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卻依然想要是帶著這具身體逃離開過這個地方,畢竟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加上眼前的這個人,真的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撼動的了的。
可是戈羅不一樣。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常歲和戈羅也是一種人,常歲這個傢伙在狐假虎威的時候,從來不會在乎對方的實力如何,她只會想同對方殊死一搏,但是,在她退居一旁的時候,冷眼旁觀這一切,權衡利弊之時,她想要的,無非就是最大程度的保全這一具身體的存活率。
但是現在的戈羅,就好像是狐假虎威時候的常歲一般,只要看到一線生機,她便會拋棄一切衝向前方。
對方會給自己造成生命上的傷害嗎?這一點是已經心知肚明瞭的事情了,既然如此的話,那麼與其多多藏藏,害怕這個人將自己從這個世界上帶走,那麼倒不如直接將這個傢伙從這個世界上除名,這樣一來的話,也就不必心存顧忌。
這個想法聽起來,頗為符合戈羅的性格。
而她現在所做的事情,也正是遵循著這個想法而來的。
但是問題就出現在了這裡,常歲現在可是一個旁觀者,所以他並不覺得這是戈羅最好的選擇,只是,哪怕她心裡有意阻止,可是作為一個靈魂的她,也做不了什麼實質性的事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戈羅衝向前去。
而她身後的驚棠,卻是處於一種愣神的狀態。
他現在並不明白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個人,為什麼會讓他覺得這般的陌生,甚至有那麼一刻,驚棠更懷疑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常歲。
雖然之前每一次常歲在狐假虎威的時候,戈羅都會在這一具身體內醒來,然後替他掃除所有的障礙,這已經是戈羅和常歲二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可是關於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又非常的少,雖然眼前的這個神秘的人,似乎也知曉這一切,不過驚棠卻是對這個事情毫不知情。
之前在四皇子府周圍的時候,雖然戈羅在她的體內醒來,但是那也不過只是剎那之間的事情而已,再加上驚棠那個時候在馬車之中,實則同二人之間沒有什麼太多的接觸,他那個時候就算是察覺到了什麼,心裡也應該沒有什麼疑惑,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驚棠現如今可是正面面對了戈羅,面對著戈羅身上和常歲身上一些細節上的不同,他的心裡也終於生出了許多的疑惑。
只是這些疑惑實在是來得太快,驚棠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給自己一個安慰性的解釋,他這個時候只想要再衝上去,攔下戈羅向前送死的舉動。
戈羅一邊一往無前的向前衝著,他手中的縛紅線也早就已經向前探了頭去,只是當這縛紅線快要靠近那個傢伙的身邊之時,就好像是遭遇了什麼屏障一般突然間被彈了回來,甚至被彈回來了,那一刻也已經變成了鮮血滴在了地面之上。
戈羅雖然心裡有些擔憂,但是她腳下的腳步卻沒有片刻的停頓,只見她在快要衝到他們兩個身邊之時,整個人好像感覺到了一種衝擊一般的力道,突然間將她給衝飛了起來。
飛身出去的那一刻,戈羅也打消了自己加入這場天平的想法,因為她知道,現在他們兩個完全可以說是神仙打架,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靠近這兩個傢伙的身邊。
既然連靠近都不能靠近,又何談改變現在的局勢呢?而剛剛被那彷彿一股衝擊波給衝飛了的戈羅,也在這一刻,突然間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疲憊,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腦袋裡好像也有些缺氧,眼前也彷彿有一層迷霧,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無法保持自己的清醒。
身子在半空之中飛身而去的時候,她都沒有氣力能夠扭轉自己的身體,從而保證自己可以雙腳落地。
不過,在她拼盡全力準備穩定自己的雙腿之時,就突然間感覺腰間出現了一雙手,緊接著她就掉進了一個充滿著血腥味的懷抱之中。
這個血腥味非常濃郁,和戈羅平日裡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縛紅線完全不一樣。
她戈羅的血液是冷的,是要剝奪別人的生命的,但是她現在嗅到的這一股血腥味,卻明顯帶著溫潤的熱氣,彷彿讓她感覺到生命的跳動。
甚至在她嗅到了這一股味道之後,心裡也有一種難以忍受的安心,頃刻之間就暈了過去。