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樣。

但你後來也喜歡上我了，不是嗎？

……

原來，她也知道他曾經喜歡她啊。

他還以為程芷晴是不知道，所以信不過他，才做出“棄他”這樣的選擇。但，她這顯然就不是不知道。

她就是知道，然後仗著那份喜歡，才敢肆無忌憚地踐踏他的真心。

顧漓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嘴角勾起的弧度也忍不住加大，“我是喜歡過，那個即使上課鈴聲響了，也會每天傻傻地站在校門口等我一起去教室的女孩。”

“還有……”他輕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那個無數次小心翼翼想觸碰我卻又縮回手的女孩。我記得，還是我先開始牽你的手的吧？”

“但是，今天看到你，我終於確認了一個事實。”

“就是，這裡不會再為你動了。”顧漓無聲勾著唇，右手輕拍了拍左胸膛，晦澀的話語聽起來讓人心悸。

夏日炎炎，男孩額前還滑落了幾滴汗珠，眉眼沉靜又冷清。

“漓……”聽到他這話，程芷晴的心劇顫了一下，緊接著就是陣陣絕望的痛意。

真的，再也不會為她心動了嗎？

“其實，那天你就應該知道的，只要你走出了那個辦公室，我們也就到頭了，不是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

早在辦公室的那天，你就應該知道的，那些咄咄傷人的謊話一旦說出了口，造成傷害也就不可避免。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

程芷晴怎麼會聽不明白顧漓話裡的意思呢？此刻，她清晰地感覺到心臟傳來刺痛，是那麼鑽心的疼。

“漓，剛剛的比賽，其實是我聯絡節目組給你報的名……我知道你的夢想是什麼，所以哪怕和家人斷絕關係，我依舊選擇了回來，想要陪你一起實現你的夢想，然後一直一直在你身邊。”

“漓，能不能看在我這麼努力彌補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說罷，她眼裡的後悔和恐懼劇烈的翻湧著。

後悔曾經沒有抓緊他。

也害怕真的會永遠失去他。

原來是她啊……

怪不得，他會無緣無故地收到參賽邀請，原來竟是她暗中做了手腳。不然，就憑他那一個翻唱影片，還是幾年前的，怎麼現在還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我就說……”顧漓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有些譏諷地道：“不過，你是不是忘了問我需不需要？”

不出國，陪著他。

顧漓曾經不是沒渴望過。

要是放在以前的話，這番話確實很感人，可現在卻多多少少有點不合時宜了。

“我——”

程芷晴剛開口就被顧漓打斷，他聲音帶著濃濃的涼意，“我再重申一次，破鏡難重圓，我和你，更加不可能和好如初，明白了嗎？”

他的真心已經被她辜負過了，也就不會對她再付諸於真情實感。

顧漓冷漠的聲音，和腦海裡他那純粹熾熱的笑臉重合，莫名地讓程芷晴難受得想哭。

“真的一點都沒可能了嗎？”

“絕無可能。”

“那做朋友呢？我們。”

“我覺得還是陌生人比較適合。”

說罷，顧漓也不想在這多留，他穿上自己的外套，又看了看自己螢幕已經碎掉的手機，邁開雙腿準備離開。

“等一下，”程芷晴踉蹌著步伐，走過去拉了他的衣角，“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喜歡顏汐嗎？”

他下意識想到的答案就是——

當然喜歡了啊。

畢竟，像顏汐那麼美好那麼真誠的女孩子，任誰接觸了會不喜歡她呢？

可是，顧漓沒有義務告訴程芷晴這些，他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只是眉梢冷徹，“喜歡、不喜歡，和你有什麼關係？”

不過話落，他一想起某人，唇邊不禁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步伐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休息室。

偌大的房間，只留程芷晴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頎長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瞬間涼了一大截。

顧漓說，和她有什麼關係。

他那一臉坦蕩樣子，完全就是鐵了心與她再無任何瓜葛了啊。

可是，程芷晴還喜歡顧漓，而他到底喜不喜歡另外一個女孩，她又怎麼會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此刻，聲息寂靜。

她的笑容淒涼中透著悲切。

幸好，她剛剛還留了一手，早在不小心摔掉手機之前，就偷偷地把他與顏汐所有的聯絡方式都拉黑了。

修手機要一段時間，而他和顏汐這個誤會解開又要一段時間，那麼也就意味著，她還有時間挽回這份感情。想到這，程芷晴緩緩地閉上了眼，陰了許久到臉上終於放了點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