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辦法？”白龍瞬間眼睛精亮的盯著我看。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瘮得慌。”我揉了揉脖子，剛才紅娘子出來那一下，雖然解決了大麻煩，但也讓我感覺脖頸後面涼颼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
白龍搓了搓胳膊，小聲嘟囔：“乖乖，這比我身上的白仙兒還猛啊。不是，吳明，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還藏著別的底牌？”
“底牌你個頭！”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想辦法出去才是正事。”
我盤腿坐下，閉上眼睛，嘗試著感知外面的情況。
官印在手，按理說只要集中精神，多少能感應到一些活人的氣息，尤其是沈靜姝，她身上氣場特殊，應該更容易捕捉才對。
然而，四周一片死寂。
就像是被扔進了一個鉛盒子裡，我的所有感知都被隔絕了，什麼都探查不到。
“不行。”我睜開眼，搖了搖頭，“這地方有古怪，我的法子用不了，徹底被封死了。”
白龍臉色也沉了下來，他走到那扇被封死的鐵門前，伸手敲了敲，又側耳聽了聽。
“媽的，這門厚得跟城牆似的，外面一點動靜都聽不見。”他罵了一句，又走到牆邊，摸索著牆壁，“這牆也是實心的，連個縫都沒有。”
整個房間，除了我們進來的那個方向被鐵門封死之外，似乎再沒有別的出口。
角落裡堆著一些雜物，還有剛才被我和那黃皮子打鬥時掀翻的供桌碎片，以及那黃皮子的屍體。
對了，屍體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我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下地上的雜毛黃皮子。它的身體已經被頭髮貫穿，死得不能再死了，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難聞得要死。
“你看這個。”我指著黃皮子脖頸處的一小塊面板。
那裡的毛髮有些稀疏，露出的面板上，隱約能看到一個非常淡的印記，像是一個符號，又像是個文字，彎彎曲曲的，完全不認識。
白龍也湊了過來，皺著眉頭看了半天：“這是啥玩意兒？看著不像我們這邊常用的符咒或者記號啊。”
“不知道，但秦老太太肯定和這東西脫不了干係。”
我站起身，環顧四周，“她把我們關在這裡，肯定有後手。我們得在她動手之前出去。”
“怎麼出去？炸開這門？”白龍比劃了一下。
“我倒是帶了點小玩意兒，不過動靜太大，而且也不知道這門有多厚，萬一炸不開，反而把我們自己給震暈了。”
他從那個絲質小包裡掏了掏，摸出幾個黑乎乎的小球，也就鴿子蛋大小。
“算了，不到萬不得已別用這個。”我擺了擺手。這地方太封閉，真要炸起來，後果難料。
我再次打量這個房間。剛才光線昏暗，又在打鬥，沒太注意細節。現在靜下心來，藉著手電筒的光，發現這個所謂的“神堂”其實佈置得很粗糙。
牆壁雖然看著嚴實，但砌牆的磚石新舊不一，有些地方的縫隙明顯是用劣質的水泥或者泥巴糊上的。
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一堆雜物上。
“白龍，過來搭把手，把這些東西挪開。”
“挪這個幹嘛？”白龍雖然不解，但還是走了過來。
很快，白龍跟我把那堆雜物清理到一邊。
雜物後面的牆壁露了出來。
這面牆，有些不太一樣。
它比其他幾面牆要顯得要新一些，而且砌牆的磚塊排列方式也有些奇怪，中間有一塊區域，磚縫裡的填充物顏色更淺，像是後來才補上去的。
我伸手在那塊區域敲了敲。
“咚咚。”
是空的。
“有門兒。”白龍眼睛一亮。
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斷裂的桌子腿，對著那塊區域的磚縫就撬了起來。這磚頭砌得並不牢固，稍微一用力，邊緣的水泥就開始脫落。
白龍也找了塊硬-物過來幫忙。
沒過多久，我們就撬下來好幾塊磚。磚頭後面，果然是空的！
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出現在眼前。
裡面吹出一股陰冷的風，帶著一股土腥味和若有若無的腐爛氣息。
“你先等我進去看看。”我拿起手電筒就準備往裡鑽。
“等等！”白龍一把把我拉住。
“你這傢伙，還真是不長記性，你忘了剛才的教訓了，還敢一個人往前衝。”
我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行，那你打頭陣？”
白龍脖子一縮。
“嘿嘿，那還是你來吧，我殿後。”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猶豫，深吸一口氣鑽進洞口。洞內是一條極其狹窄的土道，僅容一人透過，看這樣子，倒像是臨時挖出來的密道。
往前爬了大概七八米的距離，洞口盡頭處，隱約透了一些光亮出來。與此同時，一些細微的聲響也從洞口處傳了進來。
是水聲，還有女人的啜泣。
我心裡一緊，難不成這條路又通往先前關押那些女人的地方？
我腳下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很快就來到通道盡頭。
眼前被幾塊鬆動的木板擋著，只有些許光亮透過木板縫隙鑽了進來。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木板，把頭嘆了出去。
眼前的一幕讓我瞳孔驟縮。
這裡確實就是先前那個關押女人的牢房，之前的那些鐵籠子都還在。
只不過眼下，這裡的鐵籠子大多都空了。只有靠近角落的幾個籠子裡還有人，幾個女人蜷縮在裡面，瑟瑟發抖，發出低聲的啜泣。
而房間正中央的位置，還站著幾個人影。
其中一個，赫然就是秦老太太。
在她旁邊，候著兩個身穿黑色短褂的男人，有些面熟，似乎是之前在地下通道里遇到的那兩個。
而沈靜姝，此時正被其中一個男人反剪著雙手。
她的嘴被一塊布堵著，不斷髮出“嗚嗚”的聲音。
秦老太太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鞭子，此時正指著一個空籠子對身邊的兩個短褂男人說著什麼，她的聲音依舊蒼老難聽。
“手腳都麻利點，把不聽話的先處理掉，剩下的運出去，老地方，不能耽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