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這樣做,難道你們還不明白陳千宇的卓越之處嗎?”
嬴政環顧眾人,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眾人細想之下,的確有幾分道理。
但是,理智上來說,他們仍然有所遲疑,無法徹底信服。
畢竟,陳千宇僅展現了一次而已。
而且展示的僅僅是單兵作戰能力的強大。
對抗李牧這樣的名將,需要的是深厚無比的兵法造詣和精準無誤的戰略眼光。
因此,僅靠李信的肯定和嬴政的斷言,並不足以使李斯等人確信無疑。
嬴政看出眾人猶疑的態度,卻不以為意。
因為他對自已的直覺深信不疑,同時心中已然有了佈局打算。
“蒙毅擬寫詔書!”
嬴政突然下令。
“遵命,大王!”
蒙毅立刻走到案几旁坐下。
“李信聽令,寡人命你務必以最快速度攻下韓國!”
“恆齮、王翦、楊端和聽令,寡人命你們分別駐守鄴城三
眾多村民注視著一支敲鑼打鼓漸行漸遠的隊伍,臉上流露出既敬畏又好奇的表情。
他們之所以心生敬畏,是因為那隊伍來自縣衙門庭。
他們之所以倍感好奇,則是因為隊伍的目的地——下一站的張家莊,那些從那裡參軍的青年才俊將會得到怎樣的榮譽與封賞?
“張毅、林凡、趙軒、孫赫、陸凌,他們竟然晉升為一級公士!”
“恭喜你們,都養育瞭如此出色的兒子!”
柳溪村村長對著一眾七八名喜上眉梢、激動不已的中年男女說道。這些人正是張毅、林凡等五人的父母。
此刻,他們手中緊握著嶄新的房契、地契,身後還跟著五個新招來的家僕。
在聽到村長的祝賀後,他們臉上洋溢位驕傲之色,為自已兒子能在戰場上立功受勳,獲得爵位而深感自豪。
“多謝村長!”
張毅等人的父母回應道。
“恭喜恭喜!”
周圍的村民們也紛紛送上祝福,看向張毅、林凡等人的雙親時,眼中滿是羨慕之情。
張家莊的村口。
隨著鑼鼓喧天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村裡的人們都聚集到了村口。
“這鑼鼓聲好不熱鬧,究竟是什麼喜事?”
“村長,這是哪家辦喜事啊?”
村民們紛紛向張家莊的村長詢問。
村長聽聞,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對眾人解釋道:“可能是哪個富裕人家舉行婚禮,請來了樂班助興。”
村民們略顯困惑地點點頭。
“不對呀村長,他們好像正朝我們這邊過來,而且穿的都是官服呢!”
不久後,有人看著前方浩蕩的隊伍和裝束,不禁驚呼起來。
“沒錯,我也看見了,他們不是樂師,分明是官府的人!”
村民們議論紛紛。
村長聞此言,看著越來越近的隊伍,心中泛起一陣驚訝。
難道,真是村裡有哪個年輕人在戰場所建功勳,官府特地下鄉報喜來了?
他剛才就有這樣的猜測,但想到村裡派出的十五個青年,又覺得可能性不大。
可現在看來,這的確有可能成為現實。
村長深吸一口氣,面帶笑容,向前走去迎接。
“我是張家莊的村長,張祿,見過各位大人!”
“你就是村長嗎?”
一輛馬車窗簾掀起,一個身形肥胖的身影映入眾人眼簾。
村長認出此人身份後,臉上現出震驚之色。
竟然是縣令親自前來?
他心中波瀾起伏,隨後抱拳行禮:“見過縣太爺,我正是張家莊的村長。”
“嗯。”
縣令自馬車上走下,微微點頭。
接著,他取出一份公文,在掃視一圈聚集在村口的村民後,宣佈道:“本縣令奉大王御旨,特來此地傳達喜訊,並進行封賞事宜。”
“奉大王御旨傳遞喜訊,還要進行封賞?”
村長與村民們咀嚼著這句話,一時之間都愣住了。
究竟是誰立下了大功?
又是誰即將接受封賞?
人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兩個多月前離村參軍的那些青年們。
莫非,他們在戰場上真的建立了功勳?
大家目光閃爍,滿心好奇。
“張猛、張強、張超、張磊、張駿、張濤、張宇、張博、張泉、張遠、張華、張陽、張鵬、張恆,這十四人的父母親可在場?”
縣太爺發話了。
“我在,我是張猛的父親。”
“我是張強的母親。”
“我是張超的父親!”
隨著一聲聲應答響徹雲霄,張猛等十四人的父母親迅速擠到了最前面。
他們緊張地看著縣太爺,心中充滿了期待。
畢竟,縣太爺剛才已經表明,他是奉大王御旨在傳達喜訊和進行封賞。
“張猛,在韓境戰場殺敵一人,被封為一級公士,賜田一頃,宅邸一座,僕人一名!”
“張強,在韓境戰場殺敵一人,同樣封為一級公士,賜田一頃,宅邸一座,僕人一名!”
“張超,在韓境戰場殺敵一人,獲封一級公士,同樣賜田一頃,宅邸一座,僕人一名!”
縣令的話語如連珠炮般響起,整個村口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直到縣令宣讀完所有名字和封賞內容之後,過了許久,村民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恢復清醒的一剎那,張猛、張強、張超等人的父母爆發出了喜悅與激動的歡呼聲。
“我兒立功了,被封為了公士!”
“我家娃也立功了,也是一級公士啊!”
“我的孩子立功了,真是太好了,今後我們家的日子會更好過些!”
其他村民們看著這一幕,內心無比震撼。
居然有十四人都立下了戰功,獲得了爵位,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村長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所在的村子竟然有十四個人在同一戰事中立功受勳,這在他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哎,我記得咱們村一共派去參軍的有十五個人吧,還有一位是誰來著?”
“是鐵匠張老漢的兒子張子豪!”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是張子豪。”
“縣令沒念到他的名字,是不是他沒有立功啊?”
“村裡十五個人參軍,十四個人的名字都被念出來了,都立了功,看來張鐵匠的兒子可能確實沒有立功。”
“唉,說起來張鐵匠也夠可憐的,他兒子張子豪本來可以繼承他的手藝,不必上戰場,可這張子豪從小身體就不好,每兩年就要病一場,體質虛弱不說,還無力氣打鐵。”
“如今上了戰場,不僅沒立功,甚至還有可能因身體原因隨時喪命。”
村民們突然想起還有一人參軍,於是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縣令聽著這些議論,表情變得頗為古怪。
張子豪沒立功?
體質虛弱?
無力氣?
還隨時可能喪命?
這怎麼可能?文書上明明寫著:“張子豪,張家莊人,韓境戰場斬敵四百八十六名,其中包括韓軍主將韓平,副將韓霄、韓雷、韓雨,因其戰功卓著,特封七級公大夫(千將),賜良田十頃,豪宅十處,僕人二十名,黃金二十兩,並享有三百戶租稅豁免權。”
這是沒立功的表現?
這是一個體質虛弱、無力氣之人能做到的事?
縣令心中腹誹,認為村民們見識短淺,不明真相。
他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一起念出張子豪的名字,正是因為張子豪的軍功太大,賞賜太過豐厚。
兩個月前參軍,初次上戰場便升至七級,獲封公大夫(千將)之位,其地位已然比他這個縣令高出許多。
更不用說,張子豪所展現出的潛力更是無可估量。
因此,他不敢在此地與其他十四名公士一同宣佈封賞訊息,而是要親自登門拜訪,謙恭待之。
“村長,張子豪的家在何處?”
縣令終於忍耐不住,向一旁的村長問道。
“啊?”
村長還在思索村民們關於張子豪的議論,一時沒反應過來。
縣令臉色微沉,厲聲道:“本縣令問你,張子豪的家在哪裡?”
“在村子西邊。”
村長被嚇了一跳,急忙回答。
“帶路!”
縣令命令道。
“是,
她的眼中突然浮現出一抹黯然,而後又轉為濃濃的思念之情,輕聲嘆道:“別說你這丫頭對他朝思暮想,我這個當孃的也時刻心頭掛念著他啊!”
陳墨蘭看著陳母哀傷的表情,內心焦急,急忙上前寬慰道:“母親大人,您放寬心吧,千宇不會有事的,您忘了他曾經展現過的非凡實力了嗎?”
陳母聽罷,笑容浮現在臉上,緊握著陳墨蘭的手說:“你這孩子還來安慰我,你自已不也是常常擔憂著他嗎?”
“千宇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陳墨蘭秀麗的臉龐上顯露出無比堅定的決心。
“對,千宇一定會回來!”
“到那時你們成婚,再給我添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陳母半開玩笑地說著。
“母親,您……”
陳墨蘭聞言,臉頰瞬間染上了紅霞。
砰砰!咚咚!
遠處傳來一陣陣歡騰而莊重的聲響。
陳母與陳墨蘭面露驚訝和好奇之色,走向院門,想要一探究竟。
不久後,陳父也被這動靜驚動,從後院走出,來到兩人的身邊。
“父親!”
陳墨蘭恭敬地打著招呼。
“嗯。”
陳父微微點頭回應。
隨著三人目光所向,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正朝著他們家的方向走來。
“是縣衙的人?”
陳父一眼認出,不禁驚撥出聲。
“縣衙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陳母與陳墨蘭都感到十分驚訝。
陳父眼神微縮,腦海中閃過一個可能。
“莫非是千宇在戰場上立下了功勞,縣衙的人前來報喜並給予封賞了?”
身為大秦工匠,陳父常與軍中將士打交道,見識自然廣博。
“立功、報喜、封賞?”
“真的假的?”
陳母有些難以置信地問。
“也有可能是千宇在戰場上建立赫赫戰功,不幸犧牲後,朝廷派人來慰問家屬。”
“不過,如果是慰問的話,絕不會敲鑼打鼓這般熱鬧隆重。”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千宇真的立功了!”
陳父分析道,言語間難掩興奮之意。
“你可別唬我啊!”
陳母睜大眼睛,心跳加速。
一旁的陳墨蘭,則是緊張得雙手緊握,身體微微顫抖,滿臉激動且緊張的神情。
在陳父、陳母和陳墨蘭滿懷緊張與期待的心情下,那支隊伍終於抵達門口,停在三人面前。
“這是縣太爺,陳千宇家就在這裡!”
“陳千晏,陳氏,陳墨蘭,這位是縣太爺,還不快行禮!”
村長先是畢恭畢敬地向縣令介紹,隨後轉身對陳家三人言明。
“工匠陳千晏,欲行拜禮……”
“民婦陳氏,準備叩拜……”
“民女陳墨蘭,預備施禮……”
陳父、陳母、陳墨蘭正要按照村長所言行禮時,縣令卻在眾人的愕然目光中,迅速穿過村長,來到陳父陳母面前,將兩人即將彎下的身軀扶了起來。
“陳工匠不必如此,我承受不起啊!”
縣令慌忙說道。
這一幕讓陳父、陳母、陳墨蘭以及身後的村長、衙役、村民們皆愣住,一臉錯愕。
只有陳父和村長,在片刻之後,開始隱約意識到一種可能——陳千宇在前線立下了巨大的功勞。
否則,縣令不可能如此屈尊降貴,擺出一副謙遜和藹的姿態。
陳父想到這一點,身體不禁微微顫動起來。
而村長則是一臉震驚,甚至若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眼中流露出的一絲敬畏之色。
縣令感受到陳父顫抖的身體,明白他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微笑道:“恭喜陳工匠,令郎在前線建立了赫赫戰功!”
“大功勞?”
所有人再次陷入驚訝。
接著,縣令展開手中的一紙公文,朗聲宣佈:“陳千宇於韓境邊境斬敵四百八十六人,包括韓主將韓平,副將韓霄、韓雷、韓雨,獲封七級公大夫,即千將,另賜良田十頃,宅第十處,奴僕二十名,黃金二十兩,並享三百戶租稅。”
靜寂!
縣令話音落下後,門前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好一會兒後,人們才逐漸回過神來。
而清醒過來的第一刻,此地立即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