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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涉事凡塵

卿珩這才發現,本應該走在前面領路的男子,此時卻貼在陸英的身後。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拽著陸英的衣衫跑到他身後躲著去了。

卿珩輕輕點頭,轉身望向身後的男子問道:“忘了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連忙拱手道:“我姓常,家中排行第五,兩位恩人叫我小五就行了。”

卿珩走到小五身旁,將縛魂索的一端遞到了他的手上,很認真的告訴他:“小五,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抓好它,千萬不能鬆手。”

小五不疑有他,立刻伸手握住了縛魂索的一頭,他看著卿珩,眼神中充滿了疑惑,愣愣的點了點頭。

卿珩道一聲:“走吧”,三人便消失在了林子前。

這片林子很大,且周圍的地形都像是一個樣,要是用走的,等他們穿過林子,估計也要到後半夜了,他們是神仙,還是騰雲去比較快。

一眨眼的功夫,卿珩與陸英便出現在了林子後的山洞前,陸英上前去,在洞口處感應半晌之後說道:“山洞裡有人在施法,不知道有沒有別的出口,姑且先別驚動他,我們悄悄的進去。”

卿珩點了點頭。

山洞外面設了結界,陸英使了個術法,沒費什麼力氣,就將它破除了。

卿珩與陸英相視一眼,便走了進去,留下了第一次體會騰雲的樂趣的凡人小五,一個人在山洞外面彎著腰嘔吐。

卿珩與陸英隱了身上的氣息,才往前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卿珩拍了拍小五的肩膀,問道:“你不打算與我們一同進去嗎?”

小五轉過身來,忍著想吐的感覺,認真朝著周圍看了好幾眼,之後便扶著山洞的石壁站了起來,毅然決然的跟了進去。

陸英側著耳朵,貼著入口處的石壁聽了一陣,發現洞裡沒有灌入的風聲,確定山洞只有眼前一個出口。

三人往洞中又走了一段路,卻到了一個石室,石室中十分空曠,石壁上有大大小小十幾個不大的洞,洞中擺著些燭臺,燭火微微搖曳,遠處甬道處還有個丘臺。丘臺上坐著個男子,盤著腿坐著,頭上毛茸茸的,是個還未完全化為人形,只有五百年修為的小狼妖。

狼妖睜眼時,才見眼前站了兩個神仙,翻起身想要逃跑,卻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卿珩手中的縛魂索將他整個人纏住。

他試著掙扎了一下,但越是掙扎,縛魂索就捆得越緊,便不敢再亂動。

卿珩晃了晃腦袋,有些失望的說道:“本來以為此行會有什麼大的收穫,卻沒想到,他們說的什麼國師,竟是個狼崽子。追了半天,就找到這麼個小妖,真是沒勁。”

卿珩掃了一眼周圍,轉身對陸英與小五說道:“既然這狼崽子已經抓住了,我們出去吧。”

陸英與小五點了點頭。

她提醒道:“忘記告訴你了,你身上的這個,困住的並不是你的肉身,你再怎麼掙扎都不頂用的。它叫縛魂索,許多道行高深的神仙,見著它,也會躲得遠遠地,你一個只有五百年的道行的小妖,還是歇一歇,將力氣留待等會逃命吧。”

狼妖果然不再掙扎,十分安靜的跟著他們,一道出了山洞。

離洞口十幾步的地方有塊大石頭,卿珩從袖中拿出一塊絲帕,在石頭上隨便擦了幾下,坐了上去。

狼妖雖不再動,卻十分不甘心的盯著眼前的幾人,擰著腦袋站著。

卿珩笑了一笑:“說罷,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不會傷害你,還會將你放了。”

狼妖自從知道身上的法器是縛魂索後,便不敢輕易再動,生怕自己掙扎的狠了,縛魂索再將他的魂魄給毀掉。

他想了一想,還是很老實的開了口:“我只是一介小妖,在附近的一座山上,修煉了五百多年了。一日,一個男子將我抓到了這裡,說讓我到這山洞裡待著,哪也不許去,不然就毀了我五百年的修為,我打不過他,只好應了。但他也沒讓我去做什麼,只是在這山洞外面設了個結界,讓我進去待著。”

卿珩忙問道:“那個男子呢,他是什麼人?長什麼模樣?”

狼妖看了一眼卿珩,答道:“他與你們一樣,是個神仙,穿著一身白衣。”

他低頭沉思一陣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指著陸英,說道:“像是與……對,與他一般高。”

與陸英一般高?他說的是之前碰到的那個白衣男子麼?卿珩想。

陸英與卿珩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陸英轉過頭來,繼續問道:“後來怎麼樣了?你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這些時間裡面,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狼妖無奈說道:“我才在這待了一日,就碰到兩位神仙了。”

才來了一日?他是白衣國師找的替死鬼麼?

眼前的狼妖,看著卻不像在說謊,卿珩又問道:“那這山腳下的殭屍,都是哪來的?”

狼妖忙搖頭回答:“不是我乾的,我一直在山洞中待著,我也不知道什麼殭屍的事情,只知道最近山中的亂葬崗裡,多出來好些個凡人的屍體。”

卿珩道:“那好,你帶我們去亂葬崗瞧瞧,到了亂葬崗,我便會將你身上的繩索解開,將你放了。”

狼妖看著卿珩,點了點頭。

眾人跟著最前面的狼妖,向著林子深處走去。

卿珩想了想,卻發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便回首問詢了一番:“可這個亂葬崗,是什麼地方?”

小五忙解釋道:“是山野中埋葬屍體的土崗,那裡的屍體,大多是沒有身份,無人認領的無名屍。”

卿珩點了點頭,像是聽懂了。

小五說完之後,望了一眼卿珩與陸英,訕笑著說道:“兩位神仙,你們不是打算現在去亂葬崗吧?如今天色已晚,這個時候去恐怕……”這個時候如果去亂葬崗,真的會見著鬼的。

卿珩望著小五,忽然露出了笑容,而後說道:“那,你要是不敢去的話,就先回去吧,我與陸英去就行了。”

“別別別,你們別走啊,這裡這麼恐怖,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啊。”小五望了望身後,連忙追上兩人。

天色終於暗下來,已過了黃昏,抬頭時只瞧得見天邊殘留的幾縷雲霞,周圍其他的一切,漸漸變的模糊起來。

山下瘴氣越來越濃,狼妖走了一段路,不肯再往前走,他轉身對幾人說道:“前面有許多的瘴氣,若硬闖的話,怕會有損修為,抱歉,不能再帶著你們往前了。還請兩位依照承諾將我解開,放我離去。”

卿珩見狼妖身上再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便抬了抬手,將他身上的縛魂索收了回來。

狼妖見身上的束縛消失,連忙道了聲謝,轉眼便跑的沒了影子。

見狼妖走了,卿珩卻打起了小五的主意:夜裡正是鬼怪活動的好時辰,還好帶了個凡人在身邊,可以讓他做一回引蛇出洞的誘餌,也能便宜行事。

小五停下步子,哆哆嗦嗦的伸出手來,指著前面說道:“這裡到處都陰森森的,那個亂葬崗,到底在哪兒?”

卿珩回頭望了他一眼,笑道:“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害怕?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些死人而已。”

小五顫抖著說道:“恩人,這可是夜裡,亂葬崗夜裡最是不乾淨了。”

卿珩“哦”了一聲,回頭繼續往前走。

卿珩看著屍體滿布,亂石林立,四周散發著惡臭的亂葬崗,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故作輕鬆的說道:“原來這就是亂葬崗,只不過是屍體多了些,也沒什麼可怕的嘛。”

陸英使了個術法,將周圍的瘴氣驅散,憋了半天的卿珩忙吐了口氣。

陸英指著一些還未腐爛的幾具屍身問小五:“你看一下,這裡的人,有你認識的麼?”

卿珩連忙糾正道:“不是人,是死人!”

小五畏畏縮縮的上前,就著卿珩喚出的火光瞧了幾眼後,向後退了幾步,他望著陸英,呆愣著點了點頭,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他們……他們正是我們村前幾天失蹤的幾個人,還有兩個人是鄰村的漁民,還有這個,這個是半月前失蹤的,可上次官府的人來過這裡,分明什麼都沒發現,他們怎麼都在這?”

陸英確認道:“你看清楚了,這些人確是之前失蹤的那些麼?”

小五又壯著膽子上前,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後,才鄭重的答道:“我方才看的真切,確是這些日子裡失蹤的人,有我們村的幾個,還有幾個是鄰村的。最早失蹤的,都已逾半月了。”

陸英點頭說道:“這裡的村民死的不明不白,而且他們死狀如此相似,若我想的沒錯,這裡定是有了什麼吸食凡人精血修煉的妖魔。而你們的國君,一月之前在回王宮的途中遇到的國師,必定不會是個好人。”

陸英慢慢說道:“你瞧這些人,他們眼窩深陷,印堂青紫發黑,脖頸僵直,身上雖沒有任何的傷痕,但他們的精血盡數被吸乾,妖界魔界都會用這個方法增長自身功力,此次殭屍之禍,像是有預謀的,就不知是誰做的好事。”

卿珩猜測道:“我之前亦想了許多關於國師,殭屍與失蹤的那些人的關係,你方才這樣一說,我倒有些明白了,我們先前在郊外遇到的那些殭屍,應該就是失蹤的那些人。不過照常五之前所說,這裡失蹤的人遠遠不止這些,那其他的人,如今都到哪去了?。”

小五聽了卿珩的話,震驚萬分,連連後退,瞪著眼睛問道:“那這些屍體不久之後都會變成殭屍?”

卿珩搖搖頭:“這些屍體自然不會自個變成殭屍,但之前遇到的那些殭屍,分明是有人在用術法控制,我想那人的修為怕是也不低。”

陸英贊同的點了點肉:“在我看來,這個國師倒是有很大的嫌疑。”

卿珩之前在鍾閣裡存著的古籍中看過,凡人乃萬物之靈,吸食凡人精血,短時間內是能增強許多修為,但此法傷及凡人性命,有違天道,於修行之人來說,此舉算是得不償失。

一般來說,不會有人用這樣的方式來增進自己的修為。但若是短時間內,若想讓自身的修為突飛猛進,這也算是個不錯的法子。

但此舉終究是飲鴆止渴,誰會用如此血腥殘忍的方式修煉呢?

小五看了看卿珩與陸英,怯怯的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卿珩想了一瞬,計上心頭,她看著兩人說道:“眼下,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不過,我們得先離開這裡,去鄀都一趟,還得準備些可能用得到的東西,此事若是辦成了,就算抓不住這個國師,也能知道他究竟是何來歷,知道他是誰,往後的事情,不就好辦多了麼?”

陸英聽她說的有道理,連忙點頭道:“說的也是。”

小五望著眼前兩人,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

天剛亮沒一會,守衛王宮東門的侍衛就見門外站著三個年輕男子,其中身著青衣的男子,手中拿了個東西,故意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侍衛定睛一看,原來他們撕了昨日王后下令貼在城裡的訃告,侍衛不敢怠慢,詢問了幾句,知道是要進宮給王上治病的,便叫幾人等在原地,自己匆匆忙忙的跑進去通報。

三人中身著青衣的男子,面若冠玉,眼若流星,身形有些纖細,眉宇間也少了幾分男子該有的英氣,新奇的東張西望,正是扮了男裝的神女卿珩。

卿珩見侍衛走遠了,轉身對身後的兩人囑咐道:“等一會兒,你們兩個要看著我的手勢,還有眼神,還有,你們儘量不要說話,我說什麼,你們回答是就可以了,知道了麼?”

跟在卿珩身後的兩人,便是小五與陸英。

兩人看著卿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卿珩心滿意足的笑了一笑。

領頭的侍衛過來,向他們行了禮之後,恭敬的說道:“王后娘娘吩咐,請幾位進宮後,立刻為王上診病,幾位請隨我來。”

卿珩低頭,客氣的說道:“侍衛大哥,有勞了。”

陸英不清楚卿珩的計劃,心裡面沒底,看上去有些不安,他想了想,扭頭輕聲問身側的卿珩:“卿珩,你到底想的什麼法子,行不行得通啊?”

卿珩脫口而出:“我怎麼知道?”

陸英震驚,聲音大了幾分,喊道:“什麼?你說什麼?”

侍衛聽到身後的聲音,忍不住多回望了幾眼。

卿珩衝著侍衛想要一探究竟的臉笑了一笑,十分無辜的問道:“侍衛大哥,請問還有多久能到啊?”

侍衛回答道:“公子莫急,馬上就到了。”

見侍衛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們,卿珩這才咬牙切齒的警告陸英:“你做什麼,小聲點,別露餡了。”

陸英有些急躁,但仍舊壓著聲音問道:“那你帶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卿珩耐心解釋道:“之前我們不是還在費勁的找白衣國師嗎?他行蹤飄忽不定,我們又不知道他在哪,費了那麼多的心思都找不到他,那就只能去他可能去的地方,等他來找我們了。”

卿珩此時仍舊言笑自如,可跟在她身後的小五與陸英,著實心裡沒什麼底,但他們二人顯然也想不出來好的法子來,兩人無奈,便只能破罐子破摔,跟著卿珩繼續往前走。

卿珩此番特意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年輕男子的模樣,目的就是為了更方便的混進凡界的王宮中,好在王宮裡找些國師的線索。

而以她目前所能想到的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先將這個膽小的國君的病給治好,其他的事情便會容易許多。

但其實,卿珩的醫術並不怎麼樣,這一點從陸英的風邪之症,到如今還沒痊癒的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然而,卿珩作為一個神仙,即使不會給人治病,但總要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

於是,夜裡她讓小五跑去鄀都城裡的藥材巷,隨便買了些草藥來,準備拿著它們隨便做做樣子。

次日天矇矇亮,她帶著陸英與小五兩人,尋到了城牆上還沒貼熱乎的告示,伸手將它撕了下來。

這才有了之前的那麼一出。

卿珩抬頭,眼見快到大殿了,停住步子,伸手向陸英討要之前買來的草藥。

陸英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問道:“我昨日不是給你了嗎,怎麼,你沒帶啊?”

卿珩懊惱的拍著自己的腦門說道:“哎呀,我給忘了。”

都怪陸英,沒把草藥放置在顯眼的地方,出門時也未提醒她,今早出門時,走得急,忘拿了。

卿珩跺腳,說道:“算了,沒拿就沒拿吧,只好見機行事了。”

同行的侍衛十分謹慎,一路上也不說什麼話,只顧低著頭往前走,侍衛們帶著三人穿過層層宮宇,穿過迴廊,走到了一座殿宇前,門外守著的侍者讓他們在外面等著,轉身進殿通報去了。

卿珩幾人立在門口等了一會,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從門中走了出來,領他們來的侍衛說她是王后的侍女,那侍女斜睨了他們幾眼,見三人身著一身素服,便立刻揚起下巴,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架勢來。

這讓許久不曾主動與人鬥毆的卿珩,勾起了幾分與人切磋一二的慾望。

大約凡人也與神仙一樣,總喜歡以貌取人,侍女定是見它們幾人一副平民打扮,料想他們肯定也沒什麼權勢,不值得她客客氣氣的對待,言語間十分傲慢輕狂。

但卿珩之後才知道,第一眼的認知並不代表是瞭解,就像很多事情,也不能單單隻看表面。

亦如眼前的侍女,她或許並不知道自己適才冷眼相對的,是兩個神仙。

侍女將他們領到了一座更為宏偉的宮殿前,殿外站著許多隨侍的人,屋外的侍衛,也像是比剛才路過的其他的殿宇多了好幾倍。

卿珩咋舌,與陸英咬著耳朵:“這裡應該就是那個凡人國君的居所了吧,這個凡界的國君,倒是很懂得享受,他殿前的侍者,比凌暉殿中的仙娥都多了幾十倍。”

陸英贊同的點點頭。

凡界的王宮很氣派,雖然卿珩很想在王宮裡到處逛逛,但此時去逛,好像有些不合時宜。

早有人出來,恭恭敬敬的將他們迎了進去。

他們跟在來人身後,亦步亦趨的走了會,進了一座寢殿。

卿珩望了眼四周,嘆了一嘆,這寢殿的主人不止闊,且闊的可以。

殿中的擺件不是白玉翡翠,便是珍珠黃金,她在拐角處瞥見鏤金的青玉屏風時,又由衷的感嘆了一回。

屏風後的玉榻金枕上,赫然躺著的,正是前一日在祭神大典上遠遠瞧見的國君。

據說,他自昨日從祭神大典上回來之後,就一直躺在這裡,動都沒動過。

卿珩伸長了耳朵,耐心的聽著王宮的侍者們講述國君暈倒後的症狀,之後又走近榻前,仔細瞧了幾眼。

榻上的國君除了眼窩深陷,四肢冰涼外,倒也沒什麼別的異狀。

卿珩將他的手拉起來,用術法探知他的氣脈,卻並未在他體內發現什麼邪氣。

她確定這個凡人國君,就是受驚過度,才暈了過去,並不是他們說的被什麼邪氣侵了體。

至於這凡界的疾醫們,若不是庸醫,那便是想了許多的法子都沒將他弄醒,又怕被怪罪,才胡亂說了些謊話來搪塞。

不過,一般的凡人若是受了驚嚇暈厥過去,最多不過半日也就醒了,或許是因為這國君身份尊貴,多躺了一會,旁人便小題大做。

卿珩清了清嗓子,轉身對著殿中眾人說道:“你們的王上並無什麼大礙,只要稍加救治,便能醒轉過來。”

侍者連忙上前問道:“那敢問公子,王上怎樣才能醒過來?”

卿珩低著頭沉吟了一陣。

侍者見卿珩眉頭輕皺,一副發愁的樣子,心下一緊張,忙問道:“公子可是還有什麼難處,王后娘娘之前吩咐過下官,說您需要什麼,儘管說就是了,下官定會想辦法,傾舉國之力奉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