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灑在書桌上，西茜坐在一摞一摞的填滿各種公式與步驟的草稿紙前。

“呼——大功告成。”西茜放下筆，揉了揉有些痠痛的指節與手腕，看著眼前的成果，感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為了試驗雅典娜的冠冕的功效，西茜先是找出一本買來後就放那兒吃灰的習題冊。

結果發現，曾經需要耐心運算、認真思考的難題，在她眼裡已經變得如同1＋1一般沒有難度，幾乎只是掃一眼，腦袋飛速得出正解。

於是，西茜為了測試自己現在能做到什麼地步，她乾脆去網上調了世界十大數學未解難題。

看著那些無數數學家費盡心血，都解不出來的題目。

西茜才感覺到上難度。

於是，少女將十大難題一一列印出來，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最快的科拉茲猜想只花了她15分鐘，最難的黎曼假設差不多花了她近1小時。

其中的拉姆齊猜想已經被前人證明出來過了，但西茜也沒有直接跳過，而是在先輩的基礎上找出更簡潔的證明方式。

“這下誰還能分得清我和愛因斯坦啊！”西茜用雙手枕著後腦勺，靠在椅背上一臉暢快得意地說。

聞言，系統明白了，原來人的智商變高並不改變本質。

還是原汁原味的自家宿主。

這下好了，本來他家宿主就容易驕傲，得到神器雅典娜的冠冕增長了智慧後，恐怕更是狂得沒邊。

系統有點兒為西茜擔心，提醒道，【別忘了你的正事。】

【我知道我知道，】西茜翹著二郎腿，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說，【我的正事就是不務正業嘛——】

那些草稿紙，西茜全部整理收集起來，裝進書包裡面。

【宿主你要幹嘛？】系統心裡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到時候再告訴你。】西茜將食指抵在嘴邊，活靈活現地用心聲與系統溝通。彷彿系統是一個真實的人，正面對面地向少女發問一樣。

宿主想幹什麼？系統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它嘗試透過洩露的心聲捕捉西茜的意圖，卻發現，聽不見？

肯定是西茜把他遮蔽了。這更讓系統抓心撓肺地想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了。

雖然系統是沒心沒肺的。

……

本來西茜昨晚是該上舞蹈課的，但因為和直播衝突了。

所以調到了今晚。

上完舞蹈課後，西茜洗了個熱水澡，滌出一週的疲憊與煩惱，並以一個無夢的好眠作為迎接下一週的準備。

週一。

天氣越發涼了。西茜換上了正涵中學的冬季校服——黑色衝鋒衣。

正涵中學並不強制要求學生天天穿校服，但週一升國旗還是有必要穿的。

一踏入校門，西茜就被高一的勵志樓樓下擁擠的人群吸引了注意力。

他們擠在佈告欄前，歡呼與哀嚎此起彼伏。

西茜知道這是在幹嘛，上次月考後也是這樣。

期中考公佈成績了。

說不緊張是假的。西茜為了一雪前恥已經準備了許久了。

但因為鄭嬌嬌的干擾，這次期中考她沒能百分百投入。

比如物理就沒發揮到極致。

但是，她對答案時候估分還是非常不錯的。

西茜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給自己一個微笑。相信你自己，西茜。

一定會有進步的。

就算結果不盡如人意也沒關係。下次再接再厲就行。

想到這兒，西茜不再猶豫，不再躊躇不前，邁開腳步朝佈告欄走去。

剛走近一些，西茜就聽到了一些聲音。

“年級第一怎麼會是她啊？她不就是個四肢發達的體育生嗎？”

“人家哪裡四肢發達了？而且她也不是體育生！很多人都說沒有人能和她爭校花的名頭！沒想到成績還那麼好！”

“那就是個花瓶！4門滿分，肯定有問題！年級第一不可能是她！應該是我們班呂晨霜才對！”

“別亂說，劉雪菲！我從沒說過我一定是第一名。”

……

“請問，你們知道這次的年級第一是誰嗎？”西茜在幾人背後出聲道，她有點兒好奇，又有些期待。

西茜覺得自己不是沒可能。但又擔心失望，所以在沒看到結果前，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

說話的是一個男生兩個女生。其中有兩個西茜已經知道名字了。

劉雪菲、呂晨霜。

並且西茜還想起來自己聽過呂晨霜的名字，那時候鄭嬌嬌在走廊上開地圖炮無差別攻擊的時候，也罵過呂晨霜。

現在看來，鄭嬌嬌的評價果然是嚴重偏激的，她說呂晨霜長得倒胃口。

但事實上並沒有那麼嚴重，這個轉過頭來，看到西茜後露出驚訝表情的女生長得並不難看，只是不好看，或許濃密偏粗的眉毛，和黝黑的面板顯得她有些女生男相。

只見四人齊刷刷地回頭看了眼西茜，同時露出驚訝的神情後，反應不一。

西茜微笑著等待他們的回答，感覺他們的反應蠻精彩的。

有的維持驚訝，有的則是顯得面色不自然又有些慌張。

還是呂晨霜第一個開口，但並沒有直接回答西茜的問題。而是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西茜嗎？”

常理來說，用問題回答問題是很不禮貌的。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正常狀況。

因為，呂晨霜看著眼前少女精緻漂亮長相，以及標誌性的雙馬尾髮型，和佈告欄前上人群擋住的年級第一，6班西茜的照片，相似度高達99%。

“嗯，是我。”西茜點了點頭，大概能猜到她為什麼要這麼問了。

不然她旁邊那個女生沒必要露出緊張、擔憂的，一臉“背後說別人壞話被當場抓包”的完蛋了的表情。

“年級第一就是你。恭喜——”

西茜抿唇微笑了下，“謝謝你告訴我。”

就在這時，周圍的人也都陸陸續續認出了西茜來。

“看，西茜在這兒！”

“她就是年級第一嗎？！”

“怎麼有人長得美體育好成績還那麼diao啊！”

除了誇讚，也有其他不和諧的聲音。

“我記得她和我一個考場的，也就是說上次月考她最多兩百名。怎麼會一下子進步那麼大？”

“兩百名進步到年級第一？不可能吧！”

“怎麼可能有人四門科目考滿分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聽到這些言論，西茜覺得有點想笑。

“你剛才說了什麼？”西茜指著帶頭開口的那個男生，“有本事別躲在人堆裡，到我面前來說。”

那是一個痘痘密集到把五官都模糊成馬賽克的男生，個子不高，身材瘦弱。

他見西茜指著自己，身體抖了抖，慌張地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我什麼也沒說呀！”

他想反問一句“你聽錯了吧”，但當對上西茜帶著嘲諷的笑意的雙眼，他突然感覺嗓子被什麼東西牢牢堵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就好像，自己已經被她完全看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