名死者的班主任,我姓張。”張老師對屋裡的人一一點頭致意後,坐在斜對面的沙發上。
“張老師您好,”劉一鳴說,“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三名死者最近和哪些學生走得比較近,我想您作為班主任應該會知道一點這方面的資訊。”
“這個……”,張老師推推眼鏡,謹慎地閉攏雙腳,“我沒有太留意,死者有兩位是女生,我很注意跟女生們保持距離。”
“最近有沒有什麼讓您覺得反常的事呢?”
張老師說:“最近我倒是發現叫林夕瑤的死者和另一名死者劉明輝走的近,我碰見他們在一起好幾次了,好像情侶關係。這些學生都是十五、十六的年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學校禁止早戀,可他們私底下依然我行我素,只要不是太出格,學校也管不了。”
“那您又沒有提醒或者制止什麼的?”樑子棟問。
“善意地提醒過兩次,最近我們班剛剛分了組,把一些學習好的和學習差的分開了,剛剛制定好教學計劃,準備實施。這個林夕瑤呢,之前和一個叫陳天智的學生好過一段時間,但是陳天智這個人性格很冷淡,估計是兩個人熱不起來,不久又分開了。”
“哦!”樑子棟飛快地做著筆記,“根據其他學生提供的口供,班裡曾經發生過一起虐貓事件,是這樣嗎?”
張老師愣了一下,說:“的確如此,這件事我也有責任。當我發現這件事和我班上的學生有關時,為了避免對我班造成不好的影響,我採取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策略。一來也是為了保護該名學生,二來避免了這種暴力行為影響到其他學生。當時學生的家長來學校時,情緒很激動,我也及時制止了家長的不恰當管制行為。”
“請問這名學生平常品格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過激行為?”
“林夕瑤這個人怎麼說呢?表面上看不出什麼毛病,挺斯文有禮的一個孩子。可背後隱藏著一些很複雜的因素,這可能和她的家庭教育有關。”
劉一鳴插了進來:“陳天智這個學生怎麼樣?”
“這個學生各方面都很優秀,是我們學校的學神。我不覺得他和殺人案有什麼關係,但是他的確有一段時間和林夕瑤走的比較近。”
“我們可以見見他嗎?”
“可以。”張老師撥通了陳天智的電話,掛掉電話後,又和劉一鳴聊了一些關於陳天智的情況。
“總之,我絕對不相信他和此案有什麼關係。”張老師有些激動地用手比劃著,“這個學生很理智,各方面都非常優秀,他不會去做一些冒險的事。反倒是王小童這個學生,讓我的印象不太好。”
“哦,王小童有哪些令您感到不好的行為,能說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