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看就是沒怎麼去過夜場的，雷展盛的酒吧怎麼可能賣果汁，好在他雖然做一些邊緣買賣，但是他的地盤平常管的還挺嚴的，有違他規矩的人一般都會被嚴厲處罰。
殺馬特阿才就是一個例子。
這也是為什麼今晚那個男人喝的醉醺醺也不敢鬧事，沒點強硬的背景還真不敢在雷展盛的場子上鬧事。
“姐姐還是少去那樣的地方，要是遇到些事，你不好應付的。”煙咬在嘴裡，隨著顏起天說話一抖一動。
“還有什麼應付不了的事？”
“比如。”顏起天停下腳步，抽出打火機來點菸。“遇到醉漢騷擾你。要是我沒過來，你打算怎麼辦？”
“這還不好辦，喊人，報警。”李妍咬牙。
“最好是能這麼順利。”顏起天看著她那纖細的身板，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就怕姐姐到時候，想喊人都沒機會。在那裡不鬧大是不會有人管你的，你信嗎？”
感覺被小屁孩教訓了，李妍瞪他。
知道她不信，顏起天微眯起眼，攤開掌，“姐姐手給我。”
知道他想證明，李妍伸出左手放到他掌心。
“……”顏起天扣住她的左手腕，又迅速抓住她另一隻，僅憑單手輕鬆扣住她一雙手的手腕。
“你怎麼搞偷……”偷襲……話沒說完，兩個字被堵沒了。
顏起天繞過李妍身後，緊捂她嘴巴。
李妍連一絲氣兒都呼不出來。
這傢伙是真的使了勁的捂……
“我還沒使勁呢。”顏起天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
李妍無措，目光往下瞟。
顏起天無奈，“……姐姐別想著踢我，不然我還有辦法壓制你。”
“……”
“還是你覺得那些醉漢會像我一樣只扣著你不做點其他的？”雙手禁錮著李妍的顏起天只能叼著煙，口齒模糊地想要點醒這個迷糊又倔姐姐。
真是個較真的少年，李妍翻了個白眼，點頭表示已經知道自己應對不了這些酒吧醉漢了。
看出來李妍口服心不服，但顏起天還是放開了手，他拿下煙，輕輕吁了口氣。
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操心這個事。
“……”李妍有點心虛在，特別是顏起天還冷著個臉，她聲音細得跟個蚊子聲似的，問道，“……你一天能抽一包吧。”
年紀輕輕的一個男生，無時無刻不在抽菸。
顏起天笑了，“一包不夠，兩三包吧。”
“一天抽太多對身體不好。”……說的好像別人不知道似的。
“死不了。”顏起天又開始打量李妍，說出了心裡所想，“姐姐是不是總是下意識地關心人，不管是誰都會關心嗎？”
“當然不是……”李妍矢口否認。
“那還好。”顏起天眼裡藏著隱隱的笑意。“吃夜宵嗎姐姐，這邊有家挺不錯的燒烤檔。”
大半天沒進食了，李妍確實感到有些肚子空空的不適，聽到顏起天提到吃的，餓了。
“吃，請客嗎？”李妍只是隨口一說，心裡還是記著顏起天的處境，想著哪怕他說一句姐姐請客，她也會爽快答應。
畢竟她是真的餓了。
然而顏起天已經計劃好了，“嗯，今晚我請，明天中午姐姐請。”
……這不吃虧的性格挺好的，起碼出門在外不用擔心他被人欺負。
街頭小巷菸酒行，霓虹燈招牌時閃時滅，夜深得很了，這家菸酒店鋪還開著。
遠遠看到阿澤和父親坐在店門口吃夜宵，在隔壁的燒烤檔點了燒烤和酒，自己擺了家裡的可收納方桌，邊看店邊吃夜宵。
中年男人已經吃飽了在剔牙，阿澤還在邊喝酒邊玩手機。
兩人踩著拖鞋，穿著舒適的背心，好不愜意。
“阿澤，一會吃完了收拾桌子，把店關了。我先上去了。”中年男人對阿澤說完，拍著肚子打著哈欠上樓。
阿澤應了聲，沒抬頭。
“喲，帥哥剛回來啊。”燒烤店老闆瞧見顏起天走來，樂呵呵地打招呼，“今晚帶朋友回來了哦。”
阿澤聞言，心裡不禁哼哼，這周邊除了他師父，還有人稱得上帥哥？
“想吃什麼？這裡的肥牛和烤蜀葵很不錯。”顏起天將選單遞給李妍。
阿澤抬頭，雙眼裡閃著星星，興奮道，“師父！過來一起吃！”
李妍和顏起天紛紛看向聲源處。
那興奮的聲音變得更響亮，“嫂子！”
……
顏起天眉頭一皺，“讓你亂叫了？”
阿澤伸手捂住嘴。
李妍並未介意，反而覺得這孩子挺好玩兒，她走過去隔壁菸酒行門口，“你好呀弟弟，我叫李妍。”
“那我叫你李妍姐可以吧，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是我師父的女朋友呢！”阿澤撓頭。
“沒事啦，可是你喊小顏師父，怎麼會喊他女朋友嫂子呢，這身份不是亂套了嗎？”李妍笑著打趣。
“對哦，那我應該喊什麼，好像應該喊師母才對，對吧師父。”阿澤問顏起天，關鍵是，他還問的一臉認真，好像挺在意這麼回事。
顏起天橫了阿澤一眼。
阿澤又開始捂住嘴，“李妍姐，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李妍笑起來。
“李妍姐，快坐快坐。”阿澤拍了拍凳子，似在掃塵。
李妍不客氣的坐下，朝老闆那邊喊道，“老闆先來一手肥牛，一手烤蜀葵，一份烤茄子，再給我一串烤雞中翅和烤香菇，其他的那位帥哥點。”
“好叻。”老闆熱情和幹勁都滿滿。
顏起天在攤前又補了幾個菜，這才走過來。看阿澤盯著手機玩個不停，問道。
“挺能熬夜啊，明天不上學？”
啤酒裝在一次性的塑膠杯裡，阿澤捏著酒杯喝了口，“上啊，不過很快就不上了。”
“為什麼？”李妍好奇道。
“家裡人手不夠，讓我留在店裡幫忙。”少年回答的不以為意。
李妍瞄了顏起天一眼，顏起天正往一個新的塑膠杯裡倒酒，視線落在啤酒花泛起的泡沫上，沒說話。
“那你怎麼想啊。”李妍像聊家常般，親切自然。
“我沒什麼感覺……反正我對學習沒什麼興趣，在店裡幫忙的話，既省了請小工的錢，又不用交學費了，父母也不用整天為這事兒吵架。”阿澤語氣中有妥協，也有輕鬆，他雙手抱著後腦勺，舒服地往後靠，“還不用整天對著作業本發愁，也挺好的。”
顏起天笑笑，跟阿澤碰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