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低了頭,餘光瞥見坐在西王母旁邊的聖尊招呼,快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殿上的神仙雖說見過她的少數,但見她年紀輕輕卻已經坐在了聖尊的旁邊,自然也能猜測到,眼前這位女神仙,便是聖尊的孫女了。
卿珩聽到殿上一眾神仙高談闊論,雖說是在談論修煉之法,卻聽不出來什麼高明之見,神仙們走了過場之後,像是將這幾萬年來的話都攢到今日,喋喋咻咻個不停。
卿珩才聽了一會,便覺得腦袋有些發漲,她使勁揉了揉自個的額角,之後不動聲色的望了幾眼聖尊與西王母,聖尊正拿著手中的茶盞品茶,西王母卻是之前在大殿上見到的那副模樣:嘴角噙著笑,但旁人卻瞧不出來她是不是真的在笑。
卿珩掃了一圈周圍,見殿中眾人皆是各忙各的,便彎著腰,悄悄的站了起來。
側旁伸出來一隻手,將她按了回去。
卿珩順著手望去,這才發現身旁的聖尊一隻手按著她,正氣定神閒的用另一隻手捧著茶盞,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靜靜的平視著前方喝茶。
而卿珩也在此時感覺到不遠處一道探究的目光卻向她投過來,卿珩起身的動作一滯,緩緩的坐了下來。
卿珩微微抬了抬頭,見不遠處的一個年輕女神仙正笑著望她,正是前幾日裡見過的苿姬,出於禮數,卿珩也笑了笑,衝著苿姬點頭示意。
此次法道會上,卿珩沒有中途離開,還一直待到了法道會結束。
原因卻並不是因為卿珩對這法道會多麼有興趣,而是,前一夜沒睡好的她,伏在案上睡了好幾個時辰。
聖尊見她睏乏的要命,只是笑了笑,吩咐珮兒拿了一件衣裳,披在了卿珩身上。她醒來時,法道會已經結束了,珮兒卻在不遠處等她,見她醒了,連忙上前問道:“少主,你可睡醒了?”
卿珩揉揉眼睛,問道:“我這是在哪?”
珮兒輕聲說道:“你在法道會上一直睡到現在,聖尊叫我看著你醒來再回去。”
卿珩連忙翻起來,問道:“你說什麼,我在法道會上當著那麼多神仙的面睡著了?”
珮兒沒有說話,十分誠懇的點了點頭。
卿珩使勁捶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十分懊悔的說道:“我又丟人了吧?”
珮兒又點了點頭。
這可是法道會,神界的神仙少說也來了一半,這下倒好,她要將臉丟到整個神界去了。
她悻悻的回了自己的住所,卻在不遠處瞧見了適才在法道會上與她打過招呼的苿姬。
卿珩心下緊張,心想,這苿姬這個時候怎麼來這了,莫不是為了法道會上她睡著的事情來嘲笑她?
卿珩連忙抬起袖子遮住臉,打算在苿姬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的溜回自己的房間去。
“少主回來了?”
卿珩聞言,停住腳步,轉身笑道:“是苿姬姑娘?好巧,你怎麼在這?”
苿姬拎起手中的食盒,笑著說道:“我是來給少主送吃食的。”
卿珩這才看到苿姬的手中還拿了個食盒,有些驚異,望著苿姬問道:“苿姬姑娘這是有什麼事情嗎?”
苿姬急忙說道:“少主別誤會,只是聽聞少主喜歡吃糕點,我適才在灶屋做了些桂花糕給少主送來。”
卿珩客套道:“苿姬姑娘也太客氣了,快別站著了,進去坐坐吧。”
苿姬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
卿珩將苿姬迎了進去,又招呼她坐下,苿姬笑道:“少主不用姑娘姑娘的叫我,叫我名字就行了。”
卿珩緩緩說道:“苿姬?”
苿姬笑著點點頭。
卿珩望著苿姬從食盒中拿出來的一盤桂花糕,又不動聲色的瞧了她一眼,這個苿姬與她並沒有什麼交情,她這樣巴巴的送來桂花糕給卿珩吃,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辛夷?
卿珩笑道:“苿姬,我想你找我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你直說就好了。”
苿姬聞言愣了一下,卻沒想到卿珩會這樣直接的問她。
她開口道:“實不相瞞,少主,我是有些事情要找你幫忙的,我想你幫我……”
卿珩見苿姬話才說到一半,便低下了頭不言語,有些奇怪,轉眼卻瞧見了鯉赦。
鯉赦見卿珩屋中還有人,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主人,沒有打擾你們吧,我有要緊的事要與你說。”
卿珩聞言,瞧了一眼苿姬,苿姬連忙說道:“少主若是有要緊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訪。”
說完,她站了起來,低著頭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卿珩撓撓頭,問道:“說吧,又有什麼事情?”
鯉赦坐到卿珩旁邊,諂媚的笑道:“主人,你可一定要幫我。”
卿珩嘆道:“我就知道你一刻都不曾消停,說吧,你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我如今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什麼功夫管你闖的禍呢?”
鯉赦忙道:“主人,這件事情,只有你能管的。”
卿珩瞥一眼鯉赦,無語道:“好,你且說來聽聽吧。”
鯉赦連忙說道:“那個赤鷩鳥不知道從何處聽來我在這崑崙山上,她也來崑崙山了,還一直纏著我,我實在是怕了她,主人,你能不能想辦法,叫她回少華山上去?”
卿珩搖著頭說道:“這怎麼可以?”
鯉赦又道:“怎麼了?”
卿珩十分認真的說道:“你想一想,這是在崑崙山上,人家赤鷩鳥也是來參加這個法道會的,我們在崑崙山上算是客人,雖說是個便宜親戚,也不好越俎代庖,去管法道會的事情。再說,陸英又不在,我在赤鷩鳥面前就更說不上什麼話了,還有,你要是實在不喜歡她,直說就好了,這種事情,叫我去說也不太合適。”
鯉赦十分委屈的瞅著卿珩,撇著嘴不說話。
卿珩又道:“她纏著你是為了什麼,你也應該知道,你對她既然沒有那個意思,還是趁早說清楚。還有,我現在很忙,你該幹嘛幹嘛去。”
鯉赦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卿珩總覺得這個崑崙山不是個什麼好地方,今日去了法道會,才察覺到參加法道會與聖尊以往罰她抄寫東西時的感覺驚人的相似。
第二日,卿珩不情不願的進去時,正聽到一個老神仙說道:“地之所載,六合之間,四海之內,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固,其物異形,或夭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卿珩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搖了搖頭,快步走了進去。
據說這法道會要持續將近一月,卿珩若是每日來這待上幾個時辰,豈不是要瘋了?
只是眾神仙都知道她在這崑崙山上,若是在法道會上不露面,神仙們說閒話的內容,多半又與她有些關係了。
當了這麼多年的神仙,這才知道原來世間竟還有如此無聊無趣的事情,這便是持續了半個多月的法道會,這世間再無比這更痛苦的事情了。
一連在法道會上待了五日,到第六日時,卿珩慎重的想了想,卻還是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找聖尊好好的談一談。
聖尊聽著滿面愁雲的卿珩大早的就跑到她身邊,撒著嬌發了一堆牢騷之後,笑著問道:“還有嗎?”
卿珩呆了一呆,隨後搖了搖頭。
聖尊說道:“你這幾日也沒給我惹什麼麻煩,明日的法道會,你就不用去了。”
卿珩像是一下子活了過來,高興的跳了起來。
聖尊摸了摸她的臉,笑道:“好了,多大的人了,竟還像個孩子一樣,別叫旁人瞧見了丟臉,去吧。”
卿珩行禮道:“謝謝祖母。”她衝著聖尊笑了笑,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聖尊望著她的背影說道:“真是個瘋丫頭。”
卿珩終於在崑崙山上切實的體會到,遠離了法道會的日子,於她來說是多麼的珍貴幸運。她開始計劃起了她在崑崙山上今後的日子應該怎麼過,從聖尊那兒離開後,便去了秦艽與金鈴子屋中。
金鈴子正從屋內走出來,卿珩忙道:“你去哪?”
金鈴子抬頭說道:“我正要去找你,你怎麼來了?”
卿珩十分輕鬆的笑道:“祖母準我不去參加那個什麼法道會了,我今日打算去崑崙山轉一轉,才來找你和秦艽,秦艽又不在?”
金鈴子說道:“那我在這道聲恭喜,你終於脫離了苦海。”
卿珩憨笑:“多謝。”
金鈴子問道:“你打算去哪?”
卿珩為難道:“我也不知道。”
金鈴子低眉想了一瞬,神秘的說道:“我這兩日裡倒是打聽到了一處地方,昨日也去看過了,保證是你在頵羝山上沒見過的去處。”
卿珩欣喜道:“真的嗎?”
金鈴子點頭道:“自然是真的,我這就帶你去。”
卿珩興奮之餘,卻瞧見金鈴子一直心不在焉的,忙問道:“你怎麼了?”
金鈴子此時正為了大祭司之前告知他的事情發愁,想著應該如何找到崑崙山上的絕谷,又想著怎麼樣才能名正言順的將卿珩帶去那裡,一時沒留意卿珩剛剛說了什麼話。
卿珩見金鈴子對自己剛剛說的話充耳不聞,連忙快步上前將金鈴子攔住。
金鈴子這才醒了神,卿珩抬頭望著他,笑道:“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金鈴子心中一驚,連忙開口掩飾道:“沒什麼,只是在想之前在凡界從凡人口中聽說過的一個故事。”
卿珩一聽是凡界的故事,登時來了興趣,十分認真的望著金鈴子,問道:“什麼故事,我最喜歡聽故事了,快講給我聽。”
金鈴子點頭笑道:“也不算是故事,只是之前聽別人說過,崑崙山是神界天柱所在之地,靈氣必定也是十分鼎盛,卻不知道這個天柱在何處,是什麼樣子的?”
卿珩遺憾道:“可我也是第一次來這,並不知道天柱在哪裡。”
兩人走到崑崙山腳的一處幽僻之所,卿珩四下瞧了幾眼,卻見不遠處站著個男神仙,手中握著一柄大刀,看著好像不甚友好。
卿珩向前走了幾步,慢慢靠近他,發現他長得很是奇怪,他長了個老虎的身子,卻還有九條尾巴。
卿珩從未見過這樣長相奇特的神仙,盯著他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九尾狐嗎?”
男神仙聞言,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後,又將頭轉了過去,目光直視前方,像是沒聽到卿珩在說什麼。
卿珩沒想到,這崑崙山上竟然還有這樣倨傲的神仙,他適才的態度,讓卿珩很不服氣。
卿珩這時便忘了她最初上前來,是為了要問眼前的神仙關於天柱的事情,卻還是十分倔強的望著眼前這個既像九尾狐又像老虎的神仙,大聲問道:“你是九尾狐嗎?”
那神仙轉過頭來,這回卻盯了她半晌,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你不用說兩遍,我耳朵很好,聽得見。”
卿珩一驚,頓覺這個神仙是不太好惹的,也不去糾結於他究竟是不是九尾狐的這件事情了。
她打算自己去找天柱所在,於是拉著金鈴子立刻轉身,想要離開此處往前走時,那個冷冰冰的神仙立時拔刀,閃身上前,將他們二人擋住,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不能過去。”
卿珩抬頭,瞥了一眼他手中明晃晃的刀刃,說道:“你別嚇我,我只是隨便走走。”
神仙依舊是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卿珩頓覺十分的無語,望著他問道:“你是誰啊,為什麼管我?”
“山神陸吾,奉西王母之命看守此地。”那人慢悠悠的說道。
卿珩瞥了一眼自稱是山神的陸吾,念道:“陸吾?”
v“前面是崑崙山的禁地,陸吾職責所在,不能讓兩位過去。”陸吾義正言辭的說道。
卿珩盯著倔強的陸吾半晌,見他絲毫都沒有退讓的意思,只好無奈的說道:“好了好了,不過去就不過去,我們這就走。”
說完,拉了金鈴子轉身離去。
陸吾看著終於離開的兩人,舒了一口氣,又站了回去。
這裡有陸吾攔著,金鈴子說的地方肯定是去不成的了。
卿珩只覺十分的掃興,只好原路返回,她袖中的縛魂索此時竟經從袖口飛了出來,直衝著他們身後飛去。
陸吾見縛魂索不受卿珩控制,攜著凌厲之勢朝自己飛了過來,連忙躲閃,但縛魂索繞過他,朝著他身後的山洞中飛了進去。
卿珩當了這縛魂索兩千多年的主人,卻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天,當下便慌了神,只想著將它趕快拿回來,免得再出了什麼亂子。
卿珩試了好幾次,可召喚它的術法此時卻十分不頂用,任憑她怎麼樣念口訣,縛魂索都不曾停下來。
卿珩見縛魂索一直往遠處飛去,只好施展術法追了過去,金鈴子見卿珩一直追著縛魂索,而縛魂索像是不受控制的往前飛去,眼見卿珩就要跑到陸吾說的什麼禁地去了,心下一急,卻沒留神將自己身上冥界的術法使了出來,好在卿珩與陸吾都忙著追縛魂索,並沒有察覺到。
縛魂索飛到一處山洞前,才停了下來,卿珩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去抓住它,將它握在手中,笑道:“今日是怎麼了,怎麼這般不聽話?”
話音剛落,卿珩便被縛魂索連拖帶拽的拉到了洞中。
身後的金鈴子見狀,連忙伸出手去,他猛地一拉,想要將卿珩拉回來,卻只扯到了一片衣角,幾乎來不及思索,金鈴子將手中的衣角扔在地上,飛了進去,將身後陸吾的那句:“別進去”湮滅。
洞中一片晦暗,金鈴子憑著洞中微弱的聲響追了過去,終於在一處溶洞前追上了卿珩。
卿珩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連忙轉身,驚魂未定的看著金鈴子,問道:“是你,你怎麼也進來了?”
金鈴子的神情裡帶著一絲緊張,只一瞬後,又很快恢復正常,他望著卿珩問道:“你沒事吧?”
卿珩搖搖頭,拿起手中的縛魂索說道:“這縛魂索不知道是怎麼了,今日好像不太聽話,將我帶來此處,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外面的那個山神好像說過這是崑崙山的禁地,裡面指不定有什麼凶神兇獸的,我們快些出去吧。”
卿珩自上回從凡界的那個藏有血靈的山洞中出來之後,便對各處的山洞都產生了恐懼,此番若不是縛魂索將她連拉帶拽的拖了進來,她自己是不願意到這裡來的。
金鈴子轉身瞧了幾眼四周,有些憂心的說道:“我看你剛剛進來的時候,像是觸動了這裡的法陣機關,我們怕是出不去啦。”
金鈴子又說道:“這裡還不知道有沒有別的機關法陣,快將你的縛魂索給收起來。”
卿珩答聲:“哦。”她依言將縛魂索收進了袖中,她抬頭時注意到金鈴子不慌不忙,十分的從容樣子,心中生出些很奇怪的感覺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該如何?”
金鈴子低眉道:“再向前走走,說不定前方有路。”
兩人走了半晌,卿珩卻感覺到越來越冷,周圍也漸漸多了些冰雪。
卿珩見自己禦寒的術法不管用,只好停下來跺腳搓手,說道:“怎麼越來越冷了,我們這是到什麼地方來了?”
金鈴子一愣,神界的神仙各個都如此的怕冷嗎?這裡雖說有些冷,可與冥界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的。
金鈴子說道:“我們應該到了崑崙山底。”
卿珩跺了跺腳,跟上金鈴子,問道:“你來過這嗎?怎麼對這好像很熟悉似的?”
金鈴子心道不好,他現在只是個流落凡界的小妖,不會知道這麼多事情,卿珩怕是對他剛剛的言語生了疑,忙答道:“沒有,這些是我在凡界的時候得來的經驗。”
卿珩沉默了一瞬,見金鈴子再沒說什麼,跟著他往前走了一會,心中卻漸漸起了疑:金鈴子不過是個從妖界逃到凡界的小妖而已,身上左右也就五百年的道行,但他剛剛表現出來的從容不迫的神情,卻實在不像是一個五百年修為的小妖所能有的。
卿珩抬頭髮現自己與金鈴子隔得的距離有些遠了,快步追上金鈴子,卻見金鈴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前面,正在望著什麼東西發愣。
卿珩忙問道:“你怎麼了不走了,在看什麼?”
金鈴子伸手一指,說道:“你看。”
卿珩上前一看,只見一根貫穿山洞的石柱橫立在前面,像是長在山洞中的一棵破天而出的樹,而這裡就是整個山洞的盡頭,附近也沒有其他的出路。
“這是什麼?”卿珩抬頭望著石柱子問道。
金鈴子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卻發現這裡既無出路,也不見義父所說的什麼絕谷機關。
金鈴子望著眼前的石柱呆立半晌,之後望著卿珩說道:“我看這裡好像沒有什麼出路了,若我們原路返回,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出口,你是神仙,應該知道怎麼樣出去吧?”
卿珩仰頭道:“我聽說天柱上連天庭,下通地底,我們若能順著它上去,應該就能出去了。”
金鈴子問道:“那要如何才能上得去呢?”
卿珩說道:“這個你不要擔心,方才縛魂索像是感受到天柱的召引才來此處的,你我二人困在此處也都怨它,還讓它將我們帶出去就是了。”
金鈴子遲疑道:“這個,行嗎?”
卿珩聞言,將縛魂索拿了出來,縛魂索自一離她手,便飛至石柱上空來回盤旋著。
卿珩展眉一笑,上前說道:“是了,這就是天柱了,等會你拉著我,我們想辦法上去。”
金鈴子答道:“好,知道了。”
洞外的陸吾這時卻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洞外來來去去的不知走了多少回,這山洞是禁地,沒有西王母的允許,他卻也不敢輕易的踏入。
許久之後,才見兩人出來,陸吾連忙迎上去焦急的說道:“你們可回來了,方才真的好險,你們沒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