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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福鬼二

連相眼睛一眨,瞬間明白樂意這是在懷疑他。說來也怪,明明他已經認定崔丹就是他要找的,但是每當和樂意在一起,他的情緒都會被樂意帶動。

他會因為樂意想要找到大黑而感到幾分嫉妒,會因為樂意的懷疑而有幾分心酸,甚至會因為樂意的幾句話而生氣。這些情緒,完全不由他所控制,讓他十分不解。

他之前甚至懷疑,樂意也許修煉過蠱惑人的法術,所以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控制他的情緒。他這念頭稍縱即逝,因為這完全是不可能達到的。樂意就算修煉了這樣的法術,也不可能蠱惑到他。

他也曾懷疑樂意才是他真正要找的,可對比崔丹,樂意簡直就像是粗糙的贗品。

連相搖了搖腦袋,想把那種被懷疑的酸澀感從身體裡搖出去。

他嘲諷的笑了笑,似乎在笑樂意明明不信任他卻求他幫忙,又似乎在笑自己情緒的變化,“你不需要懷疑我,我不可能害你。”

樂意仰著脖子,被拆穿心中想法,卻沒有絲毫的尷尬,然而坦然而又倨傲,“我是懷疑你。你沒出現的時候,我一點事兒都沒有。從你出現開始,我就接連出事兒。要是你換成我,你會不會懷疑?”

連相笑容發澀,“確實該懷疑。”

他像是努力想要證明自己似的,儘管知道樂意不信他,但還是強調了一遍,“我真的不會害你。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樂意,如果你是,我就算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你。如果你不是,我也不會傷害你。”

“真相只有最後才知道,幕後黑手也只有最後才能出來。”樂意不被連相的話所打動,“我希望你是好的,不是害我的那個。因為如果真的是你想害我,那我是絕對鬥不過你的。”

“我不會。”連相說了三個字,想繼續解釋,可話澀在喉嚨裡頭,根本說不出口。

樂意擺手,像是吩咐小跟班兒似的,吩咐著連相,“你還是先幫我查大黑那個事兒吧。”

連相也不計較樂意那吩咐的語氣,目光深深的看了樂意一樣,便隱了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白肚在連相消失之後,從一棵小樹後頭鑽出個腦袋,半諷刺半調侃的衝樂意說:“連相可真是白活了那麼多年,白白有龍的根骨,簡直就是個睜眼瞎。連我都能一眼認出你,他竟然認不出來。”

“喂!”樂意麵色不善的吆喝了白肚一聲,朝白肚勾了勾手指頭,“你過來,我問你個事兒。”

白肚一別腦袋,傲嬌的哼了一聲,“你不是不信我麼。”

樂意現在是陷於渾沌之中,誰都不敢信。別說妖怪了,就算是人,她都不敢信。

可眼前這白肚,卻給她一種奇妙的熟悉感,並且讓她有種可以信任的感覺。竟然她曾經踩過白肚的腦袋,還出言諷刺過白肚,但實際上,現在周圍的這些妖怪和人裡頭,唯有白肚讓她有可以信任的感覺。

白肚不過來,樂意就朝白肚面前走。

她微微彎腰,看著白肚的眼睛,“我真的是你要找的那個?上輩子你認識我?”

“當然!”白肚挺起腦袋,“我從來不說謊!以前我們的關係可好了,我們住在一起,常常一塊兒曬太陽聊天兒。誰知道你會趁著我閉關的時候,離開樂家鎮啊。而且也不給我留個口信。我出來的時候,咱家光剩個牆了,別的什麼都沒有了。你知道我當時多難受嗎,還以為你不要我這個朋友了呢。要不是後來我遇到拔殼,知道你投胎了,我們興許永遠都見不上面了。”

“那連相和巴朗月,還有那個拔殼,要找的也是我?”樂意摸了摸鼻頭,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耐心聽白肚的話。

“當然,可惜連相和巴朗月眼睛不好使,愣是把假的當成真的。也活該他們認不出你,要不是他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白肚說著說著,傷感了起來,“要不是因為他們,你說不定已經成仙了,就算不成仙,成個半仙兒,那我們正好可以一塊兒到處逍遙。”

“他們是我的仇人?”樂意詢問白肚。

白肚吐了吐舌頭,“你的仇人是連相,是他害的你不能迴天上,害的你墮成妖類,也是他害的你差點兒魂飛魄散。如果不是你僥倖投了胎,現在早就什麼也沒有了。”

樂意心中一陣陣的跳著,“連相為什麼要害我?難道他是我的仇人?”

白肚一想到從拔殼那裡聽來的那些事兒,就想用尾巴好好抽樂意一頓。他磨了磨尖牙,“之前你眼睛糊了屎,說什麼看上他了。可他卻沒看上你,反而幫著別人害你,害的你成了妖精。你找到正主兒報仇之後,本來應該連著連相一塊兒殺了。可你一聽說連相是因為中了妖蟲,不得不害你,立馬就心軟了。心軟不殺連相了不要緊,竟然還找百草妖救連相。”深呼吸了一口氣,白肚憤憤的繼續說:“你如果但是不救連相,任由連相瘋下去,你也不會被連相算計,差點兒魂飛魄散。就因為你善良的不是地方,最後兜兜轉轉的,把自己給害了。”

白肚講的籠統,樂意聽懂了大概,但還想知道細節。白肚在樂意的央求下,把細節也講了,順便講了她和巴朗月之間的關係。

樂意咋舌,“我上輩子可真是個二傻子,有仇不報,還缺心眼的救仇人。怪不得我上輩子過的那麼曲折,那可真是活該。”

“可不是麼,我也覺得活該。”白肚講了那麼多,把自己給氣著了。

樂意用力點了點頭,在下巴上摸了一會兒,“原來連相是我的仇人,那看來,最近這些事兒,都是他弄出來的。他找我,原來是想繼續害我來著。”

她有點兒不理解的問白肚,“按你說的,我上輩子對連相挺好的啊,又是愛又是救的,還缺心眼兒的一直原諒他。那他為什麼一直害我?難道有什麼我不知道仇?”

“我哪知道。”白肚怒瞪眼睛,“說不定是他害你上癮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欺負人也上癮,看人難受我就挺開心的。”樂意深有同感。

接著,她感嘆,“幸虧我投胎了,要是我沒投胎,那不還得一直當二傻子麼。”一想到她上輩子心眼兒那麼軟,還眼殘的喜歡過連相,她就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