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尷尬了。
事實上來說,驚棠今天之所以來到常歲的這個房間,根本原因也是出於對常歲身體安危的一個關心,可是現在這個理由,聽起來就好像是一個藉口一半。
也是驚棠和常歲二人之間的關係,打從一開始就並不是特別的透明,兩個人都帶著各自的利益,各自的想法。
反正是因為他們的出發點並不單純,以至於現在想要儘可能赤誠相待的時候,反倒是顯得阻礙重重,一時之間難以更改二人之間的相處方式。
驚棠雖然有心改變這樣的一個情況,只是可惜這種情況的緩解,註定是需要時間的,再加上現在許多複雜的事情,圍繞在他們的身邊,他就算是有心,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得到一個成效,因此,這個時候,他便暫且將這件事情放下,畢竟對於驚棠來說,只要常歲不離開四皇子府,那麼他們二人之間,便是來日方長。
如果以後有的是時間的話……,驚棠不信自己沒有辦法靠近常歲的內心。
哪怕常歲,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你這個人哪裡都好,就是有些時候聰明過了頭,將話說的太過直白,我們之間便也就沒了那般的粉飾太平,這多沒意思,對不對?”
驚棠換上了自己平日裡的一副,同外人插科打混的姿態,一番話說的常歲嘴角輕蔑一笑,然後立馬回答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說吧,到底找我什麼事情,反正你我二人現在是合作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那邊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接下來也肯定不好過,所以你便不用和我客氣,也不用整這些客套話,畢竟我也不是外面那種,和你虛與委蛇的人”。
不知為何,聽完了常歲的話之後,驚棠竟然自在了許多,就好像是他們人之間的相處,就應該如此的水到渠成才對。
“也無甚大事,只是關於之前紅樓那邊的訊息,我手上有了些許線索,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興趣調查下去”這件事情原本驚棠就是要同常歲說的,只是拖拖拉拉這麼長時間之後,卻總是被暫擱了下來,好不容易二人能夠安安靜靜的坐下喝茶,驚棠也就將這件事情給說了出口。
對於紅樓,沒有人比常歲更有執念了,或許是有別人的吧,不過常歲不知道而已。
當她來到亓國帝都之內,機緣巧合偶遇夏遺灰,看到他那一把摺扇的時候,常歲的心裡就有一種詭異的感覺,那種難以言說的熟悉,和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吸引力,一直圍繞在她的腦海之中,後來常歲認真真的分析過,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可能是因為紅樓和戈羅有什麼關係……而戈羅的靈魂一直潛藏在這一具身體的最深處,雖然她一直處於一種沉睡的狀態,可是她內心之中的一些感情,卻是無意識之中會影響到常歲。
可能當時她對那把摺扇之中的紅樓,非常的好奇的原因,就是因為戈羅的存在吧。
“紅樓那邊的事情,我也一直在調查,我總覺得那把扇子不簡單,果不其然,原來紅樓真的存在”常歲依然沒有正面回答驚棠的話,反而是重新提起了那把扇子,將矛頭指向了夏遺灰。
雖然這一段時間,他們幾個人的關係也日益漸進,就算不上是生死之交,那也是至交好友之類的,但是常歲總覺得這些事情不簡單,最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前,夏遺灰這個人,就不乾淨。
那把扇子雖然是他父親贈給他的,但是常歲的腦海裡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那把扇子的背後,定然隱藏著什麼神秘的東西,如果說是屬於夏家傳承的物件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夏家一直在傳承著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的根源,就在紅樓。
雖然夏飲羽將來是要成為夏小侯爺的人,但是亓國帝都眾人皆知,夏飲羽是一個心地善良並且古靈精怪的人,他的心裡或許能夠守得住秘密,但是卻承受不住這麼大的責任。
他還是被保護的太好了,就好像是從來沒有見過外面天空的金絲雀,只知道金絲籠之中是怎樣的一番天地。
而這夏遺灰和夏飲羽卻是兩個極端,夏遺灰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進入到軍營之中,接受各種兵法的薰陶和各種磨難的歷練,用常歲的話來說,就是兩個親兄弟走上了兩條不一樣的道路,或許很有可能現在分析起來的話,便是夏飲羽繼承了夏家光明的那一面,而夏遺灰,則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繼承了夏家不應該被眾人所知的那一面。
而被他們無意之間發現的那處紅樓,就是這一切猜測的證據。
“你在懷疑紅樓和夏家有關係?”
雖然剛剛常歲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驚棠卻是一個擁有九竅玲瓏心的人,立馬就聽明白了常歲的一番話之中的含沙射影。
只是可惜的是,他們現在手上並沒有證據,所以常歲現在依然只能夠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只見她雙手支著下吧,完全是一副百無聊賴的姿態說道“不是我懷疑他們夏家,而是下家本來就不乾淨,你身在皇室之中,難道不明白,自古以來,能夠在朝堂之中屹立不倒的權臣,背後都有些不乾不淨的手段嗎?”
。
這個道理驚棠何嘗不知?只是夏家現在也沒有必要,鋌而走險整那些妖蛾子了,畢竟,當朝的皇后可是夏家的人,再加上夏家已經為列國候,雖然不是似丞相那一般,在朝堂之中具有一定殺伐的能力,但是在國事之上,侯爺這個身份,素來都是能夠讓人忌憚三分的存在。
後宮之中有夏皇后,朝野之中有夏侯爺,戰場之上有夏遺灰,官二代之中,還有夏飲羽,這夏家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涵蓋了整個亓國所有為高權重的圈子,他們還想怎樣?想當皇帝嗎?“權力這種東西,素來會讓人迷失自我的,哪怕就是你覺得他們根本不會對這種東西產生慾望,但是事實證明,任何一個看似清明的人,都很有可能迷失在通往權力的道路之中,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我也不能算是例外”常歲雖然還是那一副支著下巴,彷彿開玩笑一般的姿態,但是他所說的話,卻是一字一句全部烙盡了驚棠的腦海之中。
常歲說的沒有錯,哪怕就是他們兩個看起來置身事外的人,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撇開關係,而且要是真的正兒八經的說起來的話,他驚棠早就已經“迷失”在權力的道路之中了。
畢竟只有獲得了權利,他才有可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只是獲得權利的方法有很多種,要看自己選擇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