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至尊在前,魔祖在後,兩人一前一後,自玄幻空間中走出,來到一片白茫茫之地。
高山巍峨壯觀,起伏連綿,寒風刺骨,一眼望不到邊際。
他站在高峰上眺望,狂風暴雪襲來,遮蓋住視線睜不開眼。
魔祖上前與他並肩,忍不住縮了縮肩膀:“你在看什麼,嘶,這裡怪冷的。”
“冷就對了。”天道至尊眼角餘光看向他,“你知道嗎,這裡曾經死過無數人。”
包括他的爹孃。
“嗯,可以看得出來,阿秋——”魔祖冷到瑟縮。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很強大了,可再看天道至尊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你怎麼不感覺冷?”
“冷?”天道至尊冷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你知道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嗎?”
“為什麼?”他不禁問。
“你還真笨。”天道至尊靠近他,冷漠又俊俏的臉如秋月寒江。
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溫。他看的痴呆。
天道至尊伸出手,他下意識抓住,可是那人之手越過他,抵在他胸口處猛然一推。
在他驚愕失色的目光中,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往下墜去,冰冷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他用寶具開啟空間毫不猶豫離去。
“沒有專門寶具空間是打不開的!你就在這裡靜靜等死吧!”
天道至尊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迴盪著,他極速往下墜落,風雪在他耳邊呼嘯。
他這是要打算摔死他,還是凍死他?
摔是摔不死的,最有可能是凍死。他釋懷一笑,玩過頭囉。
從空間裡出來回到府邸,天道至尊就心無旁騖地開始進入冥想。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他不是忙著處理事務就是冥想修煉。
明明已經是天道境界,卻還是會感到疲倦不堪。
“到底還是凡人。”他苦笑道。
就在他嘆息時,有人急衝衝地跑來說道:“尊者,魔族在我們上界結界外叫囂,讓我們交還他們魔祖。”
“魔祖?”天道至尊疑惑。
對了,時間一久他已經差點忘記,魔界魔祖還困在極寒之地,想必現在已經死透。
就算他上界的一些仙帝境界之人,都熬不過十日,不說區區一個魔祖怎能熬過一個月?
“既然是魔祖就讓他們在魔界找,上界可藏不了他們的魔祖。”天道至尊冷漠地說道,語氣裡隱藏著深深的對魔族的排斥和厭惡。
他敵視魔族,若不是魔族,他父母也不會死。
想到這裡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盡力剋制自己情緒。他不願對他人發脾氣,那不是他們該承受的。
“是,尊者,我這就去說。”那人點頭後退下去。
那人走後,他如往常一樣,屈膝坐下盤腿開始進入冥想,拋卻腦中雜念。
“霄兒……”
父母的聲音迴盪在耳邊。
他壓下心中不捨,盡力將他們從腦袋裡抹除。
可越是剋制越是壓抑不住,噗,一口鮮血噴出,他淡定從容地抹去嘴角的痕跡。
最終,他還是無法戰勝心魔。
他再次來到極寒之地,開啟靈識環視方圓百里,果然沒看見魔祖那傢伙。
死了吧,他心想。
他拿出寶具剛要開啟空間離開。
突然!
一道身影飛撲過來,猝不及防地寶具被打翻掉到山崖下去,引發一場極大雪崩。
他被人撲倒雪地裡,那人緊緊環抱著他,身體極寒,將頭埋入他的胸前,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天道至尊將人奮力推開,坐起身來看著快要凍成冰雕的人,不禁諷刺:“居然還沒死,命夠硬的。”
“呵,想我死,現在你的寶具也沒了……我們一起死。”魔界魔祖的身體凍得瑟瑟發抖,卻不忘壞笑,臉上的肌肉僵硬無比,扯出的笑容極其難看。
有道是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天道至尊也挺符合他心意的,拉他陪著自己一起上路,絕對不會感到孤獨。
天道至尊看著他,滿臉淡然:“看樣子,是你比我先死。”
“不一定。”他厚著臉皮湊近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他愜意地哈出冷氣。
“離本尊遠一點。”天道至尊身體被他傳來的冷氣凍得顫抖,猛然起身。
“不要!”魔祖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拒絕。冰冷的臉貼在他腿上。
“臉皮有夠厚的。”天道至尊被氣笑了。
“多謝誇獎。”魔祖不否認,一個用力,兩人又重新撲倒在雪地裡。
“既然我們都要死了,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魔祖深深地凝望著他的臉。
他想記住他,若有來生,還能憑藉名字找到他。
“本尊為何要告訴你?”天道至尊臉色一變,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傳給對方,兩人身上的溫度卻一點一點降下去。
“行,那我們就相看兩生厭直到死亡,這樣也不錯。”魔祖將臉擱在他的胸膛上,聽著對方心跳聲。心滿意足地笑著。
好不容易和美人有相處機會,錯過豈不可惜。
時間流逝。
天道至尊胸腔起伏,悶聲道:“起開!”
“做甚?”
對方非但不聽,反而抱得更緊。
“下去找寶具。”
“找不到的。”他想再和他多呆一會。
“沒找,怎知找不到?”
“那你會拋下我嗎?”他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沉默許久,天道至尊才緩緩開口:“不會。”
得到滿意的答覆,魔祖方才起身,此時他的臉色紅潤起來,一點之前奄奄一息的影子都沒有。
“你?”
天道至尊察覺自己被他戲耍,怒氣爬上眉梢,憤然轉身而去。
“美人就是美人,生氣都這麼好看。”魔界魔祖紅瞳邪魅地看著他的背影,趣味盎然,快步跟上。
山崖下。
天道至尊開啟靈識探尋寶具下落。可能是被之前的雪崩淹沒,未能發現其蹤跡。
凌雪紛飛,覆蓋在兩人身上一片雪白。
魔祖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拍掉身上的白雪道:“果然找不到了。”
“不可能找不到,再找找看。”天道至尊身上散發出一道淡淡的氣息,讓人莫名地感覺到安心。
魔祖不自覺地靠近他,袖中握著寶具的手緊了緊,點點頭,“好。”
兩人開始在雪地中尋找,雪越下越大,有時甚至連身邊之人都無法看清。
天道至尊用靈識在雪地中探尋,而魔祖則在他身邊靜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