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房間裡的東西需要添置什麼都可以跟管家說,他會去採買,周阿蘿就沒打算自己花這個錢了。
她坐到書桌跟前,拿出一張紙來,提起毛筆,沾了沾墨水,開始寫自己需要添置的東西。
可是這一動筆,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咦惹,這是人寫出來的字?”
周阿蘿第一次這般嫌棄自己。
她之前見到大姐姐周問玉寫的字的時候,還很嫌棄周問玉來著,覺得大姐姐這寫的比雞腸還慘烈。
結果,到現在看到自己寫的字,周阿蘿被“啪啪啪”打臉了,疼得厲害。
不過想想也是,前世她最多就寫過字帖,那用的都是考試用的黑色水筆,就連鋼筆字她都很少寫,因為根本用不著呀。
考試的時候用得最多的就是黑色水筆和2B鉛筆了,更何況毛筆字了。
家裡沒那個條件的孩子,基本上從小都不會去學毛筆字的,然後長得之後又變成社畜,更少時間去學習這個了。
再加上,小時候周阿蘿就在前線那,在北境的時候,戰事擾亂著周深明和楊柳枝,他們能教周阿蘿寫字的時間很短,周阿蘿也沒學多少。
而後一段時間,原主周阿蘿就被康姨娘放到莊子上去了,到那吃飽穿暖都成了問題,自然不會學字。
因此,目前的周阿蘿那是寫不出一手好字的,甚至,寫不出一手字。
她和文盲沒多少區別。
周阿蘿愣了愣神,我怎麼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個草包,這算後知後覺嗎?
“哎~”周阿蘿長嘆了一口氣,索性就放下了毛筆,她也不太清楚很多繁體的字怎麼寫,想寫也寫不出來呀。
目前桌面的那張紙上,也就落下了一團墨汁。
黑黑的一團,彷彿在嘲笑她的腦子空空。
周阿蘿再度嘆了一口氣,“蒼天呀,大地呀,香菇呀~藍瘦啊~”
她現在想的是,自己要怎麼快速的學習大周國的文字和毛筆字,她可不想當一個文盲,這可不好。
沒文化,真可怕,走到街上都慫巴巴。
“我要去請教大哥或者大姐嗎?不不不,大哥這個童生都考不過的,還經常逃課的,估計也是半桶水。大姐更不行了,她那一手字,一看就知道不是學習的材料。”
“周阿南,他現在才三歲,能懂多少東西?應該也不行吧。哎~”
“難道我們將軍府就找不出一個肚子裡面有點墨水,腦子裡面有點書本的人嗎?”
就在周阿蘿極度苦惱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在她的腦海當中閃過。
不對!他們家還有一個人呀!
爹爹孃親肯定沒空教她,她也不太想請教他們,爸媽教孩子教到氣絕而亡的事她看得太多了,她不能這般不孝!
但他們家今天多了一個人!那就是爹爹孃親的義子!她的那個帥帥的義兄!
“嘿嘿,我好像想到第一步了。”
“有了這個藉口,我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這個小哥哥了嗎?”
“我這完全是為了學習,為了不當文盲,我可不是有別的想法,爹爹孃親知道了也不能拒絕我這好學之心吧?”
“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近水樓臺先得月……”
“不不不,近朱則赤,我是為了成為一個有文化的好女子……”
周阿蘿“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她的眼神當中迸發出璀璨的光芒來,就好像天上的月亮,忽然撥開了雲霧,照耀著大地一般。
“走走走!”周阿蘿仰首挺胸的往前走去。
既然想到了,那就要立刻做,可不能延遲學習的那股勁,要一鼓作氣!
頂呱呱聽到宿主的這些小九九之後,都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它在心裡吐槽著:這宿主怎麼今兒看起來精神有點不太正常呢?明明在篩選宿主的時候,它看到這個宿主很好的呀,哎,難道它當時眼睛有點不舒服,所以看走眼了嗎?
不過這些話,頂呱呱可不敢和周阿蘿說,以防止周阿蘿再跟它要積分。
頂呱呱現在打算安靜一段時間,等這道坎過去了,宿主淡忘了,再出來。
哪知道,眼見周阿蘿都走出房門口了,一個靈巧的轉身之後又回到了房間當中,嘴巴還小聲的在那邊唸叨著:不行,既然要人教我,那就得帶點禮物上門去,不能空手去,這是不禮貌的。
周阿蘿在房間裡面轉了好一圈,最後才找到一個新的狼毫筆,這是周深明和楊柳枝給她添置的。
這支狼毫筆正安詳的躺在了一個精緻的雕花盒子當中,看這做工就知道這支筆很不錯,送出去也是上得了檯面的。
周阿蘿選定了禮物,滿意的嘴角微微上揚,合上盒子之後,就大步往外走。
很快,周阿蘿就來到了白景庭的院落當中。
因為這個院子的牌匾提字才剛安排下去,所以現在這個院落當中的牌匾依舊是空著的。
屋內。
白景庭正輕點著從外面帶回來的一些家當,當然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他大部分的家產什麼的,都分佈在大周國各地各處的府邸當中藏著,並不會全部都帶過來這邊。
他還不清楚將軍府邸裡面是什麼情況,帶這麼多過來也不恰當,只帶自己日常開銷還有辦事情用的就可以了。
只見兩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陸陸續續從後方窗戶那邊搬運著好幾個箱子進來。
看著他們的身手都知道,他們不是一般的高手,動作利落乾脆。
等搬完十個大箱子之後,他們就停下來了,他們恭敬的看著白景庭,對著他行禮道,“公子,你叫來的東西已經全部在這了,要是後續還需要什麼,我等再去取。”
白景庭坐在那悠閒的喝著上等的雨後龍井茶,點了點頭道,“嗯,你們先下去吧。”
“是。”兩個黑衣人應了一聲,就閃身從窗戶那出了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帶走一片雲彩。
周阿蘿來這邊的時候完全沒發現這兩個人的身影,不知道有人曾來過。
不過周阿蘿剛到這個院子當中,白景庭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