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正在去那邊的路上,大約20分鐘後到!”潘巖打電話給三哥,滿心擔憂。
三哥掛上電話,愣了幾秒鐘後,突然轉身對旁邊的人說道:“快快,馬上準備起來,快啊,愣著幹什麼吶!”瞬間,一群人忙做一團。
三哥邊指揮著眾人,邊喃喃道:“還好那小子提前支會過,不然還真是……哎,也真是的,好好的跑來做什麼,都說死了,就當成死了就好了嘛!哎!”
“你們快點,快,把這個搬過去,那邊……快點!”三哥看著手錶上的時間,焦急的部置著一切。
潘朵坐在車裡,面無表情,這一次她沒有自己開車,因為腿上的傷雖然好了很多,但用力時還是會很疼。
潘朵呆呆的望著車窗外,近幾天來,總是下雪,似乎總也有下不完的雪一樣。看著霧氣茫茫的一片景色,潘朵不由得嘆了口氣。
沈飛的家,被三哥新佈置成了靈堂。這是沈飛曾經交待的事情,目地是要潘朵相信他真的已經死了。沈飛說:‘這叫長痛不如短痛。’雖然他不確定潘朵會不會因為自己的死而痛苦。
潘朵輕推著半開的門,沈飛的家曾經是她熟悉的地方,此刻卻因一屋子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而顯得沉重、陌生!
潘朵慢慢的往屋子裡走,邊走邊看著周圍人的臉色,他們每個人都面容沉痛的樣子,潘朵繼續向裡面走,突然,她停下了腳步。
沈飛的照片被高高的懸掛在客廳靠裡的牆上,照片下邊的小茶几上點著徐徐的香火,而那兩側放著滿滿的白菊。
潘朵抬著臉,看著沈飛的照片,照片中的沈飛嘴角輕揚,帶著笑容,與潘朵熟悉的沈飛完全不同。潘朵所認識的沈飛總是繃著臉,不苟言笑的嚴肅。
“你來了!”三哥從裡屋匆匆換了件黑西裝,走到潘朵身前。
潘朵轉過臉來,看著三哥,輕聲問道:“他人呢?”
三哥一愣,“誒?”
“我想看看他。”潘朵又說。
三哥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的盯著潘朵,半天才吞吐著說道:“已經火化了。”說著,順手一指高桌上的一個盒子,那也是沈飛早早交待三哥備下的東西。
潘朵的落忽然如雨點般落下,她拖著傷痛的腿,慢慢的靠近那裝著沈飛‘骨灰’的盒子,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它。嘴裡唸叨著:“不是說好等我回來的嗎?我說過會找人救你的,怎麼就不信我呢!”
看著潘朵的模樣,三哥顯得有些揪心,想著沈飛此刻還在不遠的郊外寺廟中,而潘朵卻抱著假的骨灰痛哭,三哥長嘆著氣,將眾人支出門外守候。
潘朵抱起沈飛的‘骨灰’,無聲的流著淚,因為腿上突然傳來的痛楚,潘朵直接跌坐在地上,懷裡依然緊緊不放的是那沈飛的‘骨灰’。
“我想和他單獨說會兒話。”潘朵抬起淚眼,對三哥說道。
三哥點了點頭,轉身也出了屋子。
見所有人都離開後,潘朵將頭埋向那懷中的盒子,大哭起來。
“我還沒同意讓你死呢,你怎麼就敢這樣,是誰讓你敢隨便就死的!你到是說話啊……”潘朵越哭越傷心,回頭看了一眼牆上沈飛的照片,扶著茶几站了起來。
“我早就不恨你了,你知道嗎?我早不恨你了!!所以,為什麼連最後一面也不肯讓我見吶!”潘朵痛哭起來。
屋子外面,潘巖突然趕來,看著門外的三哥,問道:“她一個人在裡面多久了?”
三哥被問的發毛,突然瞪大眼睛說道:“好一會兒了,該不會……”
潘巖搖搖頭,說道:“不會,只是……哎!”
“怎麼了?”三哥問道。
潘巖剛剛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唐孝雲的病情突然惡化,潘巖怕潘朵接受不了這個訊息,親自趕來接她。可是,來到沈飛家門外後,潘巖突然又不忍心將這個訊息告訴潘朵了,他擔心潘朵會因此而再倒下。
正當潘巖在門外猶豫不決時,潘朵突然開啟門,從沈飛的家中走了出來,雖然眼睛紅腫不堪,但是神情卻很平靜。
見潘巖站在門外,潘朵有些意外,沙啞著嗓音問道:“有什麼事嗎?”
“那個……”潘巖見到潘朵的臉後,更加吞吐著不知要如何說明此刻的情況了。
潘朵這時轉臉對三哥低頭行了個禮後,說道:“沈飛的事情就全都拜託三哥了,您受累了!”
說完,潘朵往外走,潘巖緊跟其後,兩人上車後,潘朵才又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醫院剛才來電話,唐孝雲情況不太好!”潘巖說道。
潘朵心一緊,剛剛忍住的淚又差一點流了出來,她別過臉去,說道:“去醫院!”
司機發動車子,載著潘朵與潘巖一路奔向醫院,路上,潘朵一句話也沒有說,她腦子裡除了擔心唐孝雲外,還想著剛剛對沈飛說的話。
‘雖然你曾經傷害過我,甚至讓我失去了寶貴的生命。但是,我已經不想再和你計較了,如果有來世,你記得要還我,至少要記得和我打個招呼,不能再這樣一聲不響就離開,不然我一定會繼續恨你,安心的走吧。忘了這世上的一切,除了我!’
“到了,小姐!”澳潘巖輕推潘朵,以為她睡著了。
潘朵睜開眼睛,一滴淚順著眼角滑下臉頰。“好的!”潘朵扶著潘巖下車,直奔著搶救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你是病人家屬吧?病人現在情況很危險,麻煩你在這上面簽字。”等在搶救室外的醫生把一張紙遞給潘朵。
潘朵邊簽著字,邊問那醫生,“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之前不是說都很穩定嗎?”
“這個具體不太清楚,早上病人突然出現抽搐的症狀,然後有過兩次短暫的休克,目前懷疑病人腦部受損處出現惡化,更一步的情況還要等手術中才能知道。”醫生說完,便轉身走了手術室。
潘朵幾乎要暈厥過去,被潘巖扶著坐到了牆角的椅子上後,潘朵抬眼問潘巖,“會沒事的吧?”
潘岩心疼的攬住潘朵的肩膀,輕拍著她的肩說道:“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
潘朵抬頭看著手術室外的紅色警示燈,心中默默祝禱著:‘一定要挺住,哪怕你就這樣睡一輩子,也一定要活過來,求求你,為了我,為了思念,為了你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過來!’
“我害怕!”潘朵將頭埋進潘巖的臂彎中,眼淚偷偷的流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