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也不休息，就這麼睜著眼睛看她。

言輕輕被他看的不耐煩，沒好氣地說，“你不是不舒服嗎，躺下休息吧。”

這句話從她進門開始已經說了三遍了，但沈斯沒有一次正面回答過，更沒有聽她的話，躺下好好休息。

“不用了，我覺得我的狀態好了很多，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

言輕輕：“……”

臉都白的和被單一個色兒了，還說自己狀態好？

她站起來，“既然你已經好多了，我就先走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沈斯忽然皺眉，“我覺得我的頭又開始暈了，我需要有人在旁邊照顧我。”

言輕輕：“……”

明白了。

她又回來坐下，“我還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聽著她不耐煩的語氣，沈斯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挖了一塊，還呼啦啦地在漏風。

他現在特別想時光倒流，抽死那個口不擇言的自己。

其實重逢之後，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就薄的像是一層紙，稍微有點外力的影響就會破裂，他一邊害怕，一邊又在不斷的傷害她，真挺不是個人的。

“輕輕……”他動了動蒼白的嘴唇，“你等等，吳秘書馬上就買搓衣板回來了。”

言輕輕：“搓衣板？？？你要那個玩意兒幹什麼？”

“難不成打算讓我給你洗衣服？”

沈斯慌忙擺手，“不是的，我只是想要跪在上面。”

言輕輕更迷惑了，“跪在上面幹什麼？”

跪搓衣板是什麼新的養生方法嗎？

沈斯難得有點羞澀，“他們說這樣道歉比較有誠意。”

言輕輕：“……”

她沉默了。

她想象不到沈斯跪搓衣板的樣子，真的，感覺是什麼世界奇觀，都可以拍成照片放到博物館裡展覽的那種。

“你……”她嗓子都有點發幹，沈斯就這麼盯著她，似乎在等她宣判。

“你知不知道跪搓衣板是什麼意思？”言輕輕醞釀了半天問出一句。

沈斯傻眼了，“不是…道歉的意思嗎？”

言輕輕佛了，“你都從哪裡看到的這些東西？”

沈斯閉上嘴，他不能說自己是從網上懸賞提問問來的，這關乎面子問題。

他於是自然地說：“我自己想的，覺得這樣比較有誠意，你覺得呢？”

言輕輕：“……”

她覺得不怎麼樣呢。

作為一個對網路流行梗比較瞭解的人，言輕輕耐心的跟他解釋，“跪搓衣板這種懲罰，一般用於妻子懲罰丈夫，明白嗎？”

沈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她說的話，點點頭：“明白了。”

那他今天說什麼都要跪，誰都不能攔著他。

又過了一會兒，吳秘書真的提著個搓衣板來了。

言輕輕覺得自己腦袋都嗡嗡的。

吳秘書一臉無辜，“總裁，您要這個幹什麼？”

天知道他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跑到超市去買了個搓衣板回來，這一路上引了多少人回頭，他這張臉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言輕輕握住他的手，感慨道：“真是辛苦你了！”

吳秘書渾身一顫，把頭慢慢轉向一邊，只見他們boss大人的眼睛就死死盯在他和言輕輕握在一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