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女官,一個是那江湖之中讓人聞風喪膽的女羅剎。
可是驚棠所感受到的,卻並不如此。
她並不僅僅只有兩個身份,甚至很有可能是兩個人。
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哪怕就是驚棠自己也是在心裡盤算了許久,才算是承認了這樣的一個可能,畢竟一般人,是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一個設定的。
如果你心上之人,是兩個呢?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好像有些不妥,但是現如今這個事實就發生在驚棠的面前,甚至很有可能這個事情就是真實存在的。
而這一切的證據,就是在紅樓之中,常歲看向驚棠的那一眼。
眼神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你心裡在想什麼,都會透過眼神反射出來,雖然有些人段位很高,你根本不可能從他的眼神之中,差覺到一些蛛絲馬跡,但是想要分別兩個人的眼神,卻也很簡單。
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有他自己獨特的風格,有時候就算是看不見那一張臉,只需要看見那一雙眼睛,實則你就可以辨認出來,對方到底是誰了。
而這種感覺,在面容眉眼絕對相似的情況下,眼神也就更加的突出了出來。
或許回頭想一下的話,自己身邊的這一個常歲,實則至始至終扮演的,都是兩個身份。
甚至她的體內,真的隱藏了兩個靈魂。
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對於其他人,似乎好像就如同開玩笑一般,但是對於亓國這種從小就信奉鬼神的國家來說,他們國家的人,倒是對於這樣的事情,卻是有一定的接受能力。
哪怕就是從小到大對“怪力亂神”這四個字,已經有了一定認知的驚棠,在意識到了這樣的一個可能性的時候,他的心裡也是接受無能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過了這麼久之後,才算是慢慢平靜下來,自己心情的原因。
也是他為什麼在這麼晚,也不回去四皇子府的原因。
他生怕自己再一次,見到另外一個常歲。
那個沙發果斷渾身上下都充滿著死人的味道,她一出現就必須血流成河的常歲,或者應該說那才是真正的戈羅。
手邊的紙張,已經隨著月份翻飛了好幾頁,驚棠也不知道自己看口供到底看到了哪一張,慎刑司的審訊房之內,似乎好像一直傳來各種哀嚎,但是在這窗戶邊落座的驚棠,卻彷彿將這一切都無視了一般,他的眼神飄忽部定,心思也隨風擺動。
他雖然肯定了自己的內心,但是卻無法肯定站在自己的那個人心裡,又是如何的想法。
這種感覺讓素來理智的驚棠,突然間感到一種別樣的迷茫,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揹負血海深仇,可以籌謀十幾年的計劃,可以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進去,但是卻沒有辦法處理好這一件小事情。
一種難以言說的挫敗感,在驚棠的心裡慢慢發酵,他甚至有一些害怕自己抓不住這樣的一個機會,就讓常歲從自己的手裡溜走了。
她是自由的飛鳥,自己能不能抓住,只能看她願意不願意落腳了。
而就在驚棠滿腦子這些自尋煩惱的想法之時,慎刑司的大門就被一個身穿黑色勁莊的人給推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御肆。
御肆這一段時間,為什麼沒有出現在驚棠的身邊,事實上是因為他之前被驚棠派出去調查了一些事情,前不久才趕回來。
而面對自己的主上,差一點折在了那詭異的紅樓之中,御肆也是心中後怕,只是他更害怕的是,他所探聽而來的東西。
“已經查到了,那些東西被人送來了帝都”當御肆悄無聲息地走到了驚棠的身邊,將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驚棠原本有些空落無神的眼眸,突然間就緊縮了起來。
哪怕就連空氣,也彷彿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