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老顏正給顧漓斟茶，毫無違和感，兩人還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忽然，顧漓不經意間地抬眸，幾乎是看到我的瞬間，眼神就亮了起來。

“小汐。”他驚喜道。

老顏也回頭看了一眼樓梯上的我。

我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走到顧漓對面的沙發，然後坐下：“不好意思啊，睡過頭了。”

顧漓搖了搖頭：“沒事，你感冒還好嗎？現在難不難受了，眼睛怎麼紅紅的，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

……

太陽穴傳來隱隱的疼，不過我還是小聲回道：“好多了。”接著，又看了一眼手機，還有十分鐘左右就出成績了。

我努了努嘴，朝老顏開口道，“爸，那我和顧漓去書房那查成績了。”

“哎，妞妞，我和你們一起去可以不？”

“妞妞”是老顏對我的愛稱，他一般都極少會這麼叫我，記得上一次這樣叫還是因為媽咪生氣了，讓我幫忙給他解釋來著。

看著老顏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的眼神，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書房裝修很簡約。

踏進房間內，入眼看到的傢俱都是淺色系的，空間也很大，有好幾排米白色的書櫃，上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

顧漓有些好奇了打量著。

真的很溫馨。

牆上還掛著一家四口的照片，光是看著就讓人感覺心情愉悅。

沒一會兒，老顏就開啟了電腦，我和顧漓則在書桌旁坐了下來。

“還有一分鐘！”顏母從門口進來，手裡捧著一臺華為的筆記本，說話間還帶著有些激動的顫音。

“來，寶貝，你用這個電腦查，這樣你們就可以同時查，輪流太慢了。”

“好。”

於是，我和顧漓分別在兩臺電腦上輸入了各自的考生號和密碼。

在等待的十幾秒裡。

陽光透過玻璃在地面落下彩色的影子，我們倆目光悠悠地對視著。彷彿在四季的輪迴裡，聽到了兩顆心跳動的聲音，變得越發地清晰。

“時間到了！”

聞言，我倆幾乎是同時按下確認鍵。

621和589。

看到分數的那一剎那，兩個大人都激動地出了聲，媽咪神情激動地一把抱住我，旁邊的老顏看著我們母女倆欣慰地笑了，也鼓勵地抱住了一旁的顧漓。

老顏拍了拍他的肩，“很棒！”

顧漓心裡暖烘烘的，低低地笑了兩聲。

其實，這個分數一點都不意外，他剛考完就大概地估了一下分，和這個差不多。

而且，作為一個藝術生，高考的門檻又低了一點，以他平時的成績，壓根用不著擔心上不了目標院校。

但看到顏汐那麼高的分數，顧漓是真的很開心。

所有人都會為她驕傲的。

他也不例外。

顏汐父母臉上的開心真是一點都藏不住，那誇讚的話語就沒停下來過，誇自家女兒的同時也沒忘記帶上顧漓一起誇。

兩個都是好孩子。

為他們驕傲。

過了片刻，顧漓目光停留在顏汐的臉上，習慣性地放緩了語調，微勾了勾唇：“小汐，可以借你手機打個電話給我媽嗎？”

他要藉手機打電話。

我的心控制不住突突地跳著，沒想到他手機居然是真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