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明晃晃了，盧夏覺得渾身都暖和起來了，這是個好天氣，就不知道，今晚自己那鋪火炕還能不能睡上了。

“上次我問您，您知道徐娜的事情吧，您並沒有回答我。是因為看不見希望，還是？”

盧夏問著老牛頭。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老漢又將他那精銳的眼光，投給了盧夏。

哈，盧夏笑了，還真是個倔強的老頭。不告訴他自己是個警察，那是因為這件事情和他的職業沒有關係。如果真的想破案子，自己可以勸阻徐娜的家人去報警，但，那樣就算將王坤抓起來。可也只是幾年前的舊案子，而不是眼前徐娜的死。

不管徐娜留給自己的那封信、到底是何用意，自己都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弄個清楚，哪怕她是溺水而亡的，也要清楚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您呢，還真是眼毒，”

盧夏搖弄著頭，繼續說著。

“嗯，您猜的沒錯，我不是徐娜的男朋友，我們只是住對門，機緣巧合下認識的……”

盧夏簡單的將自己同徐娜認識的前前後後、都和老牛頭說了一遍，當然，除了自己家裡的事情，他不想更多人知道他的悲傷。

“所以，你幫助徐娜，就是因為她留給你的那封信？”

老漢問著他。

“其實，說實在的，對於徐娜這個人我也很是好奇。我並不瞭解這個女人，哦，在您的眼中也許她還是個孩子。”

盧夏一笑，他聽得出來，老漢對徐娜言語間的寵愛。

“呂波的死我總是覺得和徐娜脫不了關係，甚至是王雪的死，似乎都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還有她徐娜的死，真的是讓我腦袋混亂如麻，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盧夏發現，自己越是深入的想去了解這個女人，卻越是發現，這個女人的多張面孔。

“在我的眼中，那就是個好孩子，窮苦家的孩子而已。”

老漢說到徐娜，就是這種憐憫的口氣。

“她喜歡讀書，可在村子裡讀完小學，就沒再讀下去了。”

“是她父母麼？”盧夏問著。

“我們這裡的孩子要想上初中，只能去二百里外的鎮上去讀。那，這孩子就要住宿，對於她們的家庭來說，根本就付不起這筆錢。哎！……”

老漢一聲長嘆，又開始翻弄她的旱菸袋，熟練的卷著他的煙。

“再來一個？”

他問著盧夏，並將卷好的遞了過來。

“不要了，這個東西對我來說，一天一根足以。”

盧夏搖弄著頭。

“這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年輕還清，少抽點是好的。”

嘴上教育著盧夏，他倒是刺啦……一聲，點燃，又繼續抽了起來。

“從退學開始，小娜就幫著家裡放牛，割草，幹農活。在家裡，她還是不說話，不鬧騰，可一見到我這個老頭子，就哭的不行。孩子沒念夠這書啊！”

“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多少年了，她不去唸書，村上就沒人管這件事情麼？”

盧夏有些不明白，就算是在自己的老家，農村的孩子，至少也是要讀到初中才可以吧？國家為了減少教育的缺失，很早就已經執行了這項政策，怎麼到了這裡就不照辦了呢？

“國家的政策都是好的，但像小娜這樣的家庭。沒繼續讀書的孩子，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