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街很短，言輕輕和顧文走了十分鐘就逛到頭了，她回頭看了一眼，“要回去嗎？”

顧文“嗯”了一聲，“好好休息一下，下午還有錄製，結束之後就能回去了。”

“不過……”他瞥了一眼路邊的一個小攤位，“真的不去看看嗎？”

言輕輕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路的一邊擺著一張木頭小桌子，旁邊的幡上用毛筆寫著“算卦”兩個字，桌子前面坐著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男人，戴著一副墨鏡，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燃著的煙。

言輕輕一瞬間以為自己瞎了。

如果不是瞎了的話，就是昨天沒睡好所以精神錯亂了，否則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沈斯。

那個漫不經心靠在木桌上的不是沈斯還能是誰。

顧文看她一直盯著那個方向看，還以為她是有興趣，“去看看？”

言輕輕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去看看。

她甚至都懷疑是自己看錯了，沈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不可能不可能……”

顧文聽到她在嘟囔，“嗯？什麼不可能。”

言輕輕沒理他，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黑著臉走到那個簡陋的攤位前。

那人雙手交疊放在腦後，靠在椅子上，似乎格外的愜意，言輕輕站在他攤子前，擋住了陽光。

沈斯整理了一下袖口，“算什麼？”

言輕輕那句“沈斯”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就哽在了喉嚨裡。

顧文似乎一直很有興趣的樣子，看了他一眼，“你是算命的，準嗎？”

沈斯把煙掐了，“信不信，爺什麼都算得出來。”

“好，”顧文把一張紅色的鈔票放在桌上，“就算算我…前程如何。”

沈斯沒有去拿那張一百塊，甚至連墨鏡都沒有拿下來，頭都沒有抬起來，重新叼了一根菸，漫不經心的說，“算好了。”

顧文皺眉，“你不看相的嗎？”

平時算命的難道不應該看面相看手相，然後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之類的？

沈斯往後一靠，“不用看。”

顧文倒是來了興致，在他攤位前面坐下，“說說看，如果算的準，我可以再加錢。”

沈斯嗤笑一聲，“你的前程…不好，很不好。”

顧文聽完這兩句話，倒也沒有不高興，反問道：“怎麼個不好？”

“之前還湊活，但你最近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收拾你。”

說到最後已經有點咬牙切齒了。

言輕輕只想翻白眼。

顧文勾了勾唇角，追問了一句，“我招惹誰了？”

“這個……”沈斯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好像在思考的樣子，但視線卻慢慢的飄到了言輕輕身上。

顧文一直看著他，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落在了誰的身上，於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兩個人的視線在言輕輕身上匯聚。

言輕輕死死皺眉，“看我幹什麼？”

顧文看著看著就笑了，言輕輕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笑。

“顧老師……”

顧文回過頭，直直看著沈斯，“如果我說…我就是要招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