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分為西市和東市,東市靠近皇宮,周圍住的都是達官貴人,街上物價更高,人流量相對更小,而西市靠近百姓生活區,人流量更大,比東市更加熱鬧。
房遺愛來到大唐後,一直忙著造紙之事,今日終於得閒,跟程處亮,秦懷道三人來到西市街上閒逛。
西市街上車水馬龍,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甚是熱鬧。
在長安城經商的人群中,有一部分是胡人,這些胡人將西域地區的特產帶到了長安城,這些長安城百姓沒有見過的東西,深受大家的喜愛。
房遺愛前面是一棟棟低矮的土胚房,這裡離街上並不遠。
“這是胡人居住區,有很多西域來的胡人便住在這一片區域。”程處亮對著房遺愛介紹道。
“走,去裡面逛逛。”房遺愛對於西域胡人還是很好奇的,他想看看有沒有來自波斯天竺地區的人?
“遺愛,沒想到你也好這一口。”秦懷道神秘的說道。
“哈哈,胡人小妞長的可正點了!”程處亮也出聲附和道。
二人顯然誤會了房遺愛的意思。
“去,你們想啥呢?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遇到波斯天竺人?”
“別解釋了,哥們都懂。”程處亮笑著說道。
懶得跟他們一番解釋,房遺愛逛了一圈,發現沒有波斯天竺之人,但是看到了不少的西域地區的姑娘,確實長得很漂亮。
在一處胡人堆放生活垃圾的角落裡,房遺愛看到了兩株奇異植物,停下了腳步,不肯往前走了。
“這裡這麼臭,我們快走吧!”程處亮催促道。
房遺愛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徑直朝著垃圾堆走了過去。
“遺愛,你幹嘛呢?”秦懷道很是疑惑道。
看著眼前綠油油的葉子,房遺愛大喊道:
“快過來,我找到寶貝了。”他彷彿聞不到臭味似的。
“這汙穢之地能有啥寶貝?”程處亮可不相信這裡有寶貝。
垃圾堆散發出來的味道,實在是臭不可聞,秦懷道和程處亮都都走的遠遠的,看著房遺愛在垃圾堆東翻西找。
“處亮,沒想到遺愛還有這癖好?”秦懷道一臉嫌棄道。
等了好半天,房遺愛還是沒有出來,依然在那裡翻來找去,程處亮等的不耐煩了,捏著鼻子走了過去。
“你在幹嘛呢?在這巨臭無比的地方找啥呢?”程處亮捏著鼻子說道。
“好寶貝,說了你也不懂,快點弄個東西給我裝一下。”房遺愛說道。
不一會兒程處亮找來了一個沒人要的草框子,房遺愛在地上撿起了一個破瓦片,小心翼翼的將瓦片深入到泥土裡,將一株株綠色的小植物,帶著些許泥土一起挖了出來。
房遺愛將從此處挖的植物逐一放入草框子裡,便催促著要回府了。
“還沒逛多久呢?這就回去了?”秦懷道很是疑惑。
“我先得回去將這些寶貝種在院子裡,要不你們倆繼續逛吧?”房遺愛說道。
“這是啥寶貝啊?我怎麼看不出來?這不就是普通的野草嗎?”程處亮可沒看出來房遺愛剛剛挖的植物有啥稀奇的?
“這是西瓜,這是南瓜,這是胡蘿蔔,這是茄子,這是草莓,算了跟你們說了也不懂,這可是稀罕玩意,長出來的果實,可好吃了。”
如今正值初夏,正是這些植物成長的季節,房遺愛也沒想到在胡人丟的垃圾堆旁邊居然有這麼多來自西域番外的植物。
這可是好東西,如今大唐人還沒發現這些美味的食物,自己弄回去種起來,以後可就有口福了。
“這麼神奇嗎?”
秦懷道還是有些疑惑。
“房遺愛,你確定這是很稀罕的寶貝?”
程處亮也還是不敢相信,這不就是垃圾堆裡的雜草嗎?怎麼就寶貝了?
見二人還是不信的眼神,房遺愛抬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西瓜的大小。
“你們啊,這東西我吃過,尤其是這個西瓜,能長這麼大,裡面的果肉是紅色的,吃起來香甜美味,可別提多好吃了!”
“有那麼好吃?你可別騙我!”
聽到有好吃的,愛吃的程處亮可就不迷糊了。
“我們現在將這些植物拿回去種起來,再過兩三個月就能夠吃到這個西瓜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什麼叫做千金不換。”
“那行,我們二人也不逛了,陪你回去種起來吧。”
程處亮和秦懷道兩個人都是富貴子弟,沒有親自下地種植過菜,看到房遺愛要回去,也想跟著去看熱鬧。
三人正準備回去,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嘲笑聲:“呦,我還以為是哪條狗這麼不害臊呢?原來是房家二公子在這汙穢之地找吃食呢?”
手上纏著布條的長孫衝帶著一群公子哥,剛好從這裡經過,看到房遺愛眾人在垃圾堆旁有說有笑,頓時響起了自己的手臂比程處亮秦懷道給打傷了。
頓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程處亮一看是長孫衝在那裡陰陽怪氣,立馬指著長孫衝怒道:
“我當是哪隻狗在亂吠,原來是長孫家的長子,有種給爺再說一遍!”
程處亮氣勢沖沖,侍衛們立馬將長孫衝包圍了起來,生怕程處亮突然動手。
長孫衝這次學乖了,出門便帶了一大堆侍衛,不少都是高價從宮中挖過來的好手。
“幾棵野草就當寶貝,真是丟盡了國公們的臉面,來,爺給你們賞點錢去吃頓好的。”長孫衝隨手一揮,將100文錢丟在地上,錢幣碰到地面青石板啪啪作響。
“喲,長孫家公子什麼時候這麼窮了,就窮的只剩100文錢了,你還是自己撿起來買糖吃吧。”房遺愛對著長孫衝笑著說道。
程處亮附和道:“對啊,一點見識都沒有,還在這裡亂叫,信不信爺爺揍你!”
“可笑,就你們這群粗鄙之人連句詩都念不完整,除了會舞刀弄槍啥也不會,一群可笑的莽夫。”長孫衝自知武力打不過程處亮眾人,於是便想要從文的方面下手。
程處亮,秦懷道,房遺愛那可是長安城人盡皆知的三個莽夫,除了有點蠻力之外,詩詞歌賦更是一竅不通。
“哦,那你敢不敢跟我這個莽夫比一下詩詞,好讓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人知曉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房遺愛對著長孫衝笑著說道。
“遺愛,咱們跟他廢話個啥?直接揍他孃的。”程處亮還是喜歡直接上手,雖然長孫衝帶了不下10個侍衛,但是擁有天生蠻力的程處亮還是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遺愛,別衝動,長孫衝可是長安城有名的才俊,比詩詞我們肯定輸,我和處亮大字不識幾個,哪知會作詩?”秦懷道拉著房遺愛萬分擔憂道。
“對啊,直接揍他,酸溜溜的詩詞我們可比不過他。”程處亮也憂心忡忡道。
“放心吧,作詩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會。”房遺愛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隨便將小學課本中的某個詩詞念出來就贏了。
“你們可是怕了?怕了的話,從我胯下爬過去,本公子就既往不咎了。”長孫衝見房遺愛三人小聲嘀咕,怕三人後悔了,立刻採用激將法說道。
“誰怕誰是孫子!”程處亮大叫道,有了房遺愛的保證,程處亮也就有了信心和底氣。
這些天跟著房遺愛,程處亮發現就沒有那小子不會的東西,也許作詩他真的會。
“既然你想玩的話,那我們就賭大一點,誰要是輸了,在這街上裸奔十里,外加1000貫錢,為了比賽更加公平公正,不如請越王過來做見證人。”房遺愛對著長孫衝笑著說道。
“請越王,倒不如請太子殿下過來!”
長孫衝知道越王李泰和房遺愛是好友,自然是不會同意請越王,於是便派手下去請與他交好的太子李承乾。
玩的越大,你們丟臉的越快,看著房遺愛三人進了自己圈套,長孫衝很是高興。
“快去請太子殿下過來。”
長孫衝立馬派人快馬加鞭去邀請太子過來做裁判。
“各位鄉親們,今日房相家的二公子巔峰對決長孫家公子,比賽作詩誰輸了就要裸奔,大家趕緊下注,機會不容錯過。”程處亮和秦懷道按照房遺愛的吩咐,讓圍觀的眾人下注,這麼好的機會,不賺一把太可惜了。
長安城西市上難得看見勳貴子弟們聚眾打賭之事,又聽到程處亮和秦懷道二人在人群中大喊,不一會兒便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攏了一大群愛看熱鬧的百姓。
“聽說房相家的二公子要和長孫家的公子比賽作詩,誰要是輸了要在街上裸奔,還要給對方1000貫,真是大手筆啊,我們普通人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可不是嘛,不過聽說長孫公子可是長安城有名的才俊,而房相家的二公子可是大字不識幾個,這一看就要輸啊,不愧是敗家子,房相要是知道了不得氣個半死。”
“我出3文錢,壓長孫衝贏。”
“我出10文錢賭,壓長孫衝贏。”
“我出一貫錢,壓長孫衝贏!”
賭,是人類的天性,長孫衝的名聲好過房遺愛,圍觀的人群紛紛賭一表人才的長孫衝贏。
只有少數不認識房遺愛和長孫衝的人,壓的是房遺愛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