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7章 你到底是什麼人

第三層之後,才算是看到了一個算的上是房間的地方。

周圍一如既往的空曠,基本上沒有什麼擺設,除了中間一張圓形的大床之外,似乎好像就只有靠近那幾排窗子的邊緣,有一些陳設之類的東西了。

其中還有一面牆上有一個架子,那個架子上面掛著許多的衣服和刀劍,那些都是常歲從來沒有見過的。

與這個架子對應的另外一面,則是驚棠平日裡所穿的那些宮袍,每一件衣服都被排列整齊的掛在那個角落之中,上面似乎好像看不到一絲褶皺,這一刻,常歲似乎腦海裡還突然間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這驚棠的侍女,怕不是一個**座吧。

只是在她的腦袋裡開了這一個小差之後,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常歲,就看到了那一排窗戶的前面,似乎好像有一個人影。

沒有錯了,這中間的圓床之上,只有整齊的被褥,根本沒有人影,也就是她剛剛所看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驚棠。

因為身體太過虛弱,所以常歲看許多東西都是有一種眼花繚亂的感覺,在她靠近到了驚棠的身邊之後,才確定了現如今坐在這一把椅子之中,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的人,正是驚棠無疑。

只是驚棠看起來非常的古怪,具體應該怎麼形容呢?用常歲的話來誇張一點說的話,他就好像是一個人偶一樣,沒有任何的表情,雖然能夠看到他胸腔呼吸之間的起伏,可是在他的身上,你卻看不到任何的生氣。

而且他定然也已經察覺到了常歲,來到了他的這一間大殿之中,但是他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僅僅只是雙眼無神的看著窗戶外的天空,彷彿東方的那一抹魚肚白,能夠被他看出來什麼花樣一般。

不過現在看來,這天空倒是有一次別樣的詭異之色,之前的那一抹橙紅色,現在已經被白色的天光給替代,但是白色的天光和黑夜的過渡,卻依然是那種血液一般的紅色,就好像是一個滴血的眼睛一般。

而這一雙沒有瞳仁的眼睛,就這樣高高的懸掛在天空之上,彷彿是在和驚棠進行著一場無言的對視。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了這樣狀態的驚棠,常歲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同他開口,詢問那天所發生的事情了。

因為在她暈倒之前,常歲清晰的記得戈羅將驚棠給毫不留情的丟到了一旁,雖然最後驚棠依然是不計前嫌的,接住了被那一股內力給衝擊飛了的戈羅,但是想了那一天所發生的許多事情,肯定讓驚棠對她產生了一些懷疑。

具體是懷疑戈羅真實的身份,還是懷疑常歲的存在,一時之間,她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

所以就只見常歲站在他的不遠處,用著一種略微帶著探究的目光,一直在看著他。

驚棠當然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實則從常歲靠近他的這一座大殿的時候,驚棠就已經將她的行蹤給淨收眼底,這是哪怕知曉她到來了這個地方,也知曉常歲的心裡有著什麼樣的問題,但是驚棠一時之間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的心裡有很多的疑惑,他也需要一個答案。

雖然常歲疑惑的問題,對於驚棠來說完全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就可以解決的,畢竟無非就是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複述一遍,可是常歲心中的疑惑容易得到解決,然而他驚棠的呢?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哪怕就是國師大人,對於這件事情也是處於一種模稜兩可的狀態,驚棠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明明知道真相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卻無法抓住的感覺。

常歲當然也知道驚棠現在的心裡肯定非常的糾結,具體糾結什麼問題,這就不是常歲能輕而易舉就猜測的到的了。

這樣的沉默,大概又維持了一盞茶的功夫,天光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就連之前想要探頭的太陽,現在也好像是隱藏到了什麼角落之中,不曾露面,看這個烏雲壓城的天氣,想來今天必然有一場不小的暴風雨。

這一場雨,會沖洗乾淨這一切麼?溼潤的涼風,卷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花香,從這兩排巨大的窗戶吹進來,撩動著常歲散落在身後的頭髮,這三千青絲在她身邊,猶如海草一般四處飛舞,似乎好像這個風兒只需要再大一點,就可以將她直接吹倒一般。

常歲現在非常的虛弱,是肉眼可以看得出來的那一種,臉色白到泛青,嘴唇毫無血色,步伐晃晃悠悠,就連她自己都能夠明白這個問題。

所以,作為一個已經在四皇子府住了一段時間的人來說,常歲絲毫不顧及自己是客人的這個身份,直接從旁邊也扯了一個椅子,直接就落座在了驚棠的身邊。

這種沉默,略帶著一絲尷尬,就連常歲都不知道,她應該同驚棠以什麼樣的開場白說話。

實則理論上來說,常歲在驚棠的面前,是從來不會慫的,畢竟在他的眼裡,他們兩個人是處於同一個地位的狀態,既然如此的話,常歲又有什麼值得在他面前遮遮掩掩的?但是在昨天紅樓一戰之後,常歲的心裡總有一些隱隱約約的擔憂,她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在她昏迷之後,戈羅是否還在這具身體之內醒著,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戈羅又做了什麼……或許不是昨天吧,也有可能是很多天以前,畢竟常歲沒有辦法確定,自己是否睡了多長時間。

不過,在她起身這一路走來之時,發現自己身體,實在已經恢復的不影響她的活動了,基本上就可以判定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定然已經隔開了許久。

到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國師大人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紅樓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麼?裡邊的那個同樣和戈羅一樣會縛紅線的人,又有怎樣的目的?這一切的一切,常歲都希望能夠獲得一個答案。

正當她終於忍受不了這種沉默的對峙,準備開口說一些什麼的時候,原本就好像是沒了魂魄的驚棠,突然間開口說了一句“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