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桃葉縣街頭仔細調查過,佔據好的街面和地勢全是倪家鋪子,也從側面觀察過倪家二少爺倪天豪的言行舉止,知道二少爺不是自己對手。
鯰魚頭和黑魚頭至今不知道皮興揚來桃葉縣真正目的是什麼?對於一個文弱書生加入水盜原本就讓他倆心中起疑。可是鯰魚頭經不住水蛇一句軟軟的央求,她說:“大哥,留下他吧!一個人流落街頭挺可憐的”
殺人不眨眼的鯰魚頭見不得水蛇目光輕輕瞟向自己,他說不清是為什麼,似乎她的目光是剛出鍋的糖漿,瀰漫著清甜的氣息,連空氣也變得潮溼起來,陷落其中無力自拔,甚至連一絲拒絕的意識也無法滋生,會讓他全身神經隨之沉入一種久違的舒適、愜意,甚至是一種親切的回憶之中。
僅此一句軟軟的央求,沒有任何思考餘地便同意收留這個渾身都讓人起疑的小白臉。
策劃綁架倪天嘯是皮興揚提出來的,而且一舉成功,收穫五萬大洋,每個兄弟分到不少。這五萬大洋來得非常順利,幾乎沒費多大周折,是水盜聚眾以來做成最大的一筆買賣。由此一來,皮興揚贏得眾匪信任,也讓鯰魚頭和黑魚頭打消了疑慮。而在嘍囉們心裡,誰能帶他們賺大錢誰就有能力,但礙於鯰魚頭和黑魚頭聲名,誰也不敢稍有造次,僅是稱呼皮興揚時改為稱哥了。
然而,誰也沒想過皮興揚首選倪家下手真正目的是什麼,他們眼中看到的僅是錢,並不知道其中深意。
接下來的事連黑魚頭也沒想到。自皮興揚回到桃花塢,鯰魚頭和皮興揚從此成了好朋友,甚至形影不離,似乎離開他一時三刻就會受不了。如今在幫裡表面看起來鯰魚頭是老大,事實上是皮興揚在做主,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連黑魚頭和水蛇也沒不知道。他們僅覺得大哥變了,變得溫柔了,成天懶洋洋渾身乏力無精打采,經常會鑽進皮興揚房內半天不出來。有一天,黑魚頭見老大打著哈欠進了皮興揚房內,臉上不由露出詭秘一笑。他的笑讓水蛇看到了,水蛇覺得二哥的笑相怪異,似乎大哥與皮興揚有不可告人的醜事,她也感覺到這些日子兩人關係不正常,往深處想心裡不由一緊,臉上隨即一陣發燒。難道大哥和皮興揚是兔子?於是悄悄留心觀察,而且決定試試他。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皮興揚從房裡出來,水蛇裝作若無其事迎著他走過去,挨近他身邊悄悄說:“一會到我房裡來。”
皮興揚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等他明白叫他去她住處心裡不由一陣狂喜。自從跟她來到桃花塢,再也沒有桃葉縣城初遇時那樣說過話。其實那天跟她來見到鯰魚頭第一眼就知道他喜歡她。由此,皮興揚冷靜地告誡自己和水蛇要保持距離,他這麼做是為了能在這裡生存下來。
認識水蛇說來偶然,甚至說是意外,懵懵懂懂被她帶至鯰魚頭面前,明白眼前是一群水盜時,簡直讓他驚喜若狂。正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其實他就是要找到這樣的勢力為自己撐腰,而且要為自己所用。
他尾隨水蛇來到她住的房內,進房後水蛇便將門關上了,然後仰躺在床上。
“你過來。”水蛇輕聲叫他。
皮興揚雖說心裡有些喜悅,仍嚇了一跳,她的行為舉止太突然了,如此想著顯得猶豫不決。大腦卻在緊張思索她今天反常行為究竟包含什麼意味,嘴裡吱唔腳下遲疑。
“你在城裡的膽量和勇氣呢?”
“文靜!我……”皮興揚腳下遲疑沒敢走近她床邊。
這時,水蛇猛然從床上坐起身,衝到他面前,臉色鐵青,一改剛才的溫柔,說道:“別叫我文靜,這個名字不是給我看不起的人叫的。”
突然變故讓皮興揚莫明其妙卻不能臉上變色不知所以然,但是她的話卻激起他心中氣勢,沒容她再往下說,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嘴唇狠狠摁在她唇上。
他的舉動也讓她始料不及,初時愣了一下,繼爾拼命掙扎,然而愈掙扎反而被抱得更緊。皮興揚雙臂如鐵箍,將她箍牢實了,然後將她壓在床上,張開嘴將她的嘴唇完全包進嘴裡。
水蛇似乎再也無力掙扎,任由他親吻。皮興揚一時興起,手伸進她衣襟裡,由於分心,兩張嘴脫離開。水蛇抬起頭,一把摟住他脖子,然後吻住他。正當他喜出望外將舌頭伸進她嘴裡時,只覺舌頭一陣鑽心的疼痛,已經被她狠狠咬住了。他不敢動,喉嚨裡嗚嗚的卻出不了聲,也不敢推她,閉上眼任由她咬著,疼得他幾欲暈倒。
水蛇終於鬆開牙齒嫣然一笑說道:“這是懲罰你,讓你長記性。”
“你真是條蛇,疼死我了。”皮興揚縮回舌頭,噝噝吐氣說。
“你坐下來,我看看。”
水蛇拉他坐在床邊,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說。
“不敢讓你看,真怕再讓你咬一口。”皮興揚知道舌頭並沒被咬傷,依她之言挨近她身邊坐下來。
“我問你,你和大哥在搞什麼鬼?”
皮興揚這才有所悟,同時警覺起來。
“怎麼了?”
“你們成天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時常躲進房裡,我以為你是兔子。”
“兔子?哈哈—”皮興揚暴發一陣大笑。
“小聲點,別讓外面聽到了。”水蛇說著伸手捂住他的嘴。
“來,你摸摸,看我是不是兔子。”皮興揚拉著她的手往下面去。
“你作死呀!我剛才已經感覺到了,如果你是兔子不會對我有反應的。”
“文靜—”
皮興揚見她臉上羞起一片紅雲,眼裡浮起一層波光,內心不由一蕩,伸手把她攬進懷裡。
“現在不行,你晚上過來吧!”
皮興揚沒聽從她說等到晚上,堅決並且強硬地將她重新按在床上,扯過被子倆人嚴嚴實實蓋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