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手握雷音杵,回了洞裡,想要釋放神念穿過縫隙,探查一番隔壁的空間裡,那吐息般的熱流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是神念剛一觸及到縫隙口,就被什麼阻擋了下來,只能看見一片模模糊糊的妖異赤紅。
“小雷,你來,小心點!”由於不知道對面到底是強大的神秘生物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周青不敢貿然將整面石壁擊碎。
雖然周青根據自己這段日子的所見所聞,大概確定除了詭異的魔宮之外,在三皇洲內少有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存在。但畢竟三皇洲曾和盤古、軒轅和神農三位上古大神有關係,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秘境孕育出了強大的異獸。
雷音杵懶得搭理周青,只覺得那從縫隙處不經意間洩露而出的熱流有幾分熟悉之感。
杵尖釋放出了恐怖的雷弧,對著那縫隙周圍的洞壁輕劈,無數碎石崩碎,幾次下來,將那縫隙拓寬成了約莫能夠一個人透過的門戶大小。
而隨著縫隙的拓寬,雷音杵的熟悉感覺越來越強烈。
周青精神緊繃,哪怕是此刻已經能夠穿過雷音杵開鑿的洞壁門戶,神念依舊受阻,只能隱約見著一片紅色,心中謹慎不減。
既然神念無法穿透,周青泥丸宮中的神念開始沿著君瞳寶術的運轉法門聚集眼瞳之中,想要以靈瞳的威能看破一切眼前虛妄。
一步踏出,周青一手緊握雷音杵,另一隻手則貼合著石壁,隨時準備著,一旦苗頭不對立刻就走。
只見閉關山洞石壁的另一側,是一處偌大的空間,整片空間的色調呈現妖異的赤紅,映照得周圍無比明亮。
這空間四周並無出路,居於荒山山體的中心,如果不是周青意外擊穿了石壁,估計依舊無人知曉此地。
空間裡充滿著熾熱的氣息,迎面而來的熱浪遠超此前,周青渾身發出青光,體內靈力覆著全身,抵擋著洞中空間的龐大炎曦。
不遠處的位置是一口岩漿池,正如同心臟起搏一般鼓動著,這些熱浪隨著岩漿池的鼓動,驟起驟落,而岩漿池邊有著一具類似犬科動物的異獸骨骼。
那獸骨並不大,約莫只有五丈長,骨骼雪白,上方流轉著暗紅色的流光,看起來就如同血液還在骨骼中流淌。
哪怕異獸已經隕落的只剩這副骨架,可散發出的氣勢依舊磅礴浩瀚,頭骨仰起,似乎在看向岩漿池的位置。
“這氣息太恐怖了!”周青心悸地自語道,繼續小心打量起岩漿池。
岩漿池中,有著一株散發著璀璨紅光的石蓮亭亭而立,蓮臺處託著枚有些許怪異的獸蛋,似乎在藉著石蓮的根莖在吸收岩漿池裡的熾熱靈力。
說是蛋,可看起來又有些不同,蛋殼由一片片漆黑的鱗甲組成,上有銀色的尖刺,硬要說起來,更像是穿山甲環抱著自己的模樣。
“這、這是,快找找附近有沒兵戈的殘體。”雷音杵的聲音忽然在周青意念中響徹,語氣很是著急。
周青上次聽到雷音杵這般語氣還是雷音杵需要自己精血的時候,當下也不敢怠慢,靈瞳掃視著空間每一寸地方。
果然在空間邊緣的石壁下方見到了一把形似戰斧的殘缺的兵刃,斧身很是黯淡,只能看見若隱若現的一點紅色微光,似乎與那獸骨骨骼上的流光如出一轍。
微光組成小半個奇怪的符號字型,哪怕是周青以靈瞳相視,也無法看清其衍生的軌跡,更別說理解意思了。
“這怎麼感覺...”周青拾起殘缺的戰斧,眼神有些迷離,想到了什麼,又看了看另一隻手上的雷音杵。
“是的,火道路引,太過殘缺了,這斧頭算是毀了,你那神念無法看清,也與此地衍生出的天機炎漿有關,”雷音杵的意念有些低沉和傷感,聲音緩緩傳進周青的心裡,“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這母狼端的好氣魄,以己為祭,將子嗣送進天機炎漿逆奪造化。”
周青聽聞,暗道果然,斧身上那半個演化的字型符號,與雷音杵杵身上的雷道路引,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某種道則的本源。
想來雷音杵那有些傷感的意念,是看到同為神物的戰斧引起的。
“把這斧子收起來吧,雖然造化被奪了,這天地生成的材質還是不錯的,將來有機會熔鑄了,也遠超尋常神兵!”雷音杵聲音再起。
周青愣住,問道:“哈?雷子,你的同類你讓我將來熔了?你不是還難受著呢麼?”
似乎對周青的起名功夫免疫了,雷音杵已經不在乎自己叫啥了,雷子、小雷,反正就是個代號。
“我難受是因為那造化沒了!和這斧子有什麼關係!”雷音杵鄙視地說道,饒是因為沒有面孔,不然一定白眼看著周青。
周青被這一嗆,乾咳了兩聲,還以為雷音杵兔死狐悲,沒想到是惦記著造化,趕忙轉移話題說道:“你說這是頭母狼?這是什麼情況,雷子?”
這骨骼是頭狼?誰家狼死了骨骼都有五丈長啊!
“少見多怪,這傢伙是熾影天狼,別看這骨骼比較小,這母狼活著的時候,化生出的法相估計能比這山還要高大,可惜死了不知道多少紀元了,看那骨骼上的流光,估計是跟我這斧兄拼命時留下的。”
雷音杵還以為周青覺得這骨架太小了,才不過五丈,周青雖然驚訝,可很快也反應了過來,自己都走上修者這條路了,很多事物肯定不能以常規去推理。
“可惜了,早來上半年光景,估計還能留下一些天機炎漿,”雷音杵繼續說著,語氣中很是惋惜,“這情況已經明擺著了,母狼拼死給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蓮臺上那黑球子奪走了屬於戰斧的造化,你還記得我當時藏在石頭裡的天機雷漿麼?”
周青下意識點了點頭,當時從遮天魂石裡開出的天機雷漿,不過一小汪就讓雷音杵破損的杵身恢復。
“這石蓮能從岩漿池裡提取出天機炎漿,想來當年蓮臺上的應該是那戰斧才對,可惜最終都便宜給了這黑球子了!”雷音杵越說越不爽,彷彿那天機炎漿是自己的東西。
“合著這池子裡的不是天機炎漿啊?”周青問道,還以為雷音杵說的天機炎漿是這一池子呢。
“你小子瘋啦?當初我那天機雷漿才多少,就已經足夠醞釀出完整的雷道路引了,這池子全盛的時候能凝鍊出的天機炎漿估計都比我那天機雷漿還要少,現在也就是普通的岩漿罷了。”雷音杵怒道,似乎對周青的無知有些生氣。
周青哪裡知道這些東西,很多事情都是地藏這個百事通告訴他的,如今地藏不在身邊,全憑自己想當然,於是乎,開始追問起了雷音杵。
“我丟失了一些記憶,只記得杵身還有天機雷漿是我自己封印在石頭裡的,不過杵身的殘缺絕不是冥界的雷霆導致,那雷霆無法傷害到我分毫,想來應該是我不屬於冥界,所以被冥界本源以雷霆警告的。”雷音杵有些無奈,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啥也不懂的主子,只能解釋道。
“你不是魂石天然孕育出的神物?”
“閉嘴!”雷音杵禁不住周青的打斷,直接懟了一句,開始說起自己知道的一些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