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顏起天手上夾著煙，一邊帶著遊戲裡的許茜越塔強攻，一邊回覆遊戲中陌生小號發來的私聊。

李妍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了私信被回覆的聲音。她強撐著睜開雙眼，打了幾個字：「你戴綠帽了，小弟弟。」按下傳送。

“呵。”顏起天吐出煙霧。他的遊戲人物被殺，手機螢幕變為黑白畫面。

“你怎麼了？”語音中的許茜關切問道。

“沒事。”顏起天猛吸一口煙，彈掉菸頭，飛快地在私聊中回覆：「別逼我罵你，阿姨。」

李妍又發了一句，「你就不好奇她出軌物件是誰？」

顏起天有些無語，他不過是一個接單的陪玩和代打而已。這個阿姨是從哪裡推斷出來許茜是他女朋友，就這邏輯能力基本可以告別抓姦蒐證了。

“上來。”他操縱著遊戲裡的人物項羽去接應許茜。遊戲中，許茜玩的瑤化身鹿靈，騎在項羽的肩上。

顏起天打了個哈欠，“打完這把我睡了，剩下的你有空找我繼續打。”

“好。”語音裡的許茜乖順地應聲。

低端局打的很沒勁，顏起天看了一眼私聊，百無聊賴地回覆，「出軌誰？難不成是你老公？」

「是，你能不能給我5分鐘時間，和我聊聊，我有很多事情想請你幫忙。」李妍斟酌著修辭，按下傳送。

顏起天挑眉，前一秒還嘲諷他戴綠帽，轉頭就請他幫忙，「你找別人吧，我幫不了你。」

訊息很快又回過來了，「你不是許茜男朋友嗎？」

這女人看起來很迫切又挺無助的感覺。

遊戲結束後，顏起天遊戲隱身，建了個匹配房間，將李妍拉進去。

“能說話嗎？阿姨。”顏起天低頭點菸，被煙霧燻得眯著眼，點開李妍的王者主頁，邊看邊勾著唇念道，“一把都沒玩過，你真是來抓姦的啊。”

李妍此時仍把顏起天當作同病相憐的綠帽人，“許茜和我老公打完，就接著和你打了。你去看她戰績就知道了。”

顏起天耳麥裡傳來很溫柔的聲音。

是那種乾淨的溫御音。

不像阿姨的聲音。這聲音聽著倒像是溫柔知性的大姐姐。

他拿煙的手頓了下，跟李妍坦誠道，“許茜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花錢找我帶她贏。”

李妍想到她老公和小三的聊天記錄裡邊，提到的代練這個職業。她聲音裡透著淡漠和冷靜，“她經常找你帶嗎？”

“唔。”顏起天抽著煙回應。

李妍沉吟，“我也想找你打遊戲，方不方便加個微信？”

“你確定只是打遊戲？這個付費只包含上分，不幫人打聽訊息。”顏起天挑著眉，盯著這個青銅小號，窄小昏暗的房間裡唯一的光是他黑眸中的微光，還有煙尾偶爾亮起的星火。

“對，只打遊戲，你接嗎？”

“接。”顏起天在聊天視窗傳送一串數字。

李妍開啟微信，列表裡新增了一個男性動漫頭像好友。

“怎麼稱呼你？”加完好友後，李妍返回遊戲問他。

“顏起天。”

李妍一邊給他改備註，一邊輕聲道，“你好，你可以叫我李妍。還有個事想拜託你，就是別告訴他們我找過你，可以嗎？”

顏起天將菸頭丟入盛了半瓶水的礦泉水瓶子裡。“你不用告訴我怎麼做，我對你們的事毫無興趣。你要打遊戲微信找我。睡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遊戲房間裡只剩下李妍一人。

此時已是半夜四點，她直接關了遊戲。

明天將劉鹿送到幼兒園，她就要整理之前的簡歷，為接下來找工作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