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真情表白完，等著她的答覆。

他沒有做好準備，甚至之前計劃好的無數種方案裡，沒有一個是在醫院表白的，但話已經說出來了，他不可能讓她忘了，等他準備好了再表一次。

懊悔肯定是有的，這句表白他等了五年才終於說給她聽，他想在最好的時間，最好的地點，給她最最難忘的，也是最最深情的告白。

如果可以的話，再求個婚。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話趕話就變成了這樣。

在醫院表白著實算不上浪漫，那也就只能以後求婚的時候再彌補了。

等了很久，沈斯都沒等到言輕輕說一個字，他忽然有點心慌，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扳正，讓她面對著自己。

“輕輕……”

他設想過表白之後很多種可能，她可能會害羞，或者會生氣，甚至會拒絕，他都想好了，但卻沒想到她不說話。

“輕輕，你……”

“沈斯，”被圈在懷裡的小姑娘忽然抬頭，“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發燒燒糊塗了？”

不燒糊塗也說不出這種話來。

五年後重逢，連她這個情商這麼低的人都能看出來，沈斯已經不喜歡她了，他怎麼還可以這麼正常的說出這種話來。

是因為以前的遺憾需要彌補一下，還是別的什麼……

她想不通。

沈斯呼吸一窒，似乎不敢相信，聲音都啞了，“你說什麼？”

言輕輕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又重複了一遍，“你是不是生病發燒所以燒糊塗了，你怎麼會喜歡我呢？”

她說完嘴角還勾了個小小的弧度，自嘲的很明顯。

沈斯感覺自己的信心在這一刻盡數崩塌，化為無邊無際的無奈，連帶著那點點的虛弱也在這一刻都被他逼走了。

他低頭逼視著她，在她的視線試圖躲閃的時候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知道老子有多喜歡你？”

尾音一挑，似乎有無數小鉤子在撓她的心。

言輕輕覺得自己有點失算。

因為他剛才的退讓和低姿態，讓她暫時忘了現在在她面前的人是沈斯，曾經的校霸，現在的大佬，從來都沒有吃過任何虧的人，就算暫時失利，也會讓人十倍百倍的還回來的那種人。

她以為在泥潭裡滾了三年之後，她和從前不一樣了，但沒想到到了沈斯這裡，她還是落下風的那一個。

沈斯的感受正好相反，他感覺自己在面對眼前這小姑娘的時候，經常被氣的心肝脾肺都疼。

她有什麼不開心的，或者是不高興的，打他罵他都可以，但她卻總是跑，跑的無影無蹤，他恨極了她這種消極抵抗的態度，他寧願她跟他發脾氣也不想看她這個樣子。

他眯起眼睛，摩挲著她的下巴，“問你呢，你知不知道老子有多喜歡你？”

言輕輕被他危險的語氣弄的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

就是這半步，徹底把沈斯的怒火點燃，他怒到極致的時候，便是可怕的冷，無邊無際的冷。

就算他現在整個人都是蒼白無力的，那兩隻禁錮著她的手依舊沉穩，他把她拉回來，甚至比剛才的距離更近，幾乎和她整個人貼在一起。

望進言輕輕的眼底，沈斯冷笑一聲，“呵，看來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