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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要你摸摸

“怎麼不早說,下次不許講究禮節,聽話孩子。”瑞軒娘手撫菊妹臉頰,如待親閨女。

“媽。”

婆婆如此慈愛,菊妹想起親生母親,顫顫的叫了一聲,淚水無所依託滾落下來。

倪瑞青聽說菊妹肚裡有孩子了,披著棉衣從側房跑出來。

“咱家雙喜盈門呀。”

看著一家人開心,倪瑞軒望著媳婦“嘿嘿”傻笑。

“快去穿鞋子,別凍著了。”菊妹推倪瑞軒回房。

昨夜客人散盡,新人入洞房。開始他倆還有些拘謹,手腳無處擺。劉菊妹端來一杯茶放在倪瑞軒面前,一聲不吭、頜首低眉。倪瑞軒挨近她身前,見她眼裡光波流轉,想起月下長堤第一次,伸手摟她在懷裡。菊妹嚶一聲低吟,嬌羞不已。

“媳婦,從今兒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倪瑞軒說著伸嘴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摸上她的嘴唇,舌頭探頭探腦往裡伸。

劉菊妹想起小媽說的話,一把推開。倪瑞軒舌頭伸在外面傻傻一樂,又伸手隔著厚厚的棉衣撫摸她肚皮合不攏嘴。劉菊妹骨酥心軟,渾身著火,軟如一灘水。

倪瑞軒再要解她褲帶,被按住手。

“不行。”劉菊妹語氣堅決。

“哪有新婚之夜不行大禮的。”倪瑞軒嘻皮笑臉地說。

“我倆新婚之夜在河堤度過了,這是哪來的,沒良心。”劉菊妹拉他的手捂上肚子。

“媳婦,憋了許多日子就等今晚呢。”倪瑞軒故意賴皮樣。

“聽說你暈倒了,嚇到我魂魄出竅了。”劉菊妹說著在他腮上吮一口。

“我沒事,不信你摸摸。”倪瑞軒拉她的手。

“作死。”劉菊妹甩脫他的手。

“當時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人像睡著了,大腦空空的。”倪瑞軒不敢說夢中之事。

“這事聽起來透著怪異。”劉菊妹驚疑地說。

“求求你了媳婦。”倪瑞軒不甘心地說。

“不聽話,我現在搬回孃家。”劉菊妹冷下臉說。其實她心底那股火正在旺頭上,想到傷他身體,硬生生給撲滅了。

倪瑞軒聽了她的話,鑽進另一個被筒子。想起剛才拉她手讓她摸,想起在河灘喝酒那晚張四皮講的笑話,“噗哧”笑出聲。

“傻笑啥?”菊妹問。

“想起一個笑話。”

倪瑞軒面帶壞笑。

“肯定不是好事,不聽。”劉菊妹說。

“不聽拉倒。”倪瑞軒說完故意“吱”又樂出聲。

劉菊妹抵不住誘惑,支起身問:“講給我聽。”

“說從前一個小子調皮至極,撒尿……”倪瑞軒把河灘上聽到的故事述說一遍。

劉菊妹聽完笑話,手舞足蹈笑跌於被窩,舉拳捶他,她說:“你壞死了,跟誰學這麼壞。”

倪瑞軒卻捉住她手貼近她耳邊,熱乎乎的溼氣吹她耳朵眼說:“讓我看看蜂蜜有沒有流出來。”

菊妹聞言心頭一蕩,身子軟了,真覺有一股熱浪流動,再也顧不了許多,倆人摟在一起。

“讓我看看流出來的地方。”瑞軒在她耳邊說。

菊妹掐他,卻又任由倪瑞軒攤開四肢。

後半夜,倆個人嘀嘀咕咕說了許多話,動情時嘴又啄於一處。想著天亮新媳婦還有許多事要做,吹燈互擁睡了。正當倪瑞軒迷迷糊糊漸入夢境,忽然聽到院外刮過一陣風,再聽,好像急風勁雨敲窗子隆隆作響,以為下雨了。可是,響聲從房前轉到屋後,窗戶紙格靈靈抖動。倪瑞軒一激靈坐起身,豎起耳朵仔細聽。越聽越不象風雨聲,而是無數雙腳紛沓零亂。倪瑞軒心頭一閃,別是朱禿子帶人圍攻圩子,包圍了自家院子。倪瑞軒沒有點燈,跳下床。這時候,劉菊妹也醒了。

“出什麼事?”劉菊妹問。

“你別動,發生什麼事你也別出門。”倪瑞軒吩咐。

倪瑞軒知道獵槍放在前屋大哥睡房,倪瑞軒摸黑穿上棉衣棉鞋,悄悄開門,身子擠出門外,順著牆跟溜進門樓。

倪瑞冬睡沉了毫無知覺。倪瑞軒就窗戶透進來的月光雪光,握槍在手裡。

倪瑞冬也醒了,翻身坐起,驚駭的問:“誰?”

“大哥,是我。別出聲外面有人。”倪瑞軒小聲答。

聽說外面有人,倪瑞冬跳下床,從倪瑞軒手裡薅過獵槍,摸黑上了火捻子,悄悄把頭湊近透氣窗往外看。

雪光中不見人影,風聲從屋後又傳到房前,倪瑞軒倪瑞冬借微光看清是一群雪白的羊群,細看不是羊,形如狗拖著掃帚般大尾巴。

“狐,白狐。”倪瑞冬脫口而出。

他說著把槍管從透氣窗伸出去,要摟火,倪瑞軒一把按住。

“打不得,別是狐仙吧。”

不知劉菊妹什麼時候也擠進門房,雙手抱住倪瑞軒的胳膊,渾身簌簌發抖。

“叫你別出門。”倪瑞軒小聲埋怨說。

“你不在身邊我害怕。”劉菊妹說。

倪瑞軒見不是土匪,心定許多,大著膽子推開院門。群狐受驚,不再圍院子狂奔,歪歪斜斜朝著雪地深處顛顛而去,如裹著邪氣的旋風,霎時間無影無蹤。

“是不是去我家了。”劉菊妹說。

倪瑞軒倪瑞冬對望一眼,看狐群跑的方向的確是土樓方向。倆人拎著槍跟著狐群跑去。

劉菊妹一把拖住倪瑞軒說:“別丟下我,我害怕。”倪瑞軒聞言把她攬在懷裡,三人追著狐群一路小跑。

遠遠可見土樓輪廓時,跑在前面的倪瑞冬猛剎住腳,倪瑞軒猝不及防撞上他後背。

三人同時看到一條狐端坐於土樓頂,面對西天一彎西瓜皮般的月亮,引頸長鳴,“嗚嗚—嗚”。大尾巴掃來掃去,叫聲形同狼嚎,陰森淒厲。

伏於土樓四周的群狐齊齊躬下身,頭貼於地“嗚—”齊聲長歌,怪異至極。

倪瑞軒和劉菊妹等目瞪口呆,倆個人手抓在一起卻又毫無知覺。倪瑞冬神情悲涼,雙手柱著獵槍依託如柺杖身影凝固了,一動不動,面色如雪。

“難道是狐首。”倪瑞軒自言自語。

倪瑞冬似醒過神來,當即舉槍就要對土樓頂開槍,倪瑞軒壓住說:“不要驚了它們。”

稍頃,首狐走下土樓,帶著群狐越過圍牆而去,急風掠葉。

四下裡悄無聲息,萬物復歸平靜。

倪瑞軒大腦潮起一團迷霧,是否與小白狐有關,忽然有種不祥預感。

“大哥,菊妹,今夜的事先不要聲張,明天細心打探一下誰家有怪異之事發生。”倪瑞軒說。

黑影中倪瑞冬和劉菊妹神情凝重地點頭。

隔日,劉家大院籌賓筵席坐齊賓客。

孃家籌賓宴是水鄉人家嫁女的傳統習俗,是女家對親朋致謝的一個形式。女家籌賓完了,隔日再由男家舉行。水鄉人家喜事盡皆如此,男家籌賓完,這場喜事才算忙結束。

劉少堂劉少舟倪瑞軒父母等族中長者合坐一席,小輩們一席。劉倪兩家今天才真正坐到一起,稱呼比從前有改變,顯得親切。劉少舟面上強作微笑,事實上劉少舟並不知道劉九賣了劉家昌。如果他知道真相,無論如何也沒臉坐在兄弟面前喝這頓酒。反而他的內心帶有怨氣,劉家文為圩屯糧店付出十多年的青春,到頭來將成為新主子的下人,何況這個新主子將是並不顯貴的倪家。

劉少舟內心有諸多不平。

劉菊妹盈月也不知道其中細節,當劉家文劉九口中稱妹妹妹夫敬酒時,劉菊妹笑盈盈地喝了一口,倪瑞軒強迫自己喝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