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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有人舉報你們賣假貨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半個身子都被繃帶捆著,左黎疼得直抽涼氣。

警察到底還是找上了他,把他狹窄的病房圍得水洩不通。

“你是‘桃子美妝’的負責人嗎?”

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站在病床前,一個手裡拿著本子正在記錄,一個抬頭看向左黎,負責向他詢問。

左黎忍痛回答說:“我是合夥人之一,怎麼了?”

警察說:“有人舉報你們販賣假貨,趙博已經坦白,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按照規定,我們需要把你一起帶回局裡,但是現在情況比較特殊,你可以先在醫院接受治療,由我們的人負責看守。”

左黎狠狠擰了下眉頭:“假貨?我們什麼時候賣假貨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嘶——”

說話用力過猛,牽動到身上的傷口,疼得左黎倒吸一口涼氣。

警察繼續說:“我說了,趙博已經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你不需要再做無效的辯解。”

“我……”左黎還想繼續辯解,警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領著大隊人馬離開了病房,只剩下兩個年輕警察到門外看著。

一頭霧水的左黎趕緊用他還能動彈的左手拿起手機,艱難地撥打了趙博的電話。

可是他的手機已經被人控制了起來,根本就打不通。

滴滴滴——

“操!”

蘇覽聽說情況,趕緊跑到醫院來看左黎,順帶給他送了頓飯。

左黎確實餓了,埋頭吃得飛快,又一次牽扯到傷口,疼得他直齜牙。

“左哥,到底怎麼回事兒?他們為啥說你造假啊?”蘇覽焦急地問他。

“我他媽怎麼知道。”左黎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趙博電話也打不通。”

蘇覽臉上掠過一絲為難的表情,左黎看出端倪,抬眼瞅他:“怎麼了?”

蘇覽囁嚅著說:“左哥,這事兒我好像知道一點……”

左黎倆眼一瞪:“知道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兒?”

蘇覽一副要哭的樣子,對左黎說:“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趙總上次拉我出去跟他一起陪客戶喝酒,喝多了他在酒桌上面說的。”

“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手上有一批渠道款,全是高貨,東西好,價格還便宜,讓張總想辦法給他處理了。張總一開始不答應,說這是違法的事情,後來趙總跟他談價格,他就心動了。”

左黎腦子一陣抽痛,血壓直接湧了上來:“操他媽的趙博!”

蘇覽端著一張苦瓜臉說:“我也沒想到那批貨是假的,還鬧出這麼大動靜……左哥,現在咱們怎麼辦啊?”

“你問我問誰!”左黎白他一眼,“我他媽也是第一次做生意,跟了個傻逼,一年到頭逼錢賺不著一點,事兒是真他媽不少!”

“左哥,你消消氣。”蘇覽拍了拍左黎的胸口,“其實我覺得這事兒應該也沒那麼嚴重,真的假的,有什麼大不了的,主要不還是錢嘛。只要咱們把錢退給他們,再給他們一點賠償,對方一撤訴,這邊就沒事兒了。”

左黎一想也是,打官司能有什麼油水?歸根結底對方要的還是賠償。

“你知道他給人家供了多少貨嗎?”

蘇覽搖頭,這個他是真不知道。

左黎想了一陣,又打了一通電話。

“喂,小李,你查查賬上的錢。趙博最近賣了一批貨給張總,有沒有進賬的記錄?沒有?怎麼可能沒有……你再看看……什麼?!怎麼可能?前幾天我看了賬上明明還有三百萬的!我操了!行,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結束通話電話,左黎有些上不來氣。

蘇覽臉色蒼白,向左黎問:“左哥,怎麼了?”

左黎艱難地扶了扶額,一把抓起手邊的空飯盒,砰一聲摔在了牆上。

蘇覽被他嚇得不輕,顫抖著問:“左哥,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左黎一副要哭的樣子,憋了半天,慢慢對蘇覽說:“趙博那個傻逼把賬上的錢都拿去給人家進貨了,賣給張總的那批還沒把款收回來,結果就被人告了……”

蘇覽呆愣了半天,不死心地追問左黎:“那咱們賬上現在還有多少錢?”

左黎無力地笑了一聲,衝蘇覽比出兩根手指。

蘇覽驚說:“就剩二十萬了?”

“是兩萬!”

“我……”蘇覽被嚇到說不出話,頹然跌坐在病床邊上,面如土色。

左黎向後仰躺在病床上,雙目無神。

畢業到現在打拼了三年,辛辛苦苦攢下了兩百萬,跟趙博合夥開了一家“桃子美妝”的店,本來想著能憑這家店直接實現財富自由……

現在可好,連他媽的人身自由都沒有了!

左黎慢慢笑出聲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可怕。

蘇覽抬頭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左哥,你別這樣,我害怕……”

左黎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直視蘇覽的眼睛,對他說:“這事兒是趙博一個人的責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不可能跟他一塊兒坐牢。”

蘇覽抿了抿嘴,附和左黎說:“我覺得左哥你說得對,但是警察就在外面守著,他們不聽這個……”

左黎呸了一聲,看著蘇覽身上的衣服,若有所思。

“把你衣服脫了。”

蘇覽一愣:“啊?”

左黎催促他說:“快點!”

蘇覽雖然不明白,但還是按照左黎的吩咐把衣服脫了下來。

左黎一把將手上的管子拔了,撐著殘破的身體坐了起來。

蘇覽驚訝地說:“左哥你要幹嗎啊?”

“噓!”

左黎讓他噤聲,咬牙切齒地抄起蘇覽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你在這兒頂著,我先走。你不是合夥人,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如果到時候他們問起你我去哪兒了,你就說不知道。”

蘇覽為難說:“這能行嗎?”

左黎怒說:“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蘇覽無言以對。

蘇覽穿了一身連帽衛衣,正好可以遮住左黎的臉。他又背上了蘇覽的斜挎包,手裡拿上一個保溫杯,乍眼一看,確實分不出來。

蘇覽則躺在病床上,蓋上被子裝左黎。

左黎忍痛咬牙走到門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病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