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葫從上衣口袋裡,慢慢拿出另外一個袋子來。
她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我才發現,居然是幾張照片。
照片裡,分明是寶塔大叔,出現在機場和其他一些地方。
“你不是說資料是假的嗎?那照片呢?照片也是剪輯的嗎?”秦葫不屑地看著寶塔。
“寶塔大叔,你解釋一下吧,你剛才為什麼要說謊?”我也忍不住站在秦葫這邊說話了。
萬萬沒想到,寶塔大叔直接站上前一步,彎腰就準備搶地上插著的那把潛刀!!!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利用自己的站位優勢,揚起一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掉了那把潛刀……
“咣噹……”
潛刀滾落到一邊去了。
寶塔大叔見勢頭不妙,再度起身,一個衝刺跑向了門邊!
“老賊哪裡跑?!”秦葫氣得大吼一聲,撿起地上的潛刀,直接衝了出去!
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直接飛也似得跑出了寺院。
我跟著追出幾步,卻感到自己的傷腿根本沒好利索,縱然是追不上他們了……
看來,這個寶塔大叔,果真不是個良人。不過這麼說起來,唐能肯定也不是什麼好鳥了!
我趕緊折返回到那個破舊的房間,只見秦葫擺的那隻香已經燒盡了,而唐能大叔卻還沒有醒來!
嗯?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秦葫的解藥有問題?還是說她的五毒香劑量太強,把唐能大叔弄過去了?
我走近唐能大叔,還沒待我細細觀察,我就發現了端倪……
唐能大叔的脖子上,人迎穴的位置上,紮下了一枚小小的飛針。
這隻飛針是誰扎的?為什麼會紮在他的脖子上?
我趕緊把這隻針拔除了,接著拍了拍他的臉,又掐起了他的人中穴來。
沒過兩分鐘,唐能大叔終於恢復了意識,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到我,唐能大叔的目光裡充滿了恐慌,他說:“水生少爺,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說:“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說的關於蛇女的事情,那些人蛹之類……究竟是不是真的?”
接著我又把迷香和飛針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勸他最好老老實實說話,不然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
唐能大叔看了看我手裡的飛針,頓時明白了什麼,他氣得不行,無奈地說:“這隻針,是寶塔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一定是寶塔大叔剛剛趁我們不注意,紮在唐能脖子上的。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殺人滅口???
我說:“你怎麼會知道他叫寶塔?你倆的關係可真不簡單啊……”
唐能大叔拍了拍床沿,一股子灰塵揚了起來,他嗆了一口,說:“確實不簡單。既然寶塔對我不仁,我也不用對他講什麼義氣了。水生公子,其實這間寺廟根本不是什麼雙魚計劃的煉場,那些蠱術和人蛹什麼的,都是假的。”
“果然是假的。”我說,“意料之中。”
“啊……你知道是假的?”唐能意外地說。
我點點頭,說自己昨夜悄悄潛入了這家龍若寺,發現有人已經撤走了現場所有的東西,除了那個投影儀。我採集了血樣,發現那些都是動物血。這明顯是一個偽造出來的現場。
唐能點點頭,說:“這裡根本就是一家荒廢的寺院,是被寶塔租下來的。他讓我配合他演一齣戲,讓你對蛇女的荒唐來源深信不疑。”
“可是……那段影片呢?那也是你們偽造出來的?”我想到那段投影影片和最後的SOS,感覺還是有點不寒而慄。
“不是,那段影片是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複製出來的影片了……”唐能說,“影片的母版是很老舊的錄影帶,大概是20年前發現的東西。現在我們看到的,是它的數字化翻刻品,另外還用了一些技術手段做了高畫質還原。放這個影片,就是為了增強這個雙魚現場的真實性而已。”
我想了想,確實,看到這段影片的時候我就感到它的清晰度不是很高,沒想到居然是很久以前的東西,甚至是20多年前……
我說:“那你們為什麼要偽造這樣一個現場?給我們蛇女是來自人蛹這樣一種資訊,究竟是何意?”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負責執行,又不參與計劃……”唐能捂著頭說,“其實我就是一個退了休的水手,要不是為了多掙幾個錢,我也不會來做這樣的事情……小少爺你放心,只要你饒了我,我立刻消失,再也不會幫他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覺得並不能這麼輕鬆就放了他,起碼還得問出點事情才行。
於是我對唐能說:“這樣吧,你再說一些你知道的事情吧,比如蛇女,比如那捲錄影帶的來歷,又比如什麼是雙魚計劃……知道什麼說什麼。”
唐能並不像那種賊機靈的壞人,他倒是非常認真地思考了我的問題,好半天才說:“我只知道,那捲錄影帶,據說是一個女孩臨死之前用自己的意念燒錄進去的,之後那個女孩就自殺了……至於雙魚計劃,我是聽說了一些的,說是有一種可以讓死者復生,讓生者再生的一種奇異能力,一旦攻破了這種能力,就可以無限制地對定向的目標人進行復制……寶塔讓我撒這種謊,就是想讓你和蛇女相信我,然後他給了我一個假地址,想讓我把你們引到那個地方去……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不是我負責的了……”
“他想讓你引我們去什麼地方?”我繼續追問道。
“清萊龍昆寺。”唐能說。
龍昆寺?那個寺廟並沒有建成,為什麼要引我們去那裡呢?
這時候,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問題……
我說:“透過你剛才的描述,既然你只是一個普通的退休海員,寶塔為什麼會把自己如此隱蔽的身份告訴你呢?你的身份,絕對沒有自己形容的這麼簡單……”
“額……”唐能大叔一時間語塞了。
我已經能判斷得八九不離十了,我說:“其實,我已經知道你是哪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