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認出如霜。

這顯然不是誇張，而是事實，如果不是行淵一天天看著如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蛻變，就是他都不會相信的。

“不會的，我不會不要你的.”

如霜溫柔一笑，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在行淵看不到的地方，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不要他？怎麼會呢？她只會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又怎麼會將他單獨舍下呢？自然是不會的。

“只要姐姐不離開我就好，只要姐姐別不要我就好.”

見如霜這樣說，行淵不太安穩的心也平穩了幾分。

相國府外頭，看著熟悉的相國府，如霜居然生出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就好像腦海裡的那些記憶都是上輩子的事情，就好像那都是好久之前經歷的。

但是她也是明白的，她被囚禁不過就幾月時間，並沒有多久。

“我們回去吧！”

行淵拉起如霜的手就朝裡頭走去，他眼神裡滿是小心翼翼，就擔心如霜會拒絕一樣。

如霜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拒絕，只是淡淡點點頭，雖然她就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可是將行淵激動個不行。

見如霜脫胎換骨的回來了，相國府的人無疑都是震驚的，就是子衿都將如霜拉到一旁，詢問她最近的遭遇。

“如霜，你跑哪裡去了，郡主她一直都很擔心你，派了好多人去找你都沒有找到.”

“無事，我前些日子和行淵去遊玩了一下，讓你們擔心了.”

聽到這話，如霜只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眶裡的淚水差點就要控制不住了。

她多想將這些日子遭遇的人一切脫口而出，但是她不能，她的驕傲讓她說不出這些日子經歷的一切，她只會將所有的仇恨都埋藏在心底，然後一一報復回去。

“你無事就好，郡主她很擔心你，你回來也好，郡主說不定會開心一點.”

子衿聲音也有些哽咽，半天只說出這樣一句話。

“郡主她還好嗎？”

聽說了舒景瑜出事之後，如霜最擔心的就是舒窈了，她知道舒窈和舒景瑜的關係最是好，如今舒景瑜出了這樣的事情，舒窈自然不好受。

“不太好，你進去看看郡主吧！啊，你們這是……”子衿這才看到行淵一直拉著如霜的柔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我們，我們……”如霜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倒是旁邊的行淵開口了：“我一直都心悅如霜姐姐，我和姐姐兩情相悅，過不了幾日就要成婚了.”

他一臉羞澀的說著，倒是一副陷入情愛無法自拔的樣子，旁邊的子衿看了看如霜，又看了看行淵，露出一臉的曖昧。

“哦，如霜，你先進去看看郡主吧！”

子衿也沒有多說什麼，對於二人之間的事情雖然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如霜並沒有反對，證明這件事情就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她又可以說些什麼呢？“嗯，我先進去了.”

如霜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郡主，奴婢回來了.”

如霜朝裡頭看去，看到舒窈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看到這裡，如霜真的是擔心壞了。

“如霜，你，你總算是回來了？你這些日子去哪裡了，怎麼一下子就受了這麼多？”

如霜在驚訝舒窈的同時舒窈也在驚訝如霜，二人真的是清瘦極了，尤其是舒窈，此時的她就是風吹就到的那種，一點都沒有誇張。

“無事，我無事，不過就是前些日子去九江郡水土不服罷了.”

舒窈搖了搖頭，避重就輕的說著，在九江郡差點連粗糧都吃不起，要被餓死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說的。

說出來也沒有什麼用，不過就是讓如霜徒增煩惱罷了，都已經過去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舒窈心疼的朝如霜看了過去，她真的沒有想到和如霜見面會是眼下的這種情形，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看著如霜面色蒼白，身子單薄了許多，她真的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從如霜臉上就可以看出來她這些日子也是吃了不少苦的，若不然為何會如此羸弱呢？“如霜，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及時找到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舒窈一把將如霜摟到懷裡，輕聲低喃著，她覺得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早點找到如霜，那定然就不會讓如霜受這麼多苦。

“郡主，您胡說什麼呢？奴婢才沒有受苦，這些日子奴婢可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沒有受一點苦.”

如霜搖了搖頭，臉色陰鷙的說著，她說得這些話也不全然是假的，她那些日子可不就是被行淵困在床榻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行淵除了在床榻上折磨她之外，對她也還是極好的。

“真的沒有受苦嗎？如果沒有受苦又怎麼可能會瘦了這麼多？”

對於如霜的話舒窈自然是不相信的，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定然都是假的，她認識如霜許多年了，自然知道如霜說得不是真話。

“郡主，還不是奴婢之前有些胖了，不太好看，所以這才想讓自己看起來清瘦一些.”

如霜粲然一笑，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笑意不打眼底，眼神都是冷冰冰的。

“如霜，罷了，你已經長大了，有分寸就好，如果受了委屈的話一定要和我講.”

舒窈伸出手撩了撩如霜的秀髮，然後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郡主，您怎麼了？”

感受到舒窈的身子有些僵硬，如霜不自覺的問著。

“我，我無事，你不必擔心.”

舒窈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沒讓自己的情緒洩露一絲一毫。

她死死咬著自己的紅唇，腦海裡卻在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慕。

如霜白皙的脖頸上滿是紅色的斑斑點點，有的是牙齒印，還有的是……舒窈不是什麼不懂人事的小姑娘，上輩子她嫁給了秦俢染，也過了一段舉案齊眉的日子，自然知道那是什麼，那是男女歡愛之後留下的痕跡。

如霜脖頸上幾乎都是，不難想象那被衣衫包裹著的嬌軀上有多少這樣的痕跡。

舒窈的眼淚差點就要控制不住了，究竟是誰，是哪個畜牲敢這樣對待如霜，究竟是誰？她無疑是憤怒的，雖然如霜只是她的侍女，但是她一早就將如霜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了，看到自己的親人遭受這樣的事情，她又如何能忍呢？“郡主，您放心，奴婢會陪著您一起救回相國大人的，相國大人不會有事的.”

如霜捏了捏舒窈的柔荑，給了一些鼓勵。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見如霜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要安慰自己，舒窈真的是快要淚崩了，她的如霜這麼好，那人怎麼敢呢？不管那個人是誰，敢動她的人那就該死，舒窈對行淵起了殺心，勢必是要殺了行淵的。

“郡主，您好好休息.”

見舒窈情緒平穩了不少，如霜也就放心離開了。

哪怕是她自己遭受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她還在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安慰著舒窈，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舒窈對如霜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