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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丹穴聯姻

說到高興處,她的眉眼也像在跟著笑,旁人單單只是看著她,便也會覺得開心。

她便是聖尊養了三萬多年的孫女卿珩。

看著遠處的兩個孫兒,聖尊心頭湧上一股難言的情緒:一眨眼的功夫,三萬年就這樣過去了。

三萬年前兩個孫兒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再瞧一眼他們如今的模樣,聖尊越發覺得,這三萬年的時日逝去的飛快。

這些年來,自己的一雙兒女皆不在身側,卻有兩個孫兒承歡膝下,讓她盡享天倫之樂,倒也填補了不少空虛。

如今卿珏已經三萬兩千多歲,當年扶桑大帝失蹤時,他只不過是個才學會一丁點術法的孩子,而卿珩,卻才出生了三月。

卿珩現如今也長成了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當然,作為女神仙來說,她的法術雖然練得馬馬虎虎,修為與神界其他的女神仙相比,也實在是不怎麼樣,但聖尊一路瞧著她平平安安的長大,雖有些缺心眼,但總歸也是過得開開心心,無甚煩惱,聖尊便也覺得十分欣慰。

聖尊在神界的孫子輩,也就那麼幾個,而扶桑大帝的其他兒女,也早就成家了,自然也有各自的府邸,只有卿珏與卿珩兄妹兩個與她住在一處。

聖尊瞧著不遠處的兩個孫兒許久,心裡有了計較:卿珩雖已成年,但在她心裡,卻像是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她又是自己最疼的孫女,她的婚事也不著急,可以先往後放放。

聖尊將眼神緩緩挪移到了卿珏身上,盯著他思索許久之後,一個成熟的想法漸漸在她腦中產生。

半晌之後,她朝著卿珏的背影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又起身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了石桌上,微微揚起了嘴角,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寢殿。

而倒黴的卿珏,卻依舊在亭子中觀風賞景,談笑風生。

次日,聖尊早早起來,沒有知會頵羝山上的任何人,隻身一人去了和合二仙的府邸。

她在那裡逗留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便匆匆離去,不遠萬里又奔去了南荒的丹穴山。

她此次是去找丹穴山的主人-與她幾萬年未見的老友鳳帝,準備同他攀一門親事。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的好時候。

丹穴山風景宜人,草長鶯飛,鸞飛鳳舞,萬物生機勃發,乍暖還寒,山上鳥語花香,處處溫馨。

聖尊遠遠的便瞧見了波光粼粼的丹水,微微笑了笑,驅著麒麟獸從雲頭下來,落在了丹穴山深處的一處梧桐林前。

這便是鳳帝一家人的居所。

許多年前,神界同魔界大戰後,鳳帝受了些傷,便上奏扶桑大帝,離開了神界,從此久居於丹穴山上,好幾萬年也不曾出來。

他年紀大了,對神界中的紛紛擾擾,也不像年輕時一般在意,一家人常年待在丹穴山上,也只為圖個清靜。

聖尊大老遠跑來看他,鳳帝自是十分高興,將聖尊邀到庭前涼亭中坐著,親手烹了上好的新茶,又將他那套平日珍藏的竹木茶盞拿了出來,以貴賓之禮招待。

他是個愛茶之人,當年與聖尊兩人也正是因一副茶盞結識。

老朋友許久未見,自然免不了寒暄客套一番,先說上幾句無關緊要的閒話。

一杯熱茶喝下去,聖尊便直截了當切入了正題,簡言說明了此番來意。

聖尊望著涼亭周圍綠意盎然的松竹,爽朗的笑道:“這丹穴山倒是山清水秀,上回一別至今已然多年,鳳帝過得可舒心?”

鳳帝聞言一笑,說道:“只不過圖個清靜罷了,都一把老骨頭了,還說什麼舒心不舒心,日子過的去也就成了。”

聖尊低頭瞧了一眼他手上的竹木茶盞,又望著鳳帝說道:“鳳帝也與以前一樣,還是個不爭不搶的性子。”

聖尊的話像是勾起了鳳帝的回憶,他漸漸流露出幾絲悲傷的神情,之後望著遠處語重心長的說道:“以前,以前是什麼樣子,我早就忘的乾淨了。”

聖尊頗為贊同的點頭道:“過去的事情一說起來,總叫人白白的傷感。”

“也是。”鳳帝像是一時之間又想起來些什麼,微眯著眼睛問道:“我一家人在這已經幾萬年了,也不見其他的神仙到這裡來,聖尊今日親自來丹穴山,莫不是神界又出了什麼變故?”

聖尊見鳳帝一直愁眉不展,聽他這樣說才明白,自己突然來了丹穴山,卻叫鳳帝心裡沒了底,連忙擺手否認:“鳳帝不用緊張,神界如今太平的很,我此番來這,只是為了一些私事。”

鳳帝聞言,更是一頭的霧水:“私事?聖尊說的是何事?”

聖尊呵呵一笑,說道:“是這樣的,我聽說你有個未出閣的女兒?我的孫兒也到了適婚的年紀,此番來你這,便是為了這件事情。”

鳳帝自然聽的出來聖尊是什麼意思,他低眉摸著手中的茶盞,沉默了半晌。

聖尊知道鳳帝是個溫吞的性子,見他入神深思的模樣,倒也不急,低頭專心品嚐鳳帝親手採的新茶,等著鳳帝的答覆。

聖尊自離開和合二仙的府邸,往這奔來的時候,心裡便打起了小算盤:鳳帝的小女兒玉裳,雖然剛成年不久,卻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是神界中頗有些名聲的美人了。既是美人,那她的樣貌定是差不了的;她是鳳帝的女兒,術法應是得鳳帝親授,若不出像卿珩那樣的意外,她的修為與法術也應該是沒問題的;今日去到和合二仙的府邸,檢視了掌管神仙姻緣的名冊,卿珏與這丹穴山玉裳的名字正書在同一列,兩個人是天地做的媒,是命定的夫妻,在聖尊看來,她此番來這,對鳳帝來說,雖有些突兀,但確是名正言順。

待到手中的茶盞接連倒滿了好幾次,桌上茶壺中的茶也見了底,聖尊已然喝的有些撐時,鳳帝才慢悠悠的開了口:“其實,我也打算挑一個時候,遞上拜帖,去頵羝山上拜訪聖尊,只是此事……”

這下卻輪到聖尊疑惑了:“此話怎講?”

鳳帝卻沒想到,聖尊親自上門來,是為了與他商議婚事,像是還沒緩過神來,又認真思慮了許久,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了口:“不瞞聖尊,老夫是有個未出閣的女兒,名喚玉裳。這孩子自小悟性就比其他幾個兒女要好些,學起術法來,精進十分的快,只是她的性子隨我,有些倔。自打她成年以後,老夫便擔心她這個性子會吃虧,本不打算將她嫁去太遠的地方,尋思著就在丹穴山上為她尋個好的夫婿,總是在跟前,老夫還能照看她幾年,總不叫她因為自己的性子吃虧。只是這孩子,自打兩千年前,不知從何處聽來了令孫在幽冥血海的事情,便對令孫種下了情根,整日嚷嚷著要嫁到頵羝山去。老夫想著,他兩個之前從未謀過面,並沒有交情,再者,嫁娶之事也不能這樣荒唐,由她自己做主,便沒將她說的當做一回事。等她到了適婚的年歲,老夫與夫人做了主,為她在丹穴山上結了一門親事。卻沒想到,一向性子溫柔的她,竟同我們鬧起了脾氣,還跳了一回丹水,說要以死明志,鬧得我們沒了法子,便只能退了婚。她的婚事也就這樣擱置了一千多年,神界的神仙們大多也都聽說了此事,如今我這張老臉,已叫她丟的差不多了。”

聖尊聽聞後眉開眼笑:“不想竟有人喜歡我那木訥的孫兒,這倒是緣分,我今日來丹穴山前,去了趟和合二仙府邸,向他們討了姻緣冊,卻見他兩人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列,這才尋來了丹穴山。不如今日就由我做主,促成他們兩人的婚事,你覺得如何?”聖尊雲淡風輕的說完之後,微微笑了笑,順手提起手邊的茶壺,又倒了一杯茶,卻只將茶盞放在石桌上。

聽完這番話,心有疑慮的鳳帝皺著的眉頭終於漸漸舒展開來,終於爽快的點了頭,應了這門親事。

聖尊將茶盞拿起來抿了一口,舒了一口氣。

這些年來,鳳帝為了女兒的婚事,是日也愁,夜也愁,鬚髮也連著白了一大把,本以為這固執的女兒這輩子是怎麼也嫁不出去了,卻沒想到,今日卻是女兒心心念唸了兩千多年的心上人與她結了親,這怕真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女兒的婚事終於有了著落,壓在他心中幾千年的大石頭,可算是能安安穩穩的落下了。頵羝山少主卿珏,論身世,論修為,論德行,那也是神界其他的神仙比不上的,很顯然,對於這個自個送上門來的新女婿,鳳帝也頗為滿意。

神仙嫁娶是為了繁衍後代,神族一脈最要緊的事情,便是嫁娶之事,而神界的嫁娶之事,便只講求一個門當戶對。

修為越高的神仙,子孫的根基自然也越好,與其他神仙們相比,他們的子孫,在孃胎裡便已佔了許多便宜。

成年之後,神仙們的婚事,大都由族中的長輩做主,在神界中尋一門不失禮於自家門楣的親家,早早的完婚。

因神族的後代,關乎神族一脈今後的命運,各個神族能否發揚光大,都繫於子孫後代的身上,所以這嫁娶之事,確是容不得半點馬虎。

神的一生是漫長的,算不得在孃胎中的時日,從落地起,長到兩萬多歲時,心智才算成熟,靈力與術法也趨於穩定,視為成年。

玉裳成年不久,不知從神界何處聽來關於卿珏的事情,對於他打敗幽冥血海海妖,執掌混沌鐘的事蹟很是崇拜,遂漸漸對他生了思慕之情。

玉裳情竇初開,這再正常不過,不過,這事卻沒能像她想的一般順利。

鳳帝眼見女兒一日日的大了,也曾尋思著給她找個婆家,玉裳這時便向鳳帝明確表示,她此生是非卿珏不嫁的。

神界的女神仙,大多都以矜持為德。

而自太古以來,神族中各人的婚姻大事,皆是由族中的長輩操持,這千萬年間,也未曾聽說過,哪個神仙的婚事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玉裳畢竟是女兒家,這件事情若傳出去,於自個的聲譽有損,也損了一族長輩的顏面。

一把年紀的鳳帝,雖不想看著自己最疼愛的的女兒嫁不出去,又不好拉了老臉,找人來頵羝山上說和。

玉裳堅持己見,一直在那僵著,鳳帝拗不過,便也再沒說什麼,只能婉拒了前來丹穴山上求親的一眾神仙,玉裳的婚事便擱到了現在。

然而,當時聖尊正好急於為卿珏找一個媳婦,而後又從鳳帝處聽到了關於玉裳的事情,而這看似是巧合的兩件事情,算是給為自己女兒婚事愁眉苦臉了許久的鳳帝搭了一個體面的臺階。

而由這一巧合促成的這樁婚事,卻正巧解了兩家的燃眉之急。

聖尊先前是打算將婚事談妥了,就回頵羝山,卻拗不過鳳帝夫婦盛情相邀,只好在丹穴山上多逗留了幾日。

這幾日裡,她時時留意著她那未過門的孫媳婦,而當她發覺玉裳年紀與卿珩一般大,修為卻是比她高了許多,且謙遜有禮,落落大方時,聖尊是越看越喜歡,遂對於自己剛剛結下的這門親事十分的滿意。對這個即將要成為自己孫媳婦的玉裳更是說不出的喜歡。

於是,這門當戶對的親事在雙方長輩的兩廂情願的下,正式敲定了下來。

幾日之後,聖尊推說頵羝山有事,鳳帝夫婦自知再不好挽留,便將聖尊送出了丹穴山。

一回頵羝山,聖尊便早早的準備起了卿珏的婚事。

卿珏將要成親的訊息,也自然在這個時候,從頵羝山傳了出去,不消半日,便在整個神界之中炸開了鍋。

神界一眾神仙近來都在談論這樁門當戶對的婚事,當然還有些人紅著眼為這樁婚事惋惜:還未成婚的男神仙們,皆是哀嘆如此傾國傾城的女神仙要嫁人了,卻不是嫁給自己;也有一眾早就對卿珏芳心暗許卻羞於言說的女神仙,一顆芳心碎成了渣。

而在神界中消失了數萬年的頵羝山金烏一族,因為與丹穴山上的鳳帝一族的婚事,重新出現在了神界眾人的視線中。

眾神仙第一時間得知此訊息時,以為是道聽途說,無法確定此事真假,頓時有些措手不及。

自那日之後,一應前來頵羝山求證訊息的神仙,幾乎踩斷了頵羝山的門檻,平日看著不甚熟絡的神仙們,三個一團,五個一堆的站在凌暉殿外竊竊私語,眾人說到激動之處,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修養,大聲的吵嚷起來,神仙們各執己見,各自說著各自的道理,卻非要爭個高下,整個頵羝山好不熱鬧。

如今神界的神仙大抵都是沒什麼事做,閒的發慌,即便是無關於自己的事情,也樂得上來摻和一二。

但卿珩看的分明,這個時候來頵羝山的神仙,大多數都是來瞧熱鬧的,因聖尊一家在頵羝山隱居了三萬多年,在神界相熟的神仙不多,而如今來頵羝山的這些人,也大都是卿珩以前從未見過的,連認識都說不上,自然更談不上有什麼交情。

而對此事一無所知的卿珏,雖不知喜從何來,卻只能持著禮數,與眾人附和,回著同喜同喜,將這不明所以的祝賀盡數收下。

聖尊回來之後,特意翻了一遍簿子,卻發現適宜嫁娶的時日,除了七月初九,這兩百年裡,都沒有什麼合適的日子。

鳳帝夫婦也知道聖尊擅卜,原先在丹穴山上時,鳳帝夫婦便將卿珏與玉裳婚期的事情全權交予聖尊處理,可眼下的情形,卻讓聖尊犯了難:三月之內將婚宴辦得妥妥貼貼,本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若是再等個兩百年,準備婚宴的時間倒是富足了,可這期間,也不乏會生出什麼難以預料的變故來,而她卻還得跟著多操兩百年的心。

她思索再三,還是差人去丹穴山上請來了鳳帝夫婦,幾人聚在一起商酌了一番,都覺得此事還是早些辦為好,兩家都同意將婚期定在三月後的初九。

鳳帝與夫人商議完婚事,便回去丹穴山忙活去了,而聖尊這才記起兩家訂親已經有些日子,凌暉殿卻連個像樣的聘禮都沒給人家送去,她自覺失禮,連忙在凌暉殿中搜羅了好些個仙草仙藥,連同一堆壓箱底的奇珍異寶,珍奇法器,裝了滿滿一大車,作為聘禮,差鯉赦送到丹穴山去了。

雖說將自個府庫裡的好東西送出去了一半,可這回,聖尊卻半點也沒心疼。

鯉赦是卿珩的坐騎,是一條赤色的龍,他年歲與卿珩差不多,只因卿珩幼年時在暘谷玩耍,曾無意救過鯉赦一命,鯉赦又無父無母,也無處可去,便認了卿珩做主人,留在了凌暉殿。

如今,鯉赦跟著卿珩,少說也有兩萬多年了。

鯉赦性格活潑好動,生的也頗為俊俏,是這頵羝山上最受女神仙們歡迎的男神仙。

且無論什麼場合,只要鯉赦出現,隨隨便便就能引的一眾女神仙矚目。

他與卿珩兩個,幼時一起長大,雖然術法都是半斤八兩,卻在一件事情上,不僅有著很高的造詣,日積月累了些豐富的經驗,並透過此事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卿珩管這個叫做切磋。

卿珩幼時性子十分的頑皮,頵羝山上的許多年齡與他們差不多的神仙,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大半都被卿珩教訓過。

少時,卿珩不喜修習術法,也沒興趣聽別人講論仙法,時常不務正業,整日在外面遊蕩,打架可以算作她的一個重要的興趣,說她是與別人打著架長大的,一點都不為過。

卿珩每次出去跟別人打架,只要鯉赦在身邊,便從來沒輸過。

鯉赦自成年之後,術法精進很快,在聖尊眼中,鯉赦或許要比她這個孫女靠譜。但在同他一起長大的主人卿珩的眼中,鯉赦一直是個除了會吸引女神仙矚目,時常在外面沾花惹草,卻沒什麼其他本事的小白臉。

凌暉殿中這幾萬年來都不曾辦過什麼喜事,聖尊每年的壽宴,也只是叫幾個小輩過來聚一聚。

而聖尊卻對即將到來的卿珏的婚事顯得頗為上心,雖然距定好的成親的日子已不足三月,時間上略微緊迫了些,聖尊打算將這場婚事辦的足夠排場,也顯出些頵羝山的氣派來,於是她決定在神界中廣撒喜函,邀大半個神界的神仙來頵羝山同樂。

這也沒什麼,聖尊在神界是有身份的,自然也是要面子的:她嫡親的孫兒要辦婚事,自然要講究排場的。

頵羝山雖然不大,但關於卿珏婚宴的規格排場,卻是不能馬馬虎虎的事情。

準備婚宴的三個月裡,頵羝山上到處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原本沒什麼事的卿珩與辛夷,也是莫名其妙的忙了起來。

之後,卿珩便被聖尊告知,自己在這場婚宴中唯一的任務,就是在婚宴開始之前,往神界的各個府邸發放喜函。

而聖尊最終將這件差事分攤給他們二人的理由,竟是這些時日裡,整個凌暉殿中只有他們兩個是閒人。

這件差事,聖尊原本是安排了其他人去做的,但凌暉殿中就那麼幾個仙娥,臨近婚期,眾人都在幫忙籌辦卿珏的喜宴,手頭上也都有要緊的事情,自然顧不上發喜函。

卿珩也知道,聖尊安排這件差事給兩人,可能也只是出於兩人的坐騎腳程比較快的原因,但在這場婚宴中不起任何作用的卿珩與辛夷,雖對婚宴上諸多繁瑣的事情不甚瞭解,但總歸是凌暉殿中的一員,這往各處送喜函的差事,便落到了他們的頭上。

卿珩雖然也不清楚這件差事究竟是怎麼樣落到她頭上的,但眾人都忙的如火如荼,他們也不能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觀,兩人不得已,只能在聖尊面前應承下了這件差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